霍家的事件发生后,霍锦帆的确又生病了。自打前些年他大动干戈后,医生也劝他必须修身养性,尤其不能轻易动怒,这样会引发一些头疼脑热等问题。
虽然袁泉问过好几次,需要不需要叫沈芸过来照顾,但霍锦帆都拒绝掉了,他还是希望能够安静一些,冷处理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只是早晨起床腹中空空,甚至连床边的水都是凉的,霍锦帆才想起那天自己病了,沈芸就这样趴在他床边睡了一夜,早晨熬了粥又送来热水,还拿着药片的动人场面。
其实这个女人做妻子……一直都做的满合当的。
霍锦帆随手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口,打开手机给袁泉拨了过去,“公司今天有急事没有?”
“倒是没什么……”袁泉回答了句,“四爷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休息,等精神恢复了再说?”
“不了。
直接开车过来,我去趟君远。”霍锦帆随口回了句,“今天召开个全体会议,我有事情要说。”
“好的。马上过去。”
开元外贸算是霍锦帆业务中最容易出问题的公司,所以这几年他也没少在这家公司花费心血,霍天凡和霍元锋多次希望他关闭开元外贸,他都没有同意,因为这家公司的利润额非常可观,而且对于他以后
要做的事情,可以说是具有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
不过这次霍锦帆要开会,把目前的几条产品线给分类清楚,然后暂停一些容易出问题的。毕竟几个兄弟不怀好心,即便他处处注意,也未必不会在某些环节疏漏,最后被反将一军。
年前的那批货已然是个警戒,霍锦帆也是深思熟虑后下的结论。
他不缺钱,也不缺有利润来源的公司,除却开元外贸,光南城的几家分店永霁麟靠着年年走势上涨的翡翠玉石行业,年流水额也有近千万,何况还有重华苑这种与各路高端名士打交道的会所。只要有这些人脉在,永霁麟的销量根本就不愁,稍微停一停开元外贸的业务,并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霍锦帆坐在大会议室正中,旁边坐着执行董事谢依霖,一个多月过去,谢依霖已经基本恢复原本的状态,依旧是白领丽人的造型,精明能干的白色小西装套在身上,倒是显得有几分风情。
“那些人最近还没联系你?”霍锦帆低声问了句,病还没有痊愈,他喉咙还是干涩的,略有些沙哑。
谢依霖愣了下,抬头看公司的员工正在霍续进门,便也低头回应了句,“没有。不过公司如果做出一些策略调整,恐怕马上会联系我的。”
“
嗯。”霍锦帆点点头,倒也没有再说什么,目光似有似无的扫过门口,旋即又低下头来揉了揉太阳穴。
谢依霖直起腰来,淡淡的看着已经拿着文件夹走进来的公司员工,直到最后一人。
“今天召开集体会议,主要是为了最近的几项业务,要重新做出调整和整合。”谢依霖清冷的说话,为这会议起了个头。
霍锦帆抬起头来,目光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眸子微微沉下,已是有些不快。
这个会开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基本上要交代的事情无非是暂停几个项目,开到一半的时候林主管还是忍不住举手问了句,“霍总,麻烦问一句,景县的那个项目需要停么?”
“景县?”霍锦帆看了眼笔记本里的备忘录,回应了句,“这件事没有太多人参与,暂时可以继续进行。”
“那就太好了。我说沈芸刚刚长途跋涉过去,再临时召回有点太折磨人。”林主管感慨了句,坐回到原位上。
霍锦帆忽然间抬声“嗯”了下,略有点意外的问:“沈芸?她去景县了?”
“对对。”林主管绝对不吝啬对沈芸的夸奖,“景县原来的那位设计师督导生病告假,本来都没人能去,是沈芸主动要求过去的。真是个好员工啊……”
谢依霖略
有点意外的瞥了眼霍锦帆,她从很早就一直觉着霍锦帆对那个沈芸非常关注,果然林主管提到沈芸去景县的事情,霍锦帆的面色都不大对了。
但是霍锦帆并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任由会议继续进行,直到散会后,他招手让袁泉进来,低声问了句,“沈芸去外地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
袁泉愣了下后,倒是略为诧异,“沈小姐去外地出差?没人跟我说啊。”
这件事还真不能怪袁泉,邹昂虽然接了沈芸,但邹昂以为这是霍锦帆安排的,所以也没打电话和自己的弟弟沟通,至于公司,也始终不把这件事当大事,毕竟谁也不知道沈芸和霍锦帆之间的关系。两天过后,没有人提供沈芸的下落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霍锦帆按着额头,皱着眉头拿起自己的手机,“她去景县了?那破地方她跑过去做什么!”
袁泉讪笑了声,却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明明是你四爷闹脾气,非要冷淡别人,这下子把沈芸给冷淡到景县去了,能怪别人么来?
“要不四爷,我给邹昂打个电话,他在那边监工呢。”
“不用。我给沈芸打……”霍锦帆刚拿起手机,忽然间顿了顿,“沈芸电话多少?”
……
沈芸正跟在邹昂身后,先了解下
整个景县加工作坊的情况,整个村子基本上都在做这行当,所以能看见一个个馒头窑口连在一起,至于开元外贸设在景县的点,则是在沈芸他们住的这个溪口村。
过了一条小河,就能看见灰扑扑的围墙,沈芸眯了下眼睛便能看见无数瓷器摆放在围墙内,邹昂在旁边介绍着:“这就是这次我们工作的重点啦,你也能看见,这个地方的土质比较好,非常适宜生产瓷器,所以我们也不仅仅是研究汝窑,还会做一些其他的瓷器,像这批货,就需要勾饰和上釉,这就需要专业的设计师来督工了。”
沈芸点着头,看着一个个瓷器素胚罗列的摆在地上,有几个老工人正坐在架子旁边,架子上摆满了已经勾好的或者还没勾完的半成品,而眼前还有个工作台,上面是各色颜料,显然他们进行的就是这项工作,而沈芸,说白了,其实是来监督的。
她以前要么是看着母亲做一些细致的工作,要么就是跟着学一些鉴定知识和传统文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