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好。
“阮小姐,既然是阿御带你来的,我们到那边聊聊,你不介意吧?”权梦怡的语气平缓,表面上是善意问询阮宁个人意愿,是否介意进一步谈话。
在阮宁这边,怎么听上去有点刺耳。
她浑身拘谨,微弱点头微笑。
两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家佣端过来两杯沏好的茶水过来,轻轻放置在她们面前的茶几上,动作干净利落,弯腰恭敬退下去。
阮宁略微低着头,不敢与权伯母的眼神对视。
她的眼底渗透令人不寒而栗的霜意,无察觉瞄一眼,只觉得浑身汗毛竖起,冰凉的微风直往脊髓里钻。
“啊。”
阮宁端起茶杯放置在嘴边抿一口,掩饰尴尬,茶水的热温未降低,烫到了舌头,她无意识哼了一下。
她的行为举止看在权梦怡的眼里。
“阮宁小姐,你应该知道阿御和静好已经订婚了吧?”权梦怡端坐着,温婉问道。
订婚的事儿?
这个,她知情。
媒体大肆报道,有谁不知晓权家和白家两大家族即将碰撞出耀眼的火花的好事儿呢。
权伯母提这个做什么,阮宁愣了一秒。
她极力遮掩心痛的感觉:“嗯。”
“那好,我直说好了,静好和阿御从小青梅竹马,他们两个的感情一直不错,你要摆好你的位置……”
权梦怡突然开口说这些刺人心间的话,阮宁坐不住。
想讲什么?
没错,她是期望权御赶快恢复精神,认清楚到底爱的是谁,他爱的不是白静好,是她!
话到嘴边,阮宁哽咽讲不出口。
即便是争取,向权伯母摊牌事情的真相,人家只会觉得她厚颜无耻想要争抢权家的财产,故意接近权御。
她承认自己不甘心。
也不是他们心目中的心机女。
“伯母,您这话什么意思?”阮宁淡定反问。
权梦怡温婉笑着,并没发作:“阮宁小姐,我跟你讲这些没其他的,你要知道阿御不可能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放弃订好的婚约,他是我儿子,我很了解他,该怎么做,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当然明白。
权伯母将她看成是那种趁机想抢走别人男友的心计女孩。
这番话是在提醒她不要得寸进尺,要她看清楚目前的形势,即便是她和权御关系再亲密,婚约已定,他不会放弃白静好。
最后,被抛弃的是她。
受伤的依旧是她。
阮宁心头积压委屈和
气愤,她不是权伯母想象的那种女人,难道想要心爱的男友恢复记忆重新回到自己身边有毛病么?
此时,她又不能将所有事儿向权梦怡脱口而出。
处于为难边缘的阮宁十分难受,她的眼神中充斥着坚定,不卑不亢道:“伯母,我明白,您的意思是不要我勾引您的儿子,我坦白跟您讲,我不是那样的人。”
“明白就好。”
权梦怡松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水放到嘴边才喝第一口。
儿子是她的唯一。
将来整个权家的产业都是权御一个人的,老爷子目前未改变对阿御的赏识,遗嘱暂时没有立,不代表日后会改变主意。
早做准备,是必要一步。
马雷正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对她不存有半点深情,背地帮权季白的事业。
目前看来,她和儿子面临的威胁不小。
权家的家产绝对不能落入外人手里,特别是那个女人的私生子手里!
想到这里,权梦怡含在口中的一口茶水差点压在嗓子咽不下去,这时候,权御从楼上下来,望见母亲和阮宁聊得很好,嘴角勾勒一抹笑意。
“他什么时候走?”权御不愿见到马雷正,坐下来直接问。
权御对马雷正的父
子之情单薄,一眼不想要见到他。
刚才,阮宁听出权伯母话中的意味,找了一个机会提起要回去,权御未逗留,两人一同离开。
清晨。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格外的刺眼,阮宁感觉头有些痛。
她起身想要下床却头晕目眩差点摔倒。
这是怎么了?
最近工作太忙了累坏了身体,她嘀咕道:“不行,今天得去上班的,前天的合约没谈成,项目部总监肯定是要发飙了。”
艾文不会对她发火,某些部门的领导不在乎她是不是艾总身边的红人。
她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没吃东西准备出门,权御昨晚未归,突然出现在门口。
“你回来了?”她诧异。
权御打趣:“怎么?阮宁回来,你不高兴?”
他不在家,阮宁不知道是不是又发神经偷偷潜入书房翻找东西,他本来打算明天的飞机,迫不及待想回来陪她。
阮宁尴尬解释:“不是,你说是明天的飞机,阮宁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的。”
权御不在别墅里,好像缺少点什么。
她感觉一阵头晕伸手扶住门框支撑身体,看出来她是病了,他关切道:“阮宁,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摇头勉强支撑
,非要坚持去上班。
权御皱眉,不会让她这样去公司。
黝黑的眸眼里泛着皎洁的光,发号施令:“阮宁,在阮宁面前逞什么强,你这个样子坚持去工作?阮宁送你去医院!”
他是个理智的人,阮宁这点小心思还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她本想找借口回绝,在他的冷厉眸眼的威逼下服软。
“糟糕了。”
阮宁才意识到,昨晚陪客户吃饭,从那里跑出来的时候将钱包落下了。
“阮宁的包包好像不见了,昨晚陪客户喝酒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她掀起可怜巴巴的眉眼望着他,两人都没有带钱的话去了医院一定会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