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雪对其点点头,让女人带路走到发病的男人面前。
男人已没了刚才的癫狂劲儿,垂着脑袋奄奄一息。
跪地从稚梅手里接过银针,安晴雪把人在地上放平,学着段无疾的法子封住了男人的穴道。
又从怀里找出一粒药丸塞到男人的嘴里。
“叫两个帮手把人抬回家去,好生修养。”
“头疼病还没能研制出根治的方法,我只能让他镇静下来。”
说完话起身。
女人见丈夫安稳入睡,往昔犯病的症状都不见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多谢,多谢!”她泣不成声。
“别别,赶紧起来。”安晴雪把人扶起来,“我说过我不是来害你们的。”
众人鸦雀无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见居民的情绪因此事缓和,安晴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迎着众多好奇的目光走到人群里。
“各位,我名为安晴雪,乃是东街仁爱堂的掌柜。”
名字一出,有人私下里立即讨论起来。
这女子近来在京城有些名气。
说是安国公的嫡女,还是镇国公的外孙女,闹了不少事情都人尽皆知。
身为女子,既开医馆又制衣裳,本事十分了得。
既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又当着大家伙的面救了乡亲。
许多人的戒心消除,嘴里也不再喊着赶人,更有些人已生了让安晴雪帮忙看病的想法。
“你说你是安家的小姐就是了吗?还不快点滚。”
人群里还是继续出现异样的声音,安晴雪顺着人声望去。
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穿得人模狗样,长得像清秀的读书人,而非下地干活的穷苦出身。
“这位是?”安晴雪好声好气反问。
“我乃周里长的儿子,大名周和!”他趾高气昂,仿佛此地就是他周家说了算。
有人帮着劝说。
说白了安晴雪没有害大家的理由,让他别放肆赶人。
谁知这周和却突然恼了:“就凭你也配指挥小爷!”
嘴里骂骂咧咧骂了好一通,又连带着安晴雪一起骂,一副说什么都要把人赶走的架势。
既是里长家的儿子,大多的居民不想惹,遂闭嘴。
安晴雪不想惯着这这人,默默给稚梅使了个眼神。
霎时间。
“哎哟,哎哟!”周和半跪在地上呲牙咧嘴,疼得直叫唤。
“好姐姐,你们愿留多久留多久!”
稚梅的小小擒拿手便让这人不停求饶,引不少居民暗自发笑。
里长听闻此事也从家里赶来,捎带着把儿子骂了一通。
嘴里直呼小儿顽劣让客人看笑话,还邀安晴雪去村舍用饭,算作赔罪。
头疼病的事还没有结论,安晴雪不想轻易放弃,遂答应。
她拿出银两在居民家里买了鸡鸭,又另付钱做成饭菜,请了各家各户都来吃酒。
几杯粮食精下肚,不少人也同这个漂亮的小姐推心置腹起来。
“安姑娘您还真别说,有关这个头疼病,我们这儿还真有个说法。”
男人在喝酒时自报家门,名为张年。
“也说来让我听听嘛。”安晴雪顺势追问。
他脸喝得通红,手里还端着酒杯意犹未尽:“我是粗人,讲话糙,您别笑话。”
安晴雪笑着摆手,给对方递话:“我也整天胡乱说话。”
高官家的小姐这般平易近人,酒桌上的不少人都对安晴雪的印象更好了。
她的话也让张年乐了,自然打开话匣子。
“传说前朝有一个贪官。”
“嗝!”
打了个酒嗝,咽咽口水。
“他死前把大把的金银财宝都放在了后山的山洞里头,说是为子孙后代积德,要把钱财献给山神。”
生的时候贪百姓的钱,死了想着积德了……
若此事是真的,安晴雪不禁在心里骂了这个所谓的‘贪官’几句。
“很多人为了一睹金银财宝的真面目,选择进山洞瞧瞧……”
说到这里,张年停顿了一下。
安晴雪转头看众人的神情,颇耐人寻味,似乎有难言之隐。
随后对张年追问:“之后呢?这跟头痛病有什么关系?”
原本讲话还神采奕奕的张年,此时也像丢了魂一样。
他叹着气道:“去了出来的人很快都确诊了头疼病,没过多久便死了。”
不等安晴雪整理好思绪。
“我就不信这些鬼神之说。”酒桌上有人表达质疑。
这类人也不少,许多跟着附和。
至少有一半的人认为贪官的传说是个故事,去了山洞的人的病也只是巧合。
“那我可否进山洞看看?”安晴雪在众说纷纭中开口。
她的声音虽小,但让众人闭了嘴。
此时。
求安晴雪救自己丈夫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
她有些急切:“姑娘你不能去,如今这头疼病的来历说不清,我倒觉得是有人故意在村里投毒。”
“胡说,胡说!”
一直沉默不语的周和坐不住了。
脚踏在板凳上起身,指着在场众人高呼。
“这就是山神发怒,我们扰了山神的清净,才得了这等的报应!”
他本没有喝酒,脸也涨的通红,脖子上青筋一览无余。
安晴雪敏锐地察觉到这人的反应太过剧烈,还很笃定,难道他知道内情?
“可有幸存之人。”她继续问张年,“我是说进山洞还活下来的人。”
张年迟疑了,张张嘴。
不等他说话,周和径直走到安晴雪面前。
“都说了!都死了,没人活下来!”他满脸狰狞,恶狠狠地盯着安晴雪。
“噢?”
刻意无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