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人都要哭出来的模样,江玉岫不禁好笑,“猜个拳而已,输了又不会要你们的命。”
听到这话,小翡扭头与小翠对视,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是不要命,但会让人生不如死!
他俩自幼伺候在江玉岫身旁,早已见识过她的手段,但凡遇上她自己解决不了的难事,或者棘手之事,就会让二人猜拳,输的一方就要代替她去完成这件事。
譬如往已故夫人的熏香里下慢性毒药,对已确认怀上男胎的姨娘进行惊吓恐吓使之流产,假扮成她的样子在下雨天跪在佛门前为老夫人祈福…最近那次,就是把江岚岫推进池子里,由输掉的小翠动的手。
亏得江岚岫命大,否则被官府插手彻查,以江玉岫的作风,定会把小翠推出去,再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所以,这次猜拳,他俩既惶恐,又茫然,不知江玉岫又想推他们去干什么损阴德之事。
“快呀!还愣着作甚?”
见二人只顾着对视发呆,江玉岫不耐催促。
二人无奈,只好战战兢兢地出拳。
小翡:“剪刀!”
小翠:“布!”
“又是我赢啦!”
小翡兴奋欢呼,激动得跳了起来。
小翠看着那只出“布”的手,浑身战栗起来,“怎么又是我输了?”
这次要命我作甚?
上回是推大小姐进池塘,这次呢?
不!
害人之事不能做多了,会遭报应的!
她猛地摇头,“砰”一声跪在地上,匍匐到床边向江玉岫苦苦哀求:“小姐,三局两胜可好?”
“不不!”小翡慌忙摆手。
小翠赶紧对着床沿磕头,“小姐,求求你了!求求你……”
砰砰砰——
这磕头声让江玉岫皱了皱眉,她摆摆手,说:“我不想再见到血了。”
小翠立马停下,转过身向小翡伸出了拳头,“再来两局!”
“小姐……”
小翡瘪嘴看向江玉岫,但江玉岫已经闭上了眼,她有些累了,虚弱地催促道:“赶快。”
小翠见状,也催促起小翡来,“我们速战速决,别影响小姐休息。”
小翡紧咬着下唇,颤巍巍出了拳。
“石头。”
“布!”
小翠扬起了唇角。
小翡更加慌乱了,“剪…不,石头!”
小翠胸有成竹,“布!”
砰——
小翡瘫坐在地,心彻底凉透。
小翠则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躲过一劫。
看到胜负已定,江玉岫缓缓睁开了眼,对仍旧瘫坐在地面无人色的小翡嗔怪:“又不是让你去送死,别哭丧着一张脸叫你家姑爷见了扫兴。”
闻言,小翡骤然睁大了眼,“姑爷?”
是夜,当魏朗月正要回房就寝时,忽见小翠走来,请他移步客房。
魏朗月不明所以,“去那里作甚?”
小翠敛眉垂目,“回姑爷,是小姐安排的。”
魏朗月微眯起了眼,露出了狐疑之色。
不过,他没再多问,跟随小翠去了那间客房。
待他刚一进门,小翠就在门外合上了房门,快步离去了。
紧接着,他就闻到了一股龙涎香的气味,听到了一声怯怯的呼唤。
“姑爷。”
他骤然抬眸,就见小翡正半坐在床上,仅着一件若隐若现的里衣,用被子遮着胸口,含羞带怯地向自己望来。
“你怎会在此处?你家小姐安排的?”
魏朗月皱眉移开了视线,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翡咬牙点了点头,声音微微颤抖,“小姐刚刚小产,恐怕一时半会没法再伺候姑爷了,便命我…命我……”
她都要哭了。
尽管早就知晓,一旦小姐嫁人,便有可能成为姑爷的通房,但事到临头,还是害怕。
“不必!”
魏朗月沉声拒绝。
“是…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小翡一听,更加慌乱,连滚带爬下了床,跌跌撞撞跑到魏朗月跟前跪下,伸出抖个不停的手去解他的腰带。
“小翡!”
魏朗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放缓了语调,“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不需要通房。”
随即,他松开了她的手,朝门口走去,“快回床上,别着凉了。”
“姑爷……”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小翡百端交集,泪水已在眼眶打转。
离开客房后,魏朗月径直回房,并唤离了伺候在床边的小翠,拥住了满目疑问的江玉岫。
“娘子,让你受苦了,是为夫不好!”
江玉岫一怔,“夫君,你……”
“我不需要通房,我只要娘子为伴。”魏朗月柔声道。
“可我现在……”江玉岫泪光闪闪。
魏朗月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愈发温柔,“娘子你别胡思乱想,只管好好调养身体,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夫君!”
江玉岫感动不已,紧紧地抱住了他。
魏朗月亲吻着她的耳垂,“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
而这个孩子,断然不会再是其他男子的种!
所幸这女人还年轻,估计调养个十天半月便可恢复同房,到时,我要抓紧些,争取诞下国公府第一个子嗣!
魏朗月目光灼灼。
只可惜,我孩子的娘不是她。
旋即,他目光一沉,脑中浮现出了一张素雅秀丽的脸。
而这张脸的主人,此刻毫无端秀之态,正气呼呼地冲进魏霁风的书房,直接质问:“夫君,是不是你偷换了我送出去的邀请函?”
魏霁风放下手里的毛笔,单手支头看着她,似笑非笑。
江岚岫脚下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