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疯了!”
沈京墨赶紧下了病床,“你让他接电话。”
“他不许任何人上去,你从陆宅离开后电话一直关机,陆总预感你出事了,让我调出了陆宅附近的监控,发现你叫的车主被人在路口叫停了,陆总安排了人手去追踪车辆,他自己冲进陆太太房里,二话不说把她给绑了,沈小姐,你快来吧,再不来就要出人命了。”
秦淮急的不行:
“老太太已经晕过去一回了,暂时没有惊动警察,沈小姐,只有你来才能控制局面。”
“好,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沈京墨看向江为止。
江为止叹口气,“我开车送你去。”
“谢谢小舅。”
“我也一起。”
鹿溪也跟上了。
已经是凌晨,路上车少,江为止把车开的很快,同时也一脸担忧的看着沈京墨,“裴度受了重伤,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裴家给他安排了转院,糟糕的是,裴夫人晚上飞米兰,现在还在飞机上。”
鹿溪坐在后排,很不能理解:
“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那裴夫人在飞机上应该不算什么糟糕的事吧?毕竟他暂时死不了。”
“你不懂。”
江为止难得回应她一回。
“哦,我不懂。”
鹿溪很识趣的用手一划拉:
“那我闭嘴。”
沈京墨错愕的看着江为止,“小舅有办法”
“我没法插手,他转的是裴家的私人医院,主治医生是裴度最好的哥们,他不可能被我收买,更不会欺骗裴度。”
这还真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
虽说裴度已经结婚了,但他才结婚一天。
沈京墨满脸懊恼。
江为止不得不提醒她,“所以裴度很快就会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到时以他的手段,丫头,裴度疯起来只怕比陆景和更可怕。”
“等等。”
鹿溪听不明白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叫做裴度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事到如今,沈京墨哀叹:
“我把胃癌晚期的病例换成了裴度,他以为自己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就主动和我提了分手。”
“所以!沈京墨,你对他这么狠!”
鹿溪一整个震惊住了。
她惊吓之余,连忙安慰,“不过裴度这么爱你,他肯定不忍心伤害你,况且他脾气一直很好,应该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就算他真疯起来了,大不了你把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告诉他”
“不行!”
沈京墨转过头去叮嘱鹿溪:
“不管裴度对我做什么,你都不许把我患病的消息告诉他。”
“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
沈京墨吹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冷风,江为止怕她着凉想把车窗关了,沈京墨抬手阻止:
“小舅,让我冷静一下吧。”
裴度那边,还有裴夫人可以压制。
沈京墨现在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陆太太的确有可能怀恨在心对她下手,但如果是陆太太安排的人,那个蒙面人不可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做出保护她的举动。
这个举动只能说明绑架她的人并不想伤害她。
那绑匪绑架她的目的是什么?
肯定不是谋命。
那只能是求财。
可如果是求财的话,绑匪为什么要把她的手机扔掉呢?
千头万绪在脑海里缠绕着,沈京墨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进入别墅路,到达陆家附近,沈京墨看向江为止:
“小舅,如果是你绑架人的话,会走哪条路?”
“高速路。”
江为止想都没想便回答道:
“这里离高速路很近,上了高速可以出城,也可以绕城,四通八达,且这里高速路上的货车很多,不容易被人追踪,一旦甩开后面的人,很快就能寻找就近的出口下去,远离城区。”
“那如果绑匪没走高速路,反而走的是市区路,然后上的高架呢?而且开车的绑匪还是个半吊子,车技并不好。”
“说明绑架你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
“裴度!”
沈京墨突然明白了。
“是他!”
“他?”
江为止颇为诧异:
“你说的他是谁?”
沈京墨本想脱口说出陆景明的名字,但一想到陆景明说的,母亲沈澜衣最狂热的追求者是裴沥洲,但小舅在给她的所有资料和线索里,却独独隐去了裴沥洲。
可见小舅正如陆景明所说的,对她有所隐瞒。
沈京墨迟疑片刻,故作轻松道,“我说绑架我的人肯定是知道我和裴度好过,想绑架我来勒索裴度。”
“先别管这么多,陆家到了,你先去稳住陆景和,陆太太虽然不被他父亲所喜,但陆太太背后的娘家势力不容小觑,这件事闹大了对陆景和没什么好处,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江为止把车停在了陆宅门口。
秦淮开着车在门口等。
从陆宅大门开车进去还要十来分钟,沈京墨一来,陆老太太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小墨,你一定要稳住小景,可不能出人命啊。”
这不仅仅是人命,也是家丑。
传出去陆家的颜面何在。
沈京墨拍了拍陆老太太的手,“奶奶别担心,我去跟小景说。”
她很轻松的进了屋,坐电梯上楼,来到露天阳台上,陆景和坐在栏杆上,手里把玩着一柄小刀。
被吊在半空的于美丽不断的哀嚎着,一会儿求情,一会儿撂狠话。
“小景。”
沈京墨快步走过去,
陆景和看到沈京墨现身,赶紧从栏杆上下来,一把抱住沈京墨,“你吓死我了,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会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