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在权家很多年,很有眼力价,做事手脚麻利,见阮小姐和少爷差点要吵起来,在这个节骨眼恰如其分恭敬一句:“少爷,水已经备好了,您上楼洗洗早点休息吧。”
“好。”权御给阮宁面子,应了一声。
可算是不要揪着这个话茬不放了。
站在那里的阮宁松了一口气,随后,权御径直向着旋梯那边走去,她的心情刚松懈下来,冲刘婶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差点冲刘婶比了一个心了。
“刘婶,明天我来做饭,你休息好了。”阮宁和刘婶套近乎,礼尚往来。
旋梯上突如其来冷漠的声音:“阮宁,明天你一个人将后花园所有的花修剪好,等我检查,直到我满意为止。”
什么?
代替老园丁的所有工作?
他未免太狠了点吧,当她是苦力工呢,这明显是虐待家里的佣人!
“权御!你太过分了!那么大的花园,让我一个人修剪?你要累死我嘛?我后悔了,能不能再商量一下下……”
权御转身上楼,一抹霸道的笑留滞在空气中。
翌日清晨。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睡梦中的阮宁叫醒,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摸着黑将眼眶上的保护罩摘下来,伸手
去够床头的闹钟。
六点钟?
搞什么嘛,谁啊这么早过来敲门,让不让人睡觉了?
“谁呀?”她冲门口应了一声,还没有睡醒,嗓音略带着沙哑,昨晚和权御激烈争吵,火气完全积压在胸口没消化干净。
刘婶亲切地回道:“阮小姐,该起床了,少爷叮嘱我今天一早要来叫你的,花园的老师傅已经准备好在等你了。”
花园老师傅?等她干什么?
阮宁有些许的起床气,暂时没搞清楚状况,她拖着疲累的身体从床上下来,穿好带有卡通熊猫头的拖鞋挪着缓慢的步子过去开门。
门开了,刘婶面色稍微显得着急,权少爷交代过要叮嘱阮小姐下楼干活。
有什么闪失,少爷发飙的话,谁也承担不起。
“刘婶,师傅等我干什么?”阮宁此时依然是迷糊状,她返回床边扑通扑倒在床上还想睡,“再让我睡一会儿吧,早饭我不吃了。”
“哎呦,阮小姐,我不是来叫你吃饭的,你忘了昨晚上少爷让你去后花园干活了?”
刘婶要急死了,她怎么不着急呢。
干活?
话音刚落,阮宁腾地从床上爬起来,两只眼从无神转变到放光,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懵懵的
脑门。
哎呀!差点忘了这件事情了。
本来她没有将权御霸道的指令放在心上,睡了一觉后立马将惩罚抛之脑后了。
要干活可以,这个点未免太早了点,无暇顾及其他,她赶紧换好衣服跟着刘婶来到后花园开启一天的工作。
“哼!你以为我是服从你的命令嘛?要不是为了我腰包里的那点可怜的资金,我才不会屈膝呢。”阮宁手里紧紧握着园丁师傅借给她的修剪花用的剪子,嘴里嘟囔不停。
只见凌乱的枝叶在她杂乱无章的一通操作下无辜地掉落下来,现场惨不忍睹。
一早上,她带着气愤和不满将火气撒在了这些可怜的花花草草上面。
不远处,老师傅在修剪花园中其他的花草,咔嚓咔嚓的碎剪子声引起了他的注意,王师傅在权家做事很多年了,还是第一回遇到这样不怕权少爷的女孩子。
家里的佣人都是对权少爷毕恭毕敬,生怕做错一点事儿被赶出权家。
这丫头很有个性。
见状,王师傅放下手里的修剪,向阮宁走过来,温和道:“阮小姐,你要是累得话休息一会儿,修剪的功夫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
“呃,不用。”阮宁紧握
剪子乐不思蜀,她正在兴头上,视线盯着花草发愤,“谢谢师傅了。”
多亏了园丁师傅帮忙,权家的后花园一望无际。
若是一个人修剪全园的花束,要等到下辈子才能完工,权御是故意要整人。
想到这里,阮宁气死。
王师傅眉头弯成了一道月牙,他是有让阮宁休息一下的意思,另外是想阻止她‘残害’这些骄阳下的花草。
他望着散落一地的绿叶和残花,只能直言快语委婉提醒她:“阮小姐,你再不停手,这满花园的花草要剪光喽。”
啊?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阮宁停下手里的修剪,回头看了王师傅一眼,他脸上流露出为难的神色,她下意识低头望了一下地面,脸蛋瞬间火辣辣灼烧。
完蛋,又惹了祸,无意识中她将花草又当成了泄愤品,一地的残枝败叶是她的杰作。
她着实不好意思,花园的工作是王师傅一手操持的,破坏了人家的工作成果,只能赔礼道歉。
“王师傅,那个,实在是……”阮宁手足无措,放下修剪蹲下去拾起来掉落的花枝,试图将它们重新嫁接到枝头上,“不好意思哈。”
这一举动让人啼笑皆非。
真是丢人,
断掉的花枝根本回不去了,阮宁不知道在干什么,想要钻进地缝里不要见人了。
王师傅见她这样,无事于补。
他嘴上一直说没事儿,修剪掉的花枝能再次生长出来,阮宁心里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昨天弄坏了白玫瑰是一时气愤,也是无意的,现在搞了破坏说不过去,一筹莫展之时,冷厉的音色从身后传来。
“进度怎么样了?”
阮宁愣神,吓得一哆嗦。
手里的残枝瞬间扔在了地上,她猛然回头望见权御站在身后,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进度不用说了,达不到老园丁的经验水准,技术上不能同日而语,成果尽收眼底,跟没有修剪差不多。
王师傅连忙恭敬道:“少爷,阮小姐的悟性很高,不到一小时的时间,整个花园大部分都是她修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