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买烟的钱啊?你趁个球啊?”
于丽早就窝着火呢,上次闫解成跑路就窝着。
原谅闫解成也是有过年了,理解了闫解成的窝囊的原因。
这会儿见自己公公没皮没脸地要来蹭自己带回家的东西便动了真火儿。
闫解成也被于丽的话说的没脸了,站在车前边儿脸是一阵儿红一阵儿白的。
于丽这会儿把话说出来也不收着了,当着自己公公的面儿对着闫解成骂道:“要是没有我在这儿任劳任怨的,你能开得了这车?”
因为闫富贵是公公,于丽不能骂他。
可跟闫富贵一样,她可以骂闫解成啊。
“要是没有我在这儿起早贪黑的你能得了这烟?得了这酒?得了这鱼?你当你是什么人物呀?”
闫富贵见大儿媳骂的难听,便皱着眉头说道:“老大媳妇儿,这话是你当媳妇儿的能跟丈夫说的?我还没说你呢”。
本来闫富贵不开口,于丽是说啥都不会说自己公公的。
可他闫富贵就要既当又立的,要拿于丽的东西,又要说上两句。
公公总把自己树立在道德和道理的制高点,这就让于丽更加的生气了。
“您要是觉得我不适合当您儿子的媳妇儿,您可以叫您儿子把我休了”
说着话,于丽转身对着闫解成说道:“今儿民政所照常上班,咱们现在就去把手续办了去,你该看你姥爷看你姥爷去,我该看我爹看我爹去”。
“于丽,你说啥呢!”
闫解成苦着脸说道:“谁要跟你办手续去啊,这不是商量呢嘛”。
“你爹这是商量吗?这是明抢!”
于丽也不管身边的闫富贵什么脸色了,直接把话说了个低儿透。
这话可叫闫富贵挂不住脸了,手指头都碰到酒坛子了,却不得不收了回来。
“老大媳妇儿,你这话儿怎么说的?你要是不想给你姥爷送东西你就直说嘛,何必说的这么难听呢,我还差你这点儿东西啊?”
“呵呵”
于丽吊着眼睛看着自己公公道:“您是不差,您倒是自己买去啊,老上这儿咔嗤什么呀?”
“哪天不能去齐家务啊,非要赶在我回家这天”
“去就去吧,您倒是拎着点儿东西去啊,躲在门后头等着借我们的东西送礼,这满大院儿也就您能做得出来了!”
闫解成见于丽对自己父亲的态度,也是有了怨言。
“于丽,怎么跟我爸说话呢,要我说我就不应该请假回来”
“你特么放屁”
于丽听了闫解成这话更是冒火:“上次你走我还没说你呢,你当缩头乌龟没够儿是吧?有事儿你就跑,我要你干啥的?”
“今天咱们打个赌,有种你就跟我去把手续办了,你试试你还能回去轧钢厂开车不?”
闫解成看着自己媳妇儿认真的表情,也是不敢跟她打这个赌。
别人不知道,闫解成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工作是于丽保住的,也是于丽跟李学武商量着给自己换的岗位,可到现在自己还是临时工呢。
且不说于丽能说会道的,在李学武这儿上着班儿,自己要是跟于丽离了婚,那李学武帮着谁就可想而知了。
“爸,要不”
“得得得!”
闫富贵对着儿子摆摆手道:“就冲你这媳妇儿秧子的样儿,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也甭认我这个爹,咱们以后各走各的”。
“爸”
“甭管我叫爸!”
闫富贵不舍地往车里看了一眼,很艰难地挪着步子往回走,边走还边叹气。
于丽也是狠角色,见闫解成跟他爹在这儿表演“父慈子孝”,也不上车了。
“于丽,你这是干啥?”
闫解成见自己媳妇儿把烟和酒、鞋还有那两条鱼拎了,走到东库房门口李学武回来时放的车子边上。
鱼挂在了车把上,酒和烟、鞋放进了车筐里,推着车子就要出门。
这车子本来是李学武回来想存库房去的,又因为库房门锁着呢,大白天的嫌麻烦,就把车子放门口了。
可正巧被于丽用上了,放好了礼物推着车子就要出门了。
“于丽”
闫解成拦在于丽前面儿,手攥着车把不让走。
“不是说好了开车回去吗?你推车子干啥?”
“你撒开”
闫解成现在哪里敢撒开,要是一撒开自己媳妇儿骑着车子回了家,那自己就要打光棍儿了。
“这大雪天的,骑车子摔了怎么办,咱还是开车回去吧啊”
于丽扶着车把对着闫解成说道:“你当这车是你家的啊,你说往哪儿开就往哪儿开啊?我告诉你,你今天把车往东开一米试试”
说着话于丽就要掰闫解成攥着车把的手。
闫解成哭丧着脸说道:“不能不能,我不是没答应我爹嘛,不就是要那酒和烟嘛”。
“闫解成,你爹拎不清你也拎不清啊?”
于丽见掰不动闫解成的手索性把话说开了。
“懂不懂什么叫分家,懂不懂什么叫净身出户,你趁干狗哔啊你,你有钱跟你爹尽孝啊?你有钱跟你姥爷尽孝啊?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数啊,少跟我这儿冲大尾巴狼”
于丽冷着脸骂的闫解成一声不敢吱,但就是紧紧抓着车把不让于丽走。
“你妈带着你弟弟就来倒座房里闹过一次,你心里没点数啊,不知道你爹妈都是啥样啊,是我惹他们吗?我都是绕着走,你呢?”
于丽点着闫解成问道:“你妈跟我来打架的时候你在哪?你弟弟上这儿耍驴来你在哪?”
“这会儿你跟我这儿充大了,还再打一坛子酒,再买一条烟,你有还是我有啊?”
于丽指着自己公公婆婆家说道:“你现在去你家拿一根葱出来试试,你信不信你妈敢把分家的唾沫星子骂你一脸”。
闫解成知道于丽说的都是对的,可自己就夹在两方中间,怎么做都是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