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推开门，就闻见客厅里一股浓重的烟味，沈芸抬眼，就见霍锦帆正坐在客厅熟悉的那个位置，只是身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她赶紧上前问了句，“四爷你怎么抽这么多烟。”
“你刚才去哪里了。”霍锦帆没有抬头，声音也很沙哑。
“和菲菲在楼下的甜品店聊了会。”沈芸伸手抢过他指尖的烟，皱着眉头说：“别抽这么多，对身体不好的，我去开窗户透透气。”
霍锦帆忽然间拉住她的手，沈芸奇怪的转头，正撞到霍锦帆的那双眸子，心头不觉一震。
初相见时候，哪怕是霍家近百人中，她也能看见那双如月温凉的眸子，不紧不慢的绕在自己身上，那是种奇怪的感觉。
后来，她越来越多次的和这双眼睛相对，她以为自己从来看不透这双眸子，深邃、孤傲、疏离。
现今，她似是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悲伤和痛苦，这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神情。
“四爷，你……”
霍锦帆低喃了句，“连你也要离开我么？”
沈芸没有听清楚，她只能揣测着问了句，“是在夫人那里不痛快了么？四爷我扶你去休息。”
她努力的把霍
锦帆撑了起来，他刚刚站起，就忽然间锁住她的腰，吻她。
沈芸惊呆了，她从没有想过霍锦帆会吻她这件事。
甚至她都不记得曾经霍锦帆被她强吻过的事情。
……
“为……为什么？”沈芸终于有机会问这句话。
霍锦帆的眼神阴郁并且冷淡，完全不像刚才那么热情的吻，他低声告诉沈芸，“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想亲你，就亲你，想什么时候不要你，就什么时候不要。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沈芸脸色瞬间惨白下来，可是霍锦帆已经懒得理她，转身就朝着屋子里走。小白在霍锦帆那里没讨到好，便又转到沈芸这里来，挠着她的脚面，似乎有些不满。
沈芸蹲下身子，将小白抱了抱，强行忍住没让眼泪再掉下来，别哭，不许哭，他说的只是句大实话而已，何况她本身就已经想和霍锦帆摊牌，他说再难听的话她都能承受的住。
唯独她有些忧愁的看着小白，将来她要是想带走小白，还不知道小白愿意不愿意离开北苑呢，明显它太喜欢这个家了。北苑里到处都是古木古董，小白刚到家的第一刻，简直没乐疯了。
霍锦帆中
午在卧房里午睡，沈芸便到书房里待了会，面前是一本刚刚买回来的笔记本，木阑城和她交代的事情一时间需要消化的太多，又因为发烧的关系，她总怕自己会忘记，所以还是记一下比较好。
把木阑城和她说的关于四大家族的、沐湘的一件件的写下来，直到写到最后一句，她又停了下来。
霍老四……霍老四……
忽然间沈芸趴到了桌上，她怎么总觉着自己好像被绕了进去，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明明往日一点事情便会想透很多关节，现在这么多事情摊在眼前，她居然有种看不透的错觉。
这时候沈芸的眼睛又落在“霍老四”这几个字上，倒是打了个激灵，不对，妈妈是哪一年离开的沐家，如果那个时候沈芸都还没出生，霍锦帆也才六七岁而已，怎么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系。
她揉了揉头，难道霍家还有另外个霍老四？只是她现在手头没有办法联系到木阑城的方法，否则她一定要问清楚木阑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她和木阑城沟通的时候，信息量过大塞满了脑子，以至于她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漏过。
所以……所以霍锦
帆不是那个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芸心里好像卸掉了一块大石，兀地轻松下来，只要不是霍锦帆大概怎样都好，虽然其实是不是他已经不重要，因为霍家是当年逼迫沐湘的元凶之一，而她还怎么能自然的在霍家苟且生活受着霍家的恩惠？
沈芸犹豫了下，将本子收了起来，她倒是想起去拜访一个人黎婆婆。
她自己对母亲的事情一知半解，甚至记忆模糊，但是黎婆婆认识母亲那么多年，就算找不到母亲留给她的东西，但记忆肯定没有抹去。
刚推开书房的门走出去，卧室里传来霍锦帆低沉的声音，“你去哪里？”
“我带小白去看看黎婆婆。”沈芸还是老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好久没去看看她老人家了。”
“嗯。带上礼物。”霍锦帆的声音里有些倦意，沈芸没敢推门进去看他，刚才他那么阴郁的态度令她隐隐有些害怕，应了声后便匆匆抱着小白出了门。
小白现在还是个小雪獒，看起来倒是人畜无害的，但沈芸也知道这在南城不比景县，好说歹说给小白戴了个脖链子，又在附近的宠物店买了装狗的包包，这才妥妥的把
小白带上了出租车。
黎婆婆一向很喜欢小动物，沈芸也想让她看看自己收养的这个小东西有多可爱。
去之前沈芸特地和何菲菲问了下，确定她那倒霉大哥已经中午休息完上班去了不在家，这才拎着一堆保健品爬上了黎婆婆家门外。
刚到门外小白就兴奋的直汪汪，黎婆婆打开门后可高兴的把沈芸迎了进去，“芸芸你今天倒是有空来看看婆婆啊。”
沈芸有点不好意思，和霍锦帆结婚以后她的确是没来看过黎婆婆，当然时间也没那么久，不过快两个月而已。
“总怕黎大哥在。”沈芸感慨着说了句，进屋后把礼物放下，又打开装着小白的包包，小白跐溜一下就跑了出来，开始在屋子里乱转。
“诶哟。这小东西是哪里来的。”黎婆婆刚想上前，沈芸赶紧制止住，把小白喊了过来，先和小白交代了一遍这是自己的亲人，让它别凶她，一定要对黎婆婆乖。
小白收了警惕的表情，上前舔了舔黎婆婆的手，哄的黎婆婆非常高兴。
沈芸扶着黎婆婆走进卧室里头，让她坐在卧室的床上，这才问了句，“婆婆，你和妈妈是怎么认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