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紧张,这台车还是从保卫处调出来的,分厂不比总厂阔气,您将就着用”。
李学武看了看这芝麻脸青年,又看了看三楼,然后对着刘兆伦说道:“上车,咱们出去逛逛”。
拍了拍尴尬着的小青年的肩膀,说道:“替我谢谢于秘书,就说我说的,等他回总厂的时候我请客”。
“好的”
这青年也不知道李学武说的是不是客气话,但还是赶紧答应了一声。
上了挎斗,李学武直接坐在了已经没了海绵套的木板座椅上,对着刘兆伦说道:“走吧”。
刘兆伦瞪了一眼站在边儿上的烧饼,踹着了摩托车便往外面走。
于德才站在罗家平的身后,两人站在三楼看着李学武的摩托车出了大门。
“厂长,这是不是有点…”
“哼!”
罗家平鼻孔里哼了一声,随后瞥了一眼于德才,问道:“怕了?”
“没,我怕什么呀!”
于德才干笑着解释道:“炼钢厂有您这定海神针在这儿呢,我这小鱼小虾的怕什么”。
解释了这么一句,看着罗家平的脸色恢复正常才又说道:“我就是担心这保卫处之虎不会善罢甘休啊”。
罗家平眯着眼睛看着李学武两人消失的方向,道:“他算个屁的虎”。
“刚过易折,咱们炼钢厂就是不怕这种硬度的钢,别被他在总厂的那些事迹吓到了”
转回身,罗家平看着于德才说道:“他做的那些事九成都有可能是董文学在后面指使的,就这么一个年龄刚刚20的小崽子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于德才虽然心里不同意罗家平的观点,但现在可不是说逆耳忠言的时候,容易把自己搭里去。
看着于德才不说话,罗家平也不想跟他再浪费口舌。
“告诉招待所,盯紧了点儿,只要他们一回来,立即给我打电话”
“是”
没有收获的李学武让刘兆伦找了个电话点儿停车,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11点了,该给招待所的闫解成回电话了。
这个时候可是没有公用电话亭的,只能找比较大的饭店或者书店等等。
李学武让刘兆伦停的位置便是新华书店的门口。
别的单位可能没有电话,但新华书店一定有,而且还是对外的。
李学武进了书店见人不多,这个时候都在上班,所以书店里多是半大小子或者小姑娘。
“同志,打个电话”
李学武摘了手套对着柜台里的服务员招呼了一句,这服务员看了看李学武没好气地说道:“单位”。
李学武把自己的证件递给了服务员。
这梳着两条大辫子的服务员看李学武的证件竟然是个副处长,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了看李学武的脸,又看了看手中证件上的照片。
即使单位地址是京城,可这个也够吓人的。
“只能打市话,而且一分钟5分钱啊”
看了李学武证件的服务员语气明显好了一些,不复刚才的不耐烦。
李学武笑着接了服务员递过来的电话机摇了起来。
这玩意儿的原理其实李学武也不大懂,大概就是这边手摇着电话机可能产生电流,接线员就会收到请求通话的信号,然后问你接到哪儿。
现在的电话还都要靠接线员来帮助联系,所以效率就人为的慢,有的时候老半天也接不上。
还有人说把电话机反着摇,产生的电流会让接线员电的发麻,就会很快的接通了。
李学武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有没有科学根据,他是一次都没用过。
这招儿不灵的话显得脑残,灵的话被接线员骂脑残,值不当的。
还算好,李学武刚摇了几下就从听筒里传来了“要哪里?”的声音。
可能是天下的接线员都一样,语气都很不好,所以李学武对电话里的语气也没在意,说了句“站前招待所308房间”。
“通了”
电话里传来了这么一句,随即便听见闫解成的声音。
“科长,是你吗?”
“是,我是李学武,韩战回电话了吗?”
“回了,他们说付海波家荒废已久了,早就没人住了,现在他们两个正去查一个叫马三儿的人,说是跟付海波交往密切”
“知道了,我这边收获不多,分厂的领导不配合,无法获得付海波的信息,现在我们去调查付海波的家人”
“收到”
李学武在撂下电话前对着闫解成交代道:“中午饭自己去门口的饭店叫一份儿,赶紧回去值班”。
说完便撂下了电话。
服务员看了看手表说道:“一毛钱”。
李学武知道自己没打够两分钟,但是就以后世都没解决这个问题的三大运营商的揍儿性,也是懒得计较这5分钱。
掏出毛票放在了柜台上,在电话记录上写了自己的单位和名字,还有叫电话的方向。
这是在外面打电话的程序,现在可不是后来那么乱,电话随便用。
就连李学武的回收商店都是严格按照登记制度收售商品。
你卖二手商品,成,拿这个商品的单据来,没有就报警。
打“公用”电话也是一样,没有单位工作证想都别想用电话。
即使有工作证也得留下电话记录。
李学武出了门对着刘兆伦说了句“找个饭店”,然后便上了车。
这五人在火车上就没吃早饭,折腾这么一上午早都饿了,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不吃饭遇到情况没有力气就糟糕了。
两人找了一个面馆儿,就是最普通的那种,拿着全国粮票和钱买了两碗打卤面。
不是李学武吹嘘这个时代的纯真,也不是李学武贬低后世的变质。
仅仅是这一碗打卤面能有什么差异?难道还能吃出牛肉来?
是吃不出牛肉来,但差异就是有。
一大碗的打卤面端上来,泛着微黄的面条浇上淡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