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心里头一酸,想霍锦帆以前在霍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可现在却比之前冷静多了,甚至只能选择不言不语。
可这让霍锦帆多憋屈……
沈芸却靠在他怀里头柔声说:“连我都懂老爷子的用意,你也应该清楚。这事情我不接也得接,接了就必须得做好给其他家看。我还想光明正大的嫁给你呢。”
霍锦帆正是因为知道沈芸的心思,才觉着愧对于她。
可沈芸一点也不介意,“而且你帮我做了那么多事情,我能解决掉眼下这个大麻烦,多好。何况这差使多少人想接啊,你看霍飞扬和霍绍北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怕这差落不到自己头上。所以我接了一点也不亏。再说了,反正我坐胎也坐稳了,闲着也是闲着,有点事干也好。我也想看看我是不是能管家的那个料。”
沈芸说话永远是那么柔柔的,说的霍锦帆心里头都软了下来,他到底找到个怎样的好女人。
也幸好,他愿意珍惜。
她也值得珍惜。
沈芸让厨房的人帮忙收拾了桌子,便催着霍锦帆回去安排事情,小白能带过来,这老宅子后面也有一个
大花园可以让小白待着,至于其他人,霍锦帆愿意带谁过来就带谁过来。
她还特别嘱咐了句,把傅云双带过来帮她的忙,她现在毕竟不像以前行动那么方便,有个女孩陪在身边肯定比较好。
其实她才不愿意住在这老宅子里呢,有种会让人跟着老了的感觉,这陈腐的味道似乎时时蔓延在屋子里,令她心境都老了好多的感觉。
宅子里负责打扫这摊子事情的周阿姨过来问:“夫人,你们准备在哪个房间住下?”
沈芸问:“原先太太是住在哪里的。”
“太太是住在后院的主卧,不然也给夫人和先生安排在那里?”
“不了。”沈芸摇头,“我们住客卧就好,最好是套间,小房间留给霍成贤。”
“好的,那我这就去安排。”
这房子换了新主人,来来回回都是不停问着沈芸的人,让她想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刚喝了口水,那边刘管家也过来了,带着一大堆资料和文件夹,放到了沈芸面前。
沈芸这会才知道,要当霍家的家还真是不容易,她原本以为霍家的这些兄弟姐妹都是各过各的,但那些资产明细却还是被牢牢把控在老宅这
边,每年的分红也好股份也罢,都需要霍令爵的签字。
而外地的那些产业,但凡有个长短,也都需要向南城老宅这边打报告,这里就像是一个董事会,时时监控着各个地方的进展。
至于每年霍家的一些活动,也都需要老宅组织,比如年末的家宴,老爷子的寿宴都需要关注到,甚至每个子弟的生日,也都要派人送去礼物。
但李和玉后来做的时间久了,规矩自然就由着她来变了。
比如需要霍令爵的签字,后来李和玉签上就好。
至于所谓的事无巨细,关注每一个霍家子弟,李和玉就更是倦怠,没有一次做到过的。
沈芸翻了下资料,大致了解这些后,才抬眼问:“那像一般霍家子弟的婚事,我们这边能干涉么?”
刘管家听见干涉两个字,略有点发愣,他斟酌了下后回答:“干涉倒不至于,比如说霍大爷家的那位,我们这边也帮忙看了看周小姐,两家合意以后,怎么个过场怎么个流程,是要和老宅这边商量的,到时候办呢,就是两家自己办,老宅这边会给出大礼。”
“这样子哦……谢谢你啊刘管家,我好好看看这些材料,太
多了,看不完。”沈芸笑了笑,指着桌上那些文件和刘管家说。
刘管家当然清楚,这一时半会马上接手肯定比较难,他恭敬的说了句,“不着急的,一般来说有急事我会通知夫人您,其余的我们可以慢慢接管过来。任何事情都有轻重缓解,夫人不需要太过担心自己不行。”
沈芸略有点意外的看了眼刘管家,这才明白为什么霍家如此信任这位管家的原因。
他提点的没错,凡事有个轻重缓解。
目前看材料是要放到后面的,安顿下自己人,同时把李和玉后续的事情处理完,然后再慢慢熟练手头的事情才对。
而且就刚才刘管家的意思,看来霍元锋的婚事,老宅子这边也是有发言权的,她突然间感觉这工作似乎还有点意思。
后来霍锦帆找人把四合院里一些用习惯了的东西带过来,吩咐把李和玉屋子里的那些东西都收拾了出来,至于送到哪里沈芸是不知道的。
他对于住客卧没有意见,他晓得那是沈芸体谅他的心情,不愿意去住李和玉的房间。
霍成贤已经开始上学了,两个家教老师也通知改到老宅子这边来,反正霍锦帆是抱着沈
芸在哪里他也到哪里的心情,他可不管其他霍家兄弟怎么想。
不过也就是在顷刻间,好多人私底下说,这老宅已经一下子变成霍四的人了……
沈芸晓得肯定会有嘴碎的人去计较,只要不伤筋动骨,她也无所谓。本来她就是霍锦帆的妻子,总不能学着李和玉那样独守空闺,她还没有成为女强人的意思。
等把手头的事情整理了一部分,沈芸才起身,问刘管家太太现在安置在哪里。
刘管家说:“还被关着呢,老爷子的意思,怎么也要关个三天三夜再打出去……”
沈芸心底叹了口气,这规矩还真不愧是百年豪门能干出来的,她都感觉自己是在过旧日子。
“那我去和太太谈一谈。”沈芸顿了顿,“让杨一跟在我身边。”
刘管家见沈芸坚持,便也没有多说,毕竟现在是沈芸掌家。
后院一个比较偏僻破落的院子,院子里头传来李和玉凄凉的哭声,沈芸在那院子外头站了良久,忽然间想到,如果李和玉待霍锦帆有半分厚道,或者他也不会对李和玉不闻不问,甚至亲自查到她的问题。
所以人在做天在看,行事还是不能太过猖狂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