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本有丫鬟跟着,她嫌弃两人一起找太慢,便打发丫鬟去了另一条街。
“呃……”
额头已有冷汗渗出,纵使想张嘴也说话也不能。
又撑着走了两步,安明月一下失了意识,径直倒在医馆门口。
“有人晕倒了!”路人大喊。
……
帕夏卧房药香缕缕。
段无疾点燃熏香,此乃驱散蛊虫特质,又用银针将帕夏的手臂扎成了刺猬。
因害怕闭上双眼的帕夏动也不敢动。
安晴雪陪在身边,静静看着蛊虫在帕夏的皮肤里蠕动。
半晌。
收针摇头,段无疾无奈道:“不行,它不愿出来。”
“那怎么办?”
外衣披上帕夏的身,安晴雪问道。
“老朽猜这蛊虫只是子蛊,另有一母蛊可控制它的行动,只怕得找到母蛊才行。”
安晴雪见帕夏神情里带着紧张,眼巴巴看着自己,赶紧又问。
“若是找不到母蛊会怎么样?”
“不妨事。”
段无疾摆摆手,顺势将熏香的盖子放上炉子:“此前已说过,此虫未能对帕夏产生效果。”
“也许在蛊虫入体之前没有用引子勾起它的活力。”
有了段无疾的话,安晴雪稍安心。
她将段无疾所说掰开揉碎,转述给帕夏。
既是没什么心眼的孩子,一听无害瞬间高兴起来。
“你也关了好几日,不如今天我带你出门吃好吃的?”
安晴雪也关了几日,皇帝给的禁足期限已过,想着趁热打铁出门逛逛。
帕夏兴高采烈用手画临空好几个圈圈,又用一根直线连起来。
引得稚梅扑哧笑了:“他呀,是想吃糖葫芦了!”
“嗯嗯嗯!”
头如捣蒜,帕夏猛猛点头。
说去就去,安晴雪带着帕夏出了门。
两人送段无疾回了东市去仁爱堂坐诊,随后去点心铺买了果脯和糕点。
帕夏选了好几种冰糖葫芦,一股脑全吃进肚子里。
扔掉签子舔着手,看起来心满意足。
……
“姑娘,您感觉如何?”
耳边传来陌生人的呼唤。
安明月缓缓睁开眼,引入眼帘是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男子,赶紧坐起身。
“我这是?”
环顾四周,见自己坐在床上。
鼻子能闻到屡屡药香,来往之人多手拿药方,又或是提着黄纸包好的药材。
这是个医馆。
唤醒安明月是坐馆大夫,他面露难色道:“姑娘您晕倒在医馆门口,我等擅作主张将您带回来医治。”
“多谢大夫。”
安明月道谢,随即想起刚才的腹痛:“我刚才是因腹痛晕厥,不知我肚里的孩子状况如何?”
“这……”
大夫挪开眼神,似乎有难言之隐。
“您直说便是了……”安明月话说一半,突然惊觉,“难道孩子出了事!”
往往要将噩耗说与病患,医者总是为难。
“依在下号脉所知,您这腹中怕已是死胎了。”大夫叹着气道。
安明月大惊失色:“死……”
“别在路上跑这么快!”
一个熟悉的嗓音打断了安明月的话,是安晴雪的声音!
她茫然向外看去。
帕夏原本在路上跑着,可突然间站住了脚,捂住肚子原地蹲下。
安晴雪意识到不对,追上来躬身查看。
“怎么了这是?”
他整张脸皱成一团,痛苦异常,指了指肚子随后便满头大汗。
“难道是糖葫芦吃得太多所致?”
拿不准主意,安晴雪扶着帕夏起身:“走,我们回仁爱堂,找段老看看。”
没有人知道这是子蛊遇上母蛊时的反应。
安晴雪只觉得是先前帕夏吃糖葫芦太多又急,这才闹得肚子疼,两人赶紧离开。
躲在柜台后面的安明月这时才探头出来。
她心乱如麻。
孩子已成了死胎,如今想在忠廉侯府立足只怕得想别的法子。
“姑娘?”
大夫见安明月神神叨叨,不免出声提醒。
“嗯。”回过神。
先前想问的问题也抛在脑后,安明月拿出银子结了医馆的诊费,浑浑噩噩往侯府走。
不知安明月管事的消息是谁传了出去,安俊鸣闻着味道就来了忠廉侯府。
姐姐前脚去了大堂,弟弟后脚登门拜访。
“夫人,安少爷求见。”丫鬟毕恭毕敬汇报,尊敬有加。
而今她成了府里的主母,家里的佣人对她也恭敬了几分。
“安俊鸣?”
安明月抽出思绪,想着她这弟弟多半是为了钱来,只觉头疼难耐。
两指轻捏鼻梁,低头道:“让他进来。”
若是真不让他进,让徐姨娘听去,免不得又是一顿训斥。
“姐!”
安俊鸣进门就挂着灿烂的笑,呲着一嘴的大牙乐。
对丫鬟递上来的茶水也不客气,仰头喝了好几杯,随手用袖口擦着嘴角的水渍。
“大老远的来,有事就别废话。”
靠在椅把上撑着头,安明月没有力气周旋。
“还得是明月姐敏锐,弟弟今日来是有好生意想同您说道说道。”
“生意?”安明月强打精神,微微抬头。
她这弟弟整日可以用‘吃喝嫖赌’四个字总结,干起事来也可以用另外四个字‘偷奸耍滑’。
凡说是要用在正道上的钱,全都拿去干了歪门邪道。
“没错,只赚不赔!”
安俊鸣手舞足蹈地说起来。
听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