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决定了?”,那波木一脸沉重地看着面前视死如归的儿子
“决定了!”,阿杰埋着头说道
阿诗玛,阿墩,且福,阿乐站在阿杰身旁,他们身披甲胄,手拿绣春刀,如同受检阅的士兵一般,看着那波木眼含泪水
一阵风吹过,没有着下身甲胄的阿墩和阿诗玛不由得一个寒颤,却也没有破坏队形和气氛,憋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如果一去不回……”,那波木想了想,又欲言又止地问道
“那便一去不回!”,阿杰斩钉截铁地吼道,他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行了,就是去景族地盘上避避风头,又不是啥生离死别,你们两爷子要闹到什么时候”,旁边阿妈不耐烦地说到
那波木却不理,和阿杰两人饱含泪水,四目相望
儿子,为了保存部落的最后火种,竟然甘心到一夫一妻的景族里入赘
「什么入赘?什么入赘?
你个老必登说清楚!」
「咦,儿子,你怎么能听到我的心声?」
「什么心声?你的想法都特么写脸上了,当我不知道?」
「好!等你回来,我再计较你说我老必登的事情!
话说老必登啥意思?好像是老而不死的意思……我啥时候懂得这么偏僻的汉语词汇?」
阿妈看到两爷子挤眉弄眼,一个着急,就把阿杰往前一推,险些一个趔趄栽下
“阿妈阿达,我们走了!”,阿杰泪如雨下,向着父母挥手告别
“走吧,情况好了就回来!”,阿妈也几欲流泪
“阿妈阿达,我们走了啊”
“走吧”
“阿妈阿达!我们真走了!”
“赶紧滚!”
一行人走在哀牢山山路上
他们除了且福外,逃难之后都没有出过哀牢山,一路上带着走出大山的激动心情,且福只出过一次山,当然是为部落采购过冬必需品,不过也拿着点剩余的银两进过一个半挂着红帘的房子
嘿嘿嘿……
想到这里,且福有些激动,布满褶子的脸上笑得皱纹更加暗沉
“要我说,这里的蚂蝗真没有自家养的好吃”,阿墩吧唧吧唧嘴,一脸正色地评价道
“还是没有水坑里的螺子好吃”,阿乐意犹未尽地说
“水坑里的螺子?”,阿杰满眼惊恐,“你说的是不是下蛋是红色的那种”
“对呀!蛋最好吃,还不放屁”,阿乐笑开了花
“妈呀!阿乐同志!那玩意儿是福寿螺……”
阿杰总算明白,哥几个完全是贝爷本爷,贝爷来了都要叫声爷那种
穿越哀牢山对于沐天波他们是折磨,对于阿墩等人来说简直就是郊游,还带自助餐那种
完了完了,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是正常的么?
与此同时,沐家的人领了秦王指令,一群人簇拥着滑杆上的沐家小姐,经过多日跋涉,终于来到哀牢山
“王叔,这哀牢山自古就是远近闻名的险山,甚至有鬼神传说聚集,此去一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沐雅柔有些心绪不宁,弱弱地问道
王叔不知是出于对朱家的谦卑,还是对丑陋事物的天生厌恶,一直埋头不敢正视自家小姐,但是还是自信一抱拳,说到:“请小姐放心,俺老王吧,对云南府大小山峰险地,不说是个个走过,也是熟悉到不行,这进哀牢山和进自家后院没啥区别”
“那就好那就好!有劳王叔了”,沐雅柔稍微有些放下心来,然后坐在滑杆上,跟着大部队进山
也不知道怎地,远远看这只队伍,沐雅柔就像是被一根杆撑着的死猪,更像是要被抬上山供奉的牺牲物
不过也没有办法,山路崎岖,轿子是万万不行的,只能委屈沐家小姐了……
话分两头
周杰他们走着,刚开始还有些新奇,后面景色重复,大家也就没有攀谈的心思
向着找个棕熊洞,把里面的熊砍了烧油,先在山洞里玩上十几天再说
阿乐对于花了好几天才开锋的绣春刀喜欢地不行,好几次停下来都是阿乐想要试试刀
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石头上开始用绣春刀刮脚皮
那量……不忍直视……
“阿乐,这个刀刮脚皮舒服不?”,阿杰看他刮得起劲,旁边的小伙伴也开始有样学样,甚至阿诗玛都开始了,虽然她没有脚皮屑,但是却拿着刀剑在指甲上画着可爱的战俘骷髅
「等等,我为啥要用可爱来形容战俘骷髅?」
最终,阿杰还是没忍住,也坐在那刮他脚上的水泡
真是谁刮谁知道
看着清澈的溪水冲走了脚上的脓,阿杰不由得觉得浑身畅快
“好刀!”,众人不由得惊叹道
“有情况!”,只见阿墩军事素质过硬,匍匐在地聆听,还用鼻子嗅地面
“且福叔,他这样有用么?”
“没啥用,不过仪式感很好,是个做长老的苗子!”,且福很严肃地评价道
“在那里!”,阿墩小声说道,顺着手指向了密林深处
只见稀稀落落得,远处出现了好多黑色的人影!
阿杰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不好,是汉人夜不收,还是景族前锋战士?」
战斗就在眼前,一个不好,就会全队殒命
但是阿杰压根不敢和对面的人硬碰,因为视线所及之处,对面至少有 20 个人影
典型的 —— 一碰就死,违者罚款 —— 的战局
怎么办?
阿杰不停告诉自己,要冷静,遇大事一定不要慌,要沉住气
但是显然事与愿违,此时他紧张万分,手抖得厉害,甚至眼冒金星,情绪已经崩溃
「完蛋了
说是去景族深入虎穴
然后阳奉阴违去宰个棕熊抢了他的洞混十几天安生日子再回去
然后给老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