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摸着良心沉默。
两个嫂嫂这随机应变的功夫,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老头真受用。
霍大志拿远了手机眯着老眼读顶上最热门的一条评论:“全球儿最天价骨灰盒,大家猜一猜它将装着谁?”
“……”
苏晚想原地消失。
“哼~,一万条+的回答。”霍大志走到苏晚身边坐下,“让爷看看都哪些人入了榜。”
苏晚说道:“那有什么好看的,都是无聊人士的饭后消遣,你这饭前看,小心不下饭。”
“哼!爷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就这?”霍大志一张老脸都嫌弃扭曲了。
可能是为了照顾他头顶的蛋,他戴着大尖帽,好高。
幸好他个头高,镇得住。
霍大志的手指点开那小点点,展开来看。
这一看,他乐了,“呵呵,第一名投票七千多张。”
他这样一说,连苏晚都好奇了,凑过去看,“谁啊?”
“景淳的爷爷,哈哈,他都八十一了,死也死得了,这老不死的,以前没少抢我生意,该。”
一众儿媳妇眼神相当的复杂。
他怕是忘记了他八十六,脑袋上还顶着一颗肉瘤。
“爸,那第二名是谁啊?”顾俪很是好奇的问。
霍大志看向第二。
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几秒过后,脸部老皮缓缓下落,眼里腾腾的冒着火焰。
“哼!一群无知的蝼蚁,爷看起来像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吗?一个一个的全他妈长着狗眼。”
苏晚担心老爷子气坏了,伸手抽了他手里的手机。
一看。
‘霍时衍的老头。’
果真霍大志还是上榜了,投票一万七千多张,虽然占在景淳爷爷的下面,但是比他生生多出一万多个人发评论同意。
还有人评论说他被马蜂蜇坏了,住院十来天,不行了,要嗝屁了,‘一路走您’就是他!
上傍的人员零零散散,全是这国内有钱富豪家的老头儿,目测没有人的‘票’能火拼得过霍大志。
好惨。
她关了手机还给顾俪。
“爸,你别看这些,人家都在瞎摆活,有事没事就喜欢侃人家的豁皮,不能跟他们这些人较劲,要是真较起劲来,累都把人累死,你看看网上对我的评论,当初有多少人说我拜金,为了钱嫁给你儿子,是吧?键盘侠们没少骂我是吗?我这不看不听不想,不也生活得怪好吗?”
霍大志冷着老眼陷入沉默,让人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好歹骂她们一句,她们
这当儿媳妇的,心里也好受点,可是他偏偏一言不发。
苏晚担心坏了。
“爸,这些人就是嫌得无聊,回头我找律师告他们诽谤,告他们用这样的言语,给我们造成了心理创伤,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霍大志抱起胳膊,抬眼望着光洁的落地玻璃,老眼里满是惆怅。
“爷才想起来,爷已经八十六岁了,只是住个院拔根儿刺,就能让那么多人觉得爷快要不行了……”
苏晚恨不得卸头赔罪。
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定制一只骨灰盒,它能够在外界掀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目测带火了这款货。
霍大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叹道:“看来,有钱也并不一定是好事啊,只要是价格高昂的骨灰盒,它都能往爷身上靠。”
苏晚恨不得当场拍死自己。
“爸……,您要是心里不舒服,您就冲我们骂吧,好歹……心里也好受点,我们这当子女的,因为太有钱导致您的生命受到牵连,实在是我们的错,您骂我们,使劲骂,骂个痛快,今天我保证骂不还口。”
霍大志从玻璃窗外的大喷泉花园收回视线,偏脸看身边的苏晚:“你今天这个错,认得有点异常。”
苏晚脸上的抱歉瞬间一收
,恢复了一惯的高傲。
“那还是算了,你也别骂我们了,价值千万的骨灰盒,你能得第一名,证明在全国人民心中,您最有钱,最有品味,这炫富炫得又隐形又具体,不知道羡慕坏了多少老头老太太,说不定您下次去跳广场舞,大婶们争先恐后的往你身边凑。”
“凑过来干什么?蹭爷的网红骨灰盒吗?”
霍大志瞪着盯着这小兔崽子,磨‘牙’切‘齿’的。
爷刚才还在为她一个劲的安慰而感动,这孝心还没能坚持多久,就变回了不孝的恶毒嘴脸。
你个假粉丝。
苏晚眼睛眨了一下,“重点是在广大群众心目中认为,您有钱有品味,配得上拥有1690,而不是您真的拥有,别歪曲了意思。”
“哼!”
霍大志老眼剜了她一眼,“依我看你们几个贱蹄子早就巴不得爷早日进壳子!说不定这壳子就是背着爷给爷做的!只等着爷死!”
“不是啊!”
“真的不是啊!”
“我们就算是有那个胆也没有那么多钱啊!”
顾俪和柏如月直呼冤枉,顺便唱一波穷。
可是苏晚没底气答,这壳子很有可能就是她定的那只,款式有点眼熟,价格算起来也差不多1690万
。
一再的叮嘱,一定一定要保密,没想到这秘密散布得比捅了马蜂窝还要狠。
事到如今,已经被霍大志知道这只骨灰盒的存在了,万一哪个环节再出了纰漏,再让他知道这盒子就是给他定的……
清了清嗓子,她建议道:“爸,既然这款壳子这么火,不如咱们就把它买回来算了,不就是一千六百九十万吗,我们买得起。”
“买你个大头鬼!”霍大志吼。
苏晚抬手,默默的擦掉脸上的唾沫星子。
顾俪和柏如月清楚的看到老头儿的唾沫星子溅到了苏晚的脸上,她这神态自如,只是随手一抹,完全没觉得哪里膈应。
她就不嫌弃脏吗?
须不知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