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大小子倒是很闯荡,见李学武瞅了他一眼,问了他年龄也不拘束,大大方方地回答了。
且不等李学武再问呢,把以往遇着长辈会被问到的问题主动交代了个遍。
“哈哈哈——!”
这副屌毛的模样倒是给屋里人逗笑了,十三岁,遇着叛逆期了。
李学武也是咧嘴笑了笑,但这一笑差点给张双庆吓了一跳。
这疤瘌脸他早见过,只是没正面介绍过。
别看这小子才十三,可混江湖的经验至少有两年半了。
他爸妈工作忙,没人管着他,都快混成胡子了。
只听说他妈在俱乐部能训练和练习射击,便赖皮缠似的跟来了好几次。
赶上他妈不来的时候,偷偷拿着他妈的会员制也能混进来。
只是射击训练场有规定,没有大人跟随,小崽子可玩不了。
但训练设施或者电影院啥的,对他们都没有限制。
不少会员家的孩子都来这边玩,中午还能在餐厅混一顿饭,吃多少全记在父母的帐上,等着月底一起算账挨打就是了。
“妈,给我点票,我整点吃的去。”
张双庆凑到他妈跟前儿小声央求了,想要俱乐部的内部流通票。
“你是猪八戒投胎吗?”
王小琴瞅了儿子一眼,道:“中午造了四个大馒头这会儿就饿了?这才恁一会儿啊?”
“哎呀——你还不知道我的嘛!”
张双庆的小嘴可能说了,拉着母亲的胳膊道:“我这不正是半大小子吃垮老子的时候嘛!”
“哈哈哈——!”
打牌的这些人听见小孩子的话也都被逗笑了。
黄干给张双庆招了招手道:“来,上大爷这来。”
这么说着,一边分抓着扑克牌,一边从手边钱堆儿里抽出一张拖拉机拍在了张双庆的手里。
他摆手吩咐道:“帮我买两盒大前门,剩下的归你。”
“谢谢黄大爷——!”
王双庆得了跑道费,可比跟他妈要内部消费券兴奋多了。
都没等他妈客气,一溜烟的跑出了客厅,往服务部去了。
王小琴埋怨道:“给他钱干什么,他那不是饿了,是想惹祸了。”
“嗨——跑道费嘛”黄干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再说了,今儿赢钱了,必须散散财,不然怎么再赢啊!”
“瞧你这嘚瑟劲儿——”
王筝就坐在她哥的身边,撇嘴嘀咕了一句,她看着两家牌,不好说话,只翻了白眼看他哥。
黄干却是没在意妹子的嘲讽,看向众人揶揄道:“赢钱的不嘚瑟,难道让输钱的嘚瑟啊!”
“是不是?哈哈哈!”
“没人样了都,赢钱是你,输钱就不是你了。”
李学武把手里的牌扣下,指给周小白把电风扇往边上挪挪,这些老烟枪围攻他一个,实在受不了了。
没戒烟的时候,他真没觉得这烟味有多呛人。
但戒了烟以后,对二手烟特别的敏感,吸多了嗓子疼,肺子也难受。
周小白今天的表现很不错,伺候酒局,伺候牌局,跟着这些大哥大姐在一起特别的热闹。
尤其是算账的时候,有输有赢,吵吵闹闹的。
看着都是干部的大哥们斤斤计较,特别的有意思。
打升级也有输赢?
当然,输赢并不小,甚至打赢了也有可能输钱。
这种玩法跟争上游或者大越进差不多,分前后走算分,也跟输赢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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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找了一圈没见着人,敢情都在这呢!”
屋里热闹着,于丽带着马俊等人走了进来。
“喔哈!来晚了啊!上午叫你们你们不来!”
李学武招呼着马俊道:“来来来,位置给你,换把手,我上个厕所。”
其实这会儿没尿,他就是故意找说辞。
在俱乐部这一块,他算是主家,马俊几个是今年五月份正式进的俱乐部,他得有个主家的样。
这玩牌也算是娱乐,没有人凑手他自然得上桌,不能叫王大姐上桌跟一群男同志玩。
这会儿马俊等人来了,他自然不能坐在桌上招呼他们,所以赶紧的下桌。
马俊和敖衷亮等人推辞一番,由着马俊接了李学武的位置。
李学武没输没赢,但他下桌的时候钱底子没动,留给了马俊,这算是一个讲究。
钱倒是没多少钱,十块八块的,可留在那给马俊托底,就是个面子了。
要不说李学武的朋友多呢,就冲这份敞亮,谁见着不得心里琢磨琢磨。
李学武出屋,马俊上桌,屋里的热闹继续。
“不热吗?要不要帮你找件背心换上?”
于丽送了马俊等人进屋后,便跟着李学武出来了。
她从后面抻了抻李学武被汗溻湿的衬衫,道:“还吹风扇呢,要是受风了怎么办?”
最关心李学武身体健康的,依旧是于丽。
她嘴里的受风不是感冒的那种风寒,而是出汗后冷风吹到,会起成片的红疙瘩。
表象如此,严重的会伤害到内脏,尤其是肾脏。
“屋里烟大,呛嗓子。”
李学武站在院里的大树下遮挡了头顶的阳光,看了于丽问道:“前面忙完了?”
“就那么点活儿,周末业务不多,主要还是会员集中来玩。”
于丽解释了一句,抬起头看着李学武说道:“走,我帮你擦擦汗去,你也透透气。”
一边说着,一边往院外走去,示意了餐厅旁边的厢房道:“你先歇歇,我去打盆热水。”
李学武先去厕所放了水,虽然刚才没有,但男人嘛,挤一挤总会有的。
东风俱乐部是座大宅,有区别于四合院。
大宅是由好几座一进四合院组成,又别样地设置了正房和其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