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她的故乡应该在云省昆市,可自小便飘到了南城,对南城才更有感情。
见沈芸看着窗外发呆,顾然难得没有攻击她,而是问了句,“想家啦?”
“嗯。”沈芸点点头。
“你之前不是说年前回去的么?就几个月了嘛。”
“不知道。”多了宋嘉良这未知数,沈芸甚至不清楚霍锦帆需要多久才能解决这些事情,“现在也不知道年前能不能回南城……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
顾然瞥了她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车子一拐就拐进个巷道里,最后停在处幽深大宅前。
四九城的胡同可比南城的多,灰色的砖墙褐红色的木门,还有门前的两尊石狮子,都显示着顾家那悠久而又古老的家族底蕴。
刚站到门口,就能听见门里传来小孩子们的嬉戏声。
顾然拍了拍门环,大喊了声:“顾佩霜,快开门!”
“哗”的一下,一个西装笔挺气质优雅的男人打开了门,他穿的真叫一丝不苟,无论是精心打理的头发还是漂亮的琥珀色袖钉,都让沈芸和顾然站在外面愣了好久。
顾然先开了口,“我靠我靠顾佩霜你这是要相亲嘛?穿的这么正式干嘛!对已婚女人你也
有想法嘛你太龌龊了!”
“这叫开门迎客!”顾佩霜的儿子顾承允正在小孩堆里,扭头朝着沈芸看了眼,这孩子和自己的父亲不太像,父亲的眼角始终有细细的纹路,那是爱笑的标志,反倒是顾承允,总是板着个小脸,但他比自己的爹更可怕吧?
顾然喷了回去,“开门迎客,你当自己是牛郎嘛?快闪开,你们家为老不尊的那位呢?”
顾佩霜不理他,对着沈芸伸出手来,“沈小姐是嘛?我是顾承允那小子的爸爸,昨天他应该和你介绍过我了。”
沈芸笑了笑,回握了一下,“久仰大名……”
顾佩霜摸了把沈芸的小手,然后转头就和自己儿子炫耀,“看,爸爸也摸到了,人家没骂我吧?你还好意思跟我炫耀你的战果,哼哼。”
沈芸:……
来之前有预料到或者会继续见识,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抽了下心肝,没个厚脸皮还真是不好意思来顾云朗这里!
顾然拖着沈芸往里走,“别理这一家老小,老不正经的带了个大不正经的,大不正经的还带着个小不正经的!”
顾佩霜笑眯眯的在后面说:“老爷子还在休息,让沈小姐稍微等一下。”
有人帮沈芸搬来
大椅子,可以坐在院子的树下休息,树下还有一群小朋友,沈芸刚坐下就有个超级漂亮的小女孩跑到她面前,眨着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奶声奶气的问了句,“阿姨你好,我是丫丫。”
乖巧的声音配上那漂亮的如同小公主一样的脸蛋,沈芸顿时间母爱升起,低头摸了摸丫丫的脑袋,“丫丫好,你是承允的妹妹嘛?”
“承允哥哥说我是他的小媳妇!”丫丫清脆的声音让沈芸内心升起一股无力感,果然……
顾承允一路小跑了过来,先是冲着沈芸淡淡笑了笑,便握着拳头伸向丫丫,“送你的礼物!”
丫丫的注意力立刻被顾承允转移了过去,一边问着一边张这手过去,“要送我什么呀?”
顾承允非常正经的说:“我的手!牵手嘛?”
丫丫笑的异常灿烂,和顾承允手牵手的跑开了。
“我靠我靠我靠!顾佩霜你简直太会教儿子泡妞了,你他妈有时间教教我啊?”顾然不可思议的在旁边嚎了出来。
沈芸抚着额头,深叹了口气,倒是非常好奇的又扫了眼始终笑眯眯的顾佩霜。
这个男人感觉非常亲和,和顾然给人的感觉一样。不过顾然的问题是话唠,有一张停
不住的嘴,而顾佩霜大概就是不正经,一家三代的不正经让他有种集大成者的感觉,但他这样的人居然是单身爸爸?
沈芸突然间对顾承允的亲生妈妈有了点兴趣,难不成是忍受不了顾佩霜对谁都不正经的性格,最后才会离开顾家父子的么?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在脑中随意滑过,也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顾家三口人说不定只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她也没必要留意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
“老爷子醒啦。他问沈小姐是不是来了,请您进去呢。”一个胖胖的阿姨打开门,笑笑的对着院子里的顾佩霜说。
顾然和顾佩霜都没进去,沈芸被那胖阿姨领了进去。
老爷子的四合院不如霍锦帆在南城的四合院那么漂亮那么大,装修也相对简单,但更有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顾家虽然也是四九城的大门大户,但属于文化世家,所以从进门处便会感觉到一股书香门第的感觉。
顾云朗正坐在书房里,手里握着一对核桃,核桃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伯伯,是你要见我嘛?”沈芸小小的隔开点距离,轻声问。
顾云朗看向沈芸,那双灵动的眼睛比白天看起来清朗
很多,让沈芸微微蹙起双眉,所以果然白天的顾云朗是装的,他现在约自己,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话和自己说。
“您是不是记得沐湘?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沈芸小心翼翼的发问。
顾云朗狡猾的目光在沈芸脸上扫来扫去,居然还是不说话。
沈芸沉默片刻后,“还是您不信我是沐湘的女儿。可是我记得黎婆婆说过,妈妈嫁给我爸爸的时候,您应该是还能记得的,我爸爸是沈明,我是沈芸,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叫沈媛。”
沈芸念叨着,都快把自己的家底兜了出来,结果顾云朗只是听着,还是没有回应她。
总算是讲完自己和母亲的事情,沈芸才又舒了口气,“顾伯伯,您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如果不记得为什么现在叫我过来。”
“嘘。”顾云朗对她眨了眨眼,还示意了下外面,沈芸只好压低了声音,按照顾云朗示意的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顾云朗忽然间正经起来,他刻意清了清嗓子,“我不记得啊,是真不记得,但是,我有记日记的习惯呀,为了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