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帆摇了摇头,“是关于你我的。”
“你我?”沈芸放下手中的碗,双滣微微有些颤抖,“我们之间……还有未来么……”
自己单独出来住的这一个月,她想过很多。
甚至连晚上做梦都会有噩梦来袭,所以她不得已才点了熏衣草的精油来助自己睡眠。
她曾经梦见过霍锦帆没过多久就来找她,说已经决定和她离婚,他已经准备进入下一段婚姻。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揉着一头乱发,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她知道霍锦帆不可能一直和自己维系着分居的状态,他说她不会让她和霍家脱离关系,恐怕是句气话来。
毕竟谁会和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又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这么拖着婚姻关系。
婚姻这种词,对于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来说,代表的意味很多,它可以像霍元锋一样通过政治联姻达到很多目的,也可以像曾经的霍家兴和霍锦帆一样,为了得到某种诉求去结婚。
当然,这个世界上最普遍的还有两种,为了组成一个家庭传宗接代,或者两人之间感情日益深重最后结成夫妻。
沈芸知道自己从来不奢求最普遍的
那种,她已经在畸形的婚姻状态里度过了数个月。
霍锦帆三番五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行为举止都暧昧的令她无法理解,但她也隐隐有些紧张,总担心霍锦帆会说出那天噩梦里的话。
其实离婚是她的本愿,到头来她居然又开始迟疑了。
自己真是个容易动摇的女人,沈芸苦笑了下。
最近如果不是因为突然间撞到这贺家姐弟,她已经能够静下心来理理自己的事情。
吃完饭后,霍锦帆哪里也没去,又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最后坐在沙发前,居然还颇有闲情逸致的打开电视。
沈芸洗完碗出来,看见这幕有些囧,她平时在北苑就没见霍锦帆开过电视,大概在他眼里,电视就代表着无聊至极。
想到他说今晚陪他一夜,明天要有个决定的话,沈芸还是沏好茶,放到茶几上,坐在他身边。
小白非常霸道的趴在她腿边,大眼睛时不时掀动着看霍锦帆。
小白这小东西其实灵性很足,它对霍锦帆没什么敌意,毕竟很长一段时间它都是在霍锦帆北苑那个家里待着,所以顶多是对现在这状况有点好奇。
沈芸坐了会又觉着有些
单调,便从厨房里取出自己在超市里买的零食,坐回到霍锦帆身边。
他没说话,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就好像电视里正在放的偶像剧有多吸引人。
其实他应该在想什么事情。
沈芸犹豫着转过头,跟着他一起看电视,倒是想起自己现在也算是有了不少闲钱,之前捉襟见肘的感觉因为卡里那始终没怎么动过的数字而尽数消弭,其实她应该乘着接下来的时间好好思考下自己的未来。
她明天要去见一趟沐骏捷,通过沐骏捷的关系,找到沐湘当年更多的事情,通过这些未必是要推断沐湘的遗物在哪里,她更希望的是帮自己的母亲正名,至少要让沐家重新接受自己的母亲,而不是将她从历史上抹去。
接着她得想办法去找四九城的顾云朗,虽然明知道顾云朗可能在疗养院里已经失忆,但有一线希望也不要放过。
小白的主人她暂时是没办法去帮忙找的,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可能要帮忙找小白的主人,也得从沐家这条线开始,毕竟当初那血色的“木”字令沈芸无法忘记。
还有霍成贤……
霍成贤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要回来的
,但至少她从那天沈媛的表现,能看出来沈媛不舍得这个孩子,只要沈媛不舍得,她就一定会对霍成贤好。
想到这里,沈芸梳着小白的毛,深深的叹了口气。
去四九城她还不知道把小白怎么处理,这小东西简直令她头疼异常。
“为什么叹气?”霍锦帆忽然间看向她。
沈芸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刚才脑子里浮现的其实还是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但是“母亲”就是她和霍锦帆之间的分界点,没有那件事,恐怕她也不可能嫁给他,却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步。
“霍家……”沈芸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心平气和的问这句话,她满是希冀的看着霍锦帆,“霍家是不是真的参与过那件事……”
她知道霍锦帆懂的,她问的那个意思。
如果霍家没有参与到那件事里……她、她是不是就可以……
忽然间将这突然间袭来的念头甩开,沈芸内心挣扎到了极点,可还是那样呆呆的看着霍锦帆。
她好希望他能告诉她,这件事和霍家没有关系。
霍锦帆只是顿了下,便伸手揉了下她的头,“今天不说这件事。”
沈芸的心
微微一沉,又赶紧收回目光,她在动摇什么,就在刚刚刹那,她甚至觉着,哪怕霍锦帆骗她说“没有”,她也会相信他,甚至在下一刻就扑到他的怀里。
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霍锦帆恐怕身上的事情不比她少,否则他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甚至说出内忧外患这样的话来。
但是在沈芸这边看来,开元外贸和森木珠宝一切都正常运作,霍锦帆看起来也不像是受到多大压力的表现,否则怎么会去吃那么贵的饭?
而且……他拿了自己母亲留下的信件,他的下一步是准备怎么做……
“四爷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沈芸只好小心翼翼的换个话题。
霍锦帆皱了下眉,还是回答了她一句,“今天也不说这件事。”
“那说什么?”沈芸有点困惑。
“就这样。什么都不说。”霍锦帆回答了她一句。
沈芸愣住。她怎么越发觉着他奇怪了呢。
但他既然说不想说这些事情,沈芸也找不到家常和他闲聊,不知不觉中也就有了点困意。她本来想说要去床尚睡,可她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她要怎么开口和霍锦帆说睡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