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嵇不知为何,见此场景也跟着替安晴雪欣喜。
站一旁仅防止村民太过热情误伤安晴雪,他心里有些想法也默默开始变化。
或许让百姓安居乐业并非只打仗这么简单……
热情渐渐散去,众人同安晴雪道别,裴玉嵇派遣手下送诸位村民回城南。
“走吧,本王送你归家。”
“多谢殿下。”
两人登上马车。
累了一路的安晴雪闭目养神,裴玉嵇却突然开口:“先前是本王错了,你说得对。”
安晴雪睁开眼,不明所以望向裴玉嵇。
这男人竟会主动道歉,让她诧异万分,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裴玉嵇见眼前人直勾勾盯着自己,还以为安晴雪不愿接受歉意。
“本王是想说……”
他有些着急,支支吾吾起来:“本王是说…此前与你争执一事,的确有些何不食肉糜了。”
“殿下您比我想象的更懂情理。”安晴雪释然地笑了。
横在两人间的误会就这样结开。
看见熟悉动人的笑容,裴玉嵇只觉心情比往日更好了些。
安全将人送回城北。
裴玉嵇嘱咐安晴雪禁足在家的三日不要再生是非,一定要待在家中避风头。
“明白,殿下但请放心。”安晴雪信誓旦旦保证。
今夜见到段无疾。
安晴雪便将剩余的药粉交由他,令他设法继续研制解除药瘾的特效药。
还有帕夏的嗓子,也让段无疾研制药方,以恢复其嗓音。
往后的这几日,城北宅院大门紧闭。
安晴雪每日在后院练武,与丫鬟们于书房制衣,若再有空闲则找帕夏玩耍。
一日晌午。
用过午膳,安晴雪去别院找帕夏试段无疾的新药。
“帕夏。”
脚踏进院子见帕夏蹲在草丛边,靠近拍了拍他的肩:“你在干什么呢?”
帕夏让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到。
全身一抖,猛地抬头。
见是安晴雪才笑了笑,指着手里的甲虫给她看。
“快别玩了,过来试试药。”
安晴雪招呼帕夏石桌前坐下,拿出预备好的药丸,以及银针。
依照段无疾的诊断,帕夏的嗓子由哑药腐蚀失了功能,但并未伤到关键。
若能用针灸打开穴位,配补气药丸相辅佐,定能痊愈。
“你先将药丸服下,我替你施针。”
帕夏看着安晴雪手里黑乎乎的药丸,面露难色。
想到一直不能说话更为憋屈,他抓起药丸,闭上眼不看而后一口吞进肚里。
看他痛苦滑稽的表情,安晴雪险些憋不住笑:“好样的。”
银针扎入脖颈处的皮肤。
一针,两针,三针……
虽感觉不到疼痛,但帕夏还是紧张抿嘴。
除开发声的喉咙,必要的经脉也需要疏通,安晴雪抬起他的手臂拿起银针。
针深入手腕的一刻,细微的异动让安晴雪停滞。
这动静极为弱小,若非熟手不能感知。
帕夏见安晴雪不动了,疑惑地指着手腕,歪头想问发生了什么?
“等一下。”
顺着手腕往上,安晴雪用手指感受着帕夏的脉搏。
再一次的异动!
他的手臂里有不属于身体的异物,而且会异动,速度并不慢!
“你这几日干了什么?”
安晴雪立即质问帕夏。
就算帕夏着急得手舞足蹈,恨不得重现几日的经过,可也不足以讲明究竟发生了何事。
好在帕夏凡出门便有梅香陪同,安晴雪赶紧唤来人。
“回姑娘话。”
“这几日帕夏都在府上随同云山先生练武,有时会上街买些零嘴,没什么特别的……”
梅香绞劲脑汁,旋即大叫一声:“对了!”
“你想起了什么?”安晴雪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赶紧追问。
“安明月。”
笃定躲着脚,梅香正色道:“昨日帕夏碰到了安明月,奴婢多嘴说了您与她的往事。”
“帕夏一听气不过,佯装路过将她狠狠撞了一下。”
“当时将她手里拿着的小匣子给撞到了地上。”
“奴婢不想让她认出,赶紧躲起来,帕夏则一溜烟跑走,气得安明月大骂。”
帕夏一个劲儿点头,他想说的正是这件事。
他体内活动的物件,恐怕跟安明月脱不开干系。
安晴雪没有怪罪两人的意思,只告诫两人日后不要招惹这些人,见到了就绕道走。
等段无疾关了仁爱堂回府,安晴雪就把人请到了帕夏房里诊断。
号完脉。
“是蛊虫。”段无疾很笃定,没有迟疑。
安晴雪惊异:“什么蛊虫?”
这次没有得到快速肯定的回复,段无疾沉思片刻才缓缓摇头。
“江湖上蛊虫种类繁多,每日都会有新的养蛊人生出新的种类,老朽不能确认。”
“但姑娘不必忧心。”
段无疾话锋一转,对帕夏道:“依老朽看,此虫在体内并未起效,不过是同帕夏公子共存罢了。”
悬着的心稍微放下,安晴雪疑惑:“能将虫取出来吗?”
“老朽可以一试,但需要时日尝试,还请姑娘与帕夏公子稍安勿躁。”
“好。”安晴雪点头。
可安明月要这蛊虫因何缘故,难道是为了设计陷害自己?
……
“没用的东西!”
安明月一脚将跪在地上的丫鬟踢倒。
手里的木匣空无一物,在愤怒中大力扔到墙上,四分五裂成了碎渣。
丫鬟小厮闭口不言,全都跪在房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