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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中烧(1 / 1)

于戎息出席跪谢疆远帝,眼神却飘向羿安,心中对这女子越发好奇。

一场宫宴在恐慌中结束,官眷纷纷逃离,空荡荡的殿内,迟善仍饮着美酒,嚼着鸡卵,赤裸裸的打量着夜白衣!

一两个时辰了,夜白衣强忍着烦躁,正想去抱羿安出殿,不想苍恒已早一步抱起,羿安不忘顺手抓住夜白衣的衣袖,三人一前一后,远离迟善饿狼的眼神。

步出殿不远,一个橘黄色身影截住去路,“身为公主,行迹放荡,勾引他人郎君,祸及妇孺,阿恒哥哥,你怎可被此等妖女蒙骗,快快丢开她,离她远点才是!”

那般焦灼的关切,听得羿安真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韵婼妹妹多虑了,世子岂是肤浅之人!”玉妃一身嫩粉华裳款款而来,“见惯了牡丹花的雍容华贵,瞧见路旁的小野花自然觉得新奇的很,韵婼妹妹难道不会多看几眼?”

章韵婼嫌弃的挡开玉妃靠过来的玉臂,“别跟我套近乎!不过,你说的没错,终归人以群分的,苍伯伯是绝对不允许异国女子入苍王府的,只有羌国京城里世家贵女才配得上阿恒哥哥!哼!”

“阿犊公主腿折了,身子不便,需要他人帮扶,世子心善,见不得旁人受苦,才伸手接阿犊公主吐出来的石榴籽,离席抱她回马车!韵婼妹妹莫要误会,倒是如今我们身在他国,你可得收收性子,莫要给令堂添麻烦才是!”玉妃看似柔声细语的劝说,却全是火上浇油,一下子点怒了章韵婼!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肮脏不堪,哪值得高贵的阿恒哥哥那样对待!你给我下来!”章韵婼尖叫着扑过去要拉扯下羿安。

苍恒铁青着脸道:“状若疯兽,颠倒黑白!”

侧步避开,踏上栏杆,几步便绕开两个令人生厌的女子,抱着羿安朝宫外走去,“你可看清玉陵的真面目?她二人所言皆是为了离间你我情义,你可不能听了去!”

羿安双手搂住苍恒的脖子,脸颊贴着他的耳朵,望着后方,夜白衣一个甩袖扫开扑过来的黄衣少女,“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还是赶紧跟你老爹滚回羌国去,免得丢了小命!还有不要这么痴迷的看着本大侠,会要命的知道吗?”

夜白衣一个撩拨的眨眼,迷的章韵婼神魂颠倒,跌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被人呵护的感觉,真好!”羿安搂紧了抱她的男子,看到黑夜中瞧着她二人耳鬓厮磨而怒火中烧的玉妃,面露凶光,似要撕碎了她!

她闭上眼,靠在男子的肩头,似乎只有此刻,她才能放下所有戒备和算计。

夜寒月明,宫外只剩稀疏的几辆马车,司空欢祥坐在七公主马车的驭位上,打着哈欠数星星,罗平立在一旁。

“月朗星稀,司空兄真是雅兴啊!”苍恒小心的将羿安抱进马车坐稳,“司空兄,我要驾驭马车,你要不还是到马车里坐坐?”

“苍老弟不懂,月亮亮,才能看的清到底哪些星星才是亮的,连月亮都遮不了它的光芒!”司空欢祥说着闪身进马车,待夜白衣在驭位上挤了点位置,一行人便朝公主府驶去,空旷的街上,只有轱辘的响声。

“小安安,对不起!”司空欢祥一脸严肃的正视着羿安,哪还有一分傻子模样,说是上阵杀伐的将军都不为过。

羿安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司空家欠我们姐弟二人的,不差你这桩破事!”

母亲说她们身上流着司空家的血,可是司空在根本不承认,所谓的“滴血认亲”,也不过是他与疆远帝的交易罢了!

司空欢祥知多说无益,上辈的恩怨他也没探出多少究竟,“耄耋之年的北堂太翁早在十年前就传出病重的消息,太医都束手无策,这十年,他未露面过一次,北堂主屋更是护的铜墙铁壁!”

皱眉疑惑道:“但是他大儿子北堂固却在九年前死了,有巫祝说,这是子替父死,虽死的离奇,元清皇后却一点没想查明她父亲的死因,倒是这几年,太子一直在暗中调查,要为最疼爱他的外祖父报仇,只是他堂叔北堂统多加阻扰!”

羿安斜睨冷笑道:“怎么,你家老祖宗想借我这把刀替他小儿子报仇?”

二十年前,尺神与兹泉开战,先皇软弱无能,不敢力战,北堂统贪墨军饷,又拖延援军,致使司空在小儿子坚守孤城,独战而亡,北堂统拔了眼中钉,娶了他的意中人!

从此,本来还算和睦的两大世家水火不容,结下世仇!所以在外人看来,北堂部求娶身为司空在外孙女的七公主,实在是美谈!

司空在为报子仇,直接跟疆远帝逼死了先帝,屠杀诸皇储,只是北堂世族势力庞大,盘根错节,才得以苟延残喘至今。

“此事与祖父无关!是我连累的你,我定会善后!”司空欢祥言毕而出。

“苍老弟,我爹今天给我发月钱了!明天我去找你,请你喝花酒”拍了拍苍恒的肩,跳下马车,“叫你去喝花酒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那要不去都城最好的酒楼怎么样!连桑酒楼,里面弹唱的姑娘也是一绝的!唉,你别走啊一!跑那么快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呢!”

佳毓宫中未能出席宫宴的迟壁,愤怒的摔着茶杯发脾气,刚回宫的良妃,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虽是被元清皇后养废了,可终究是自己的骨肉,当听到疆远帝要将她远嫁兹泉国和亲,心中万般疼痛,表面上还要对帝王千恩万谢,“你闹够了没有?”

“明明可以从宗亲中随便挑个适龄的世女,封个公主头衔送去和亲,为什么父王非要我去!”娇艳的脸上全是怨恨。

“为什么不把牛犊子送去!还让她出宫立府!而我只能被禁足在宫中等着和亲!凭什么?”又是一套茶具破碎。

“你父皇从来只看利用价值!若换作你是她,都不知死了几千回了!你明知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又何必与她相比?拿她来堵我了!”良妃握住迟璧的双手,慈爱的拨开她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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