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墅回来,沈京墨熬了半宿看完u盘里穷尽江为止二十六年大好时光搜罗到的所有线索。
她的眼泪流了又流。
天快亮的时候,她从房间里出来,给鹿溪做了早餐,留了纸条让她不用喊她起来。
她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下午四点,鹿溪跟妆回来了,从婚礼上打包了几个沈京墨爱吃的菜,看到沈京墨吃了大半碗饭后她才放下心来。
给沈京墨化妆时,鹿溪盯着她的黑眼眶看了又看:
“你昨晚为什么熬夜?”
“男朋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一想到新婚之夜他们会睡在一张床上,做着”
“停!打住!别说了,我母胎单身,恋爱都没谈过,你别跟我提这么露骨的细节,我怕我下次见到小舅时会忍不住把他给扑倒!”
鹿溪眼里冒着星星。
沈京墨握住她的手:
“溪溪,你可以换个人喜欢吗?”
“那你可以换个人去爱吗?别爱裴度了,爱陆景和?或者爱”
“你当我没说!”
沈京墨本来想好好劝劝鹿溪的。
小舅对妈妈的感情太过执拗了,从十六岁的倾心到四十二岁的恒久,没有人承受得住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
她只是不想鹿溪受伤。
“那我们来说说陆景和,这家伙性欲旺盛,跟黄腹铁爪鵐似的。”鹿溪边给沈京墨化妆边说。
这个奇怪的名字让沈京墨眉头一皱:
“你说什么?黄腹铁爪鵐?什么东东?”
鹿溪不由得脸一红,轻咳两声,“哎呀,没什么,我胡说的。”
但一个人的好奇心是拦不住的。
沈京墨打开手机百度,搜索鹿溪说的这个黄腹铁爪鵐,看完介绍再看鹿溪,“你一个母胎单身的黄花大闺女成天就看这些东西?”
“黄腹铁爪鵐,一周可以交配三百六十五次,一周啊,妈耶!”
鹿溪敢说。
她沈京墨都没脸多看。
“反正就是形容陆景和这家伙滥交,不管怎样,今晚你就在人多的地方呆着,千万不要给陆景和可乘之机,还有啊,别喝酒。”
“放心吧,我一定完好无损的回来,不过你可能要给我准备夜宵,这种场合大概率是吃不饱的。”
“好!”
鹿溪是一百二十万个不放心。
一再叮嘱后,两眼泪汪汪的把她送到陆景和的车旁,冷不丁的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来,对着驾驶室的陆景和说:
“我家小墨回来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丝,老娘跟你拼命。”
“蠢货!”
陆景和不屑的丢下一句,然后一脚油门驶出去。
和以往总爱穿的花花绿绿令人头疼的装扮相比,今天的陆景和穿了一身黑色西装,里面是一件随性的白衬衫,黑色长条领结穿过金色的环扣项链,显得他整个人时尚奢华,周身贵气难以抵挡。
沈京墨盯着他多看了两眼。
陆景和突然一个急刹车,靠边停住后,解安全带的手法娴熟又迅速,等沈京墨反应过来时,他那张邪魅狷狂的脸已经离她很近了。
“是不是想亲我?”
这个疯子!
沈京墨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能不能别把我当成那些只要你随便花几个钱就能陪你睡的女人?”
“那我把所有身家,包括我这条命都给你,你可不可以让我亲一口?”陆景和盯着她的双唇,喉结涌动,那股想要占有她的欲望压了很久才稍稍缓和些许。
“不可以!”
沈京墨竭力躲开:
“陆景和,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现在就下车。”
“那牵手可以吗?”
陆景和满怀期待:
“毕竟你今晚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出席奶奶的生日宴,不牵手的话说不过去。”
其实换个角度来说,牵手更暧昧,毕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
不过沈京墨并非第一次和陆家打交道,要想进到陆老太太房中,只有一种方式———
事实证明,沈京墨的设想完全正确。
她在车里点头同意,说可以牵手。
到达陆家,陆景和十分高调的当着众人的面牵着沈京墨的手走了进去,很多人虽然背地里不齿陆景和的花心和滥交,但明面上个个都极度谄媚和殷勤,话也捡陆景和爱听的说。
当女眷盯着沈京墨看了又看,然后问她什么时候嫁给陆景和时,沈京墨恰好看到陆太太从不远处走来,所以她稍稍侧身,假装没看到陆太太,然后笑着回应:
“那要看景和哪天愿意娶我。”
众人尖叫着起哄,怂恿陆景和立即跪下求婚。
陆景和搂着沈京墨的小蛮腰,很体贴的说,“我女朋友值得一场轰动南城的求婚仪式,而不是借着奶奶的生日宴,如此敷衍和草率的定下她的终身。”
陆景和一番话赢得了满堂喝彩。
身后的陆太太脸色铁青,她对陆家执意要把陆景和这个私生子接回来这件事本就不满,现在自己的儿子残废了,所有风光都被陆景和抢去不说,就连整个陆家的家业都得落到他手里。
陆太太很快就去陆老太太那儿告了状。
趁着陆景和被人叫走,沈京墨在人群中落了单,跟在陆老太太身边照顾的吴妈立刻来到沈京墨面前。
“沈小姐,老太太请你去喝杯热茶。”
这茶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沈京墨跟着吴妈去了会客室。
时隔七年再见面,陆老太太仍旧是一头银发,身穿一件墨绿色的旗袍裙,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完美的彰显了她尊贵的身份。
如果不是她说话太过刻薄,沈京墨会觉得她是个很温婉慈祥的老奶奶。
“奶奶好,陆阿姨好。”
进门先问候,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陆太太给了她一记白眼。
陆老太太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