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暖阁来,她以为我是思念姐姐,也不敢来打扰我。
哪知道,这样竟害了她。
二月天里不盖被子睡上七八天,我轰轰烈烈地病倒了。大夫说是夜里着凉引起的小儿百日咳,以后也要落下病根了。大娘子不由分说,把香香拉出去打死了。
娘亲此次出离愤怒,听香香说,还叫她身边的邀云狠狠地扇巴掌。
哦,这是我病愈后,他们为哄我,新找的香香。
我心说,我虽然确实蠢,但还不至这个地步吧。
嗑过百日,我也不见大好,终日缠绵病榻,和香香一起翻花绳。
原来的那个香香,其实待我很不错,她还记得帮我把乱糟糟的喜果儿一枚一枚都放进食盒子里收好,我却不能回报她什么,甚至,在这间大宅子里,我连听听她的辩解的资格都没有。
若是姐姐在就好了,娘亲总是很依赖姐姐,若是姐姐在,兴许香香只是换个人家伺候。
娘亲还是关心我的,我知道。我病后,她比往日来得次数更多,没有带着小弟,说一些和其他娘亲之间的摩擦,也亲手做些润肺的汤羹差人喂我,看着我不说话,眉头皱成我书案上的白纸,又直叹气。
我想,这个时候我不能怨她扫兴。因为举大历上下,只有她理解我的心情,只有她像我一样深深地想念着姐姐。
我们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