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建昆听着两人的笑自己也是忍不住的笑了笑,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滚烫。
他还没处过对象呢,甚至都没跟姑娘正经说过风月,或者单独相处过。
周六去送秦京茹的时候两人之间还很拘谨,说的话也不多,都是秦京茹在问,他在答。
而那天在秦家吃了饭,看着她家里人热情的招待他,韩建昆也是觉得这种农村家庭挺好的,比城里的一般家庭有亲情味儿。
起初秦京茹也是没大在意这个小司机的,也是因为家里人留他吃饭,在饭桌上热情的招呼他,问着他城里的事和他的个人情况。
八大员啊,说出来吓人啊。
一问人家的条件,好么,父亲以前是轧钢厂的工程师,正经有学问的人家呢。
而几个哥哥也都是在工厂里上班,只不过不在京城而已。
现在随着一个母亲居住,家里的房子也大,也多,家里的条件也好,可不是她们家敢想的。
有了上次的矛盾,秦二叔也不愿意跟闺女说话了,回来都没搭理她。
不过自己的闺女自己疼,再是完蛋的玩意儿也是他秦老二的种。
这头犟驴还知道回来,回来还知道给家里买东西,还知道给她娘塞钱。
他也不是不了解闺女的情况,前几个月不清楚,后来秦淮茹回家,见着他跟他念叨了几句,说在以前一个院的干部家里帮忙,每个月都有工钱的。
秦老二也想了,自己的闺女虽然不是当公主养大的,可也没正经做过伺候人的活计儿,更没受过什么委屈,他还担心这个。
而当时秦淮茹就给他撇了嘴,言说了人家干部的父亲就是给他治疗伤口的那个,而那干部更是有文化的大干部,妻子是医生,就是孩子小,需要个做饭的,能受了啥委屈。
秦淮茹的话他是信的,可也信的不多,八成是有的。
毕竟秦淮茹也没跟着去干活,咋知道在人家受气没受气。
即便是给气受了,干的活儿多了,那头犟驴还能真说咋地。
这个时候的人们都吃过老老年的苦,谁还不知道丫鬟是干啥活的。
早年间吃不上饭,买儿卖女的还不有的是啊,城里的可不就下来收孩子嘛。
可也说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兴早先那一套了,但伺候人的工作终究是不大光彩的。
人家见着秦淮茹回来了便跟他打听家里的姑娘在城里咋样了,当姐姐的都回来了,这妹子咋不回来。
秦老二有啥说的,只能说闺女跟城里给她姐看家,忙,回不来。
他是不想说自己闺女给人家当小保姆呢,更不想说自己闺女赚的是那个钱。
秦老二认可自己闺女在城里一直待着呢,也不想她受了气,挨了欺负。
可这一次闺女回来的排场直接就给他镇住了,当时正跟小队干活呢,有村干部小跑着过来跟他说,他家去车了。
他当时还愣呢,去啥车?
村干部说了,小汽车,没见过的小汽车,样子可吓人了。
看着是轧钢厂保卫处的,说不定出啥事了。
秦老二扔了铁锹尥蹶子往家跑,等跑到半路上了,才从村里人口中得知,是自己闺女回来了。
人家都羡慕地跟他说,你闺女是司机开车送回来的,买了好些家伙事儿,可全和了。
秦老二虽然还是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脚下却是稳了,没再跑。
脸上也颇为自豪地跟村里给他打招呼的人笑着,应着,含糊着。
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家问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知道站在街头儿真的看见自己家门口停着一台车。
这村里一年到头来小汽车的次数都是有数的,一般都是停在村长家门口,或者直接停在大队、连队门口。
今天这破天荒的场面十足让他震撼了一下,走到家门口看了看正在围着车转圈看的孩子们,迈步往家里走。
等由着孩子她妈介绍了从板凳旁正站起来的小伙子后,他这才大概明白了咋回事。
自己这闺女还真是争了气,能在人家干部面前这么有面子,坐着小汽车回来探亲的。
有小汽车的干部那得是啥样的干部,有他家门口停着的那种小汽车又得是啥样的干部。
他不懂,可也没问,他得装着呢。
跟小伙子也没有过度的热情,只是拿出了藏了好久的白酒让了让。
可见小伙子说要开车回去,不方便喝酒,他也不气恼,只觉得这年轻人有深沉呢。
话不多,长得还挺好,退伍兵出身,有股子精气神。
这村里的小伙子自然是没有比这个好的,他是相中的。
不过他也知道,人家是司机呢,可着媳妇儿问了是单身,可也知道这样的小伙子不缺对象的。
等司机吃了中午饭走了,秦老二忍不住屁颠屁颠的跑去了村长家,特意问了问中午来的那小汽车得是啥样干部坐的。
村长是有几分水准的,叼着大烟袋,给了秦老二一个很难得的笑脸,语气略带几分恭维地说道:“怕不是区委的一把手才坐得哦!”
说着话点了点秦老二说道:“这轧钢厂你不知道?”
说完示意了大山上又解释道:“红星村搞了个挺老大的训练厂,可不就是轧钢厂的!这保卫处可不就是处级干部了!”
秦老二见着村长的惊叹模样也是挠了挠嘴丫子,挑着眉毛问了,处长大还是区委一把手大了?
村长直想给他一脚,这是能比的嘛!
秦老二从村长那边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尊重,直觉得自己闺女属实牛了。
待晚上吃了饭,她娘一细问,这才知道姑娘在城里到底是个啥生活了。
“啥叫洋房?洋人住的房子?”
“为啥吃菜还得去买呢?自己家里不种嘛?”
“汽水啥味儿的?比甜杆儿好吃啊?”
她娘问着,几个大的小的都跟地上蹲着、坐着、围着、好奇着,秦京茹难得有这么被重视的感觉。
从小因为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