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这会儿传来了马文晨的声音。
“我说你们这是干嘛!还真是打孩子呢?裴雪!裴雪!”
温教授:“先别管她了,小马你快进这屋,三郎被打的老惨,带药了没?”
“什么?不会真打了吧?我去看看去。”
屋子里,江临川拍了拍儿子的脑袋站起身,“三郎,要记住,你是长兄。”
江子玦抬头看去,只见一向神色冷肃的亲爹这会儿眼睛里也有些水润,他脑子里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还没等他抓住,就见自家老爹已经站起身转身了。
“爹!”
江临川走到门口的身形顿了顿:“嗯。”
“我知道错了,是我考虑不周。”
“嗯。”
“爹,那你一会把四郎送我这里来吧,我跟他说清楚。”
江临川嘴角勾起一模笑意:“好。”
这时候马文晨已经挤进了屋子,见着躺在炕上的江子玦,又见他屁股上的伤口当即心疼得不行。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们一个两个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你爹娘咋就舍得下那么重的手?”
江子玦:“马叔叔,你放心好了,我没事儿。”
“还嘴硬,这叫没事儿?你那爹也真是的,真是手黑……”
……
院子里,江临川指了指江子琅,示意他走到长凳上趴下,江子琅怯怯看了眼周围,温爷爷和马叔叔都不在,娘在厨房也没出来。
他闭了闭眼,这才大步走上前。
正这会儿,门外又传来一道声响。
“我说老江,你们家还真打孩子呢?”是方芸芸。
江临川轻嗯一声:“裴雪在厨房,你要找她就进去吧。”
“嘿我说老江,可不兴你这样的,这大过年的,你打什么孩子?”
这会儿厨房又传来了裴雪的声音:“芸芸,你进来。”
“不是,裴雪啊……”
“进来。”
方芸芸无奈,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江子琅,又看一眼跪在一旁的小青稞和虞子优,心里是又担心又无奈,只能迈步往厨房走去。
裴雪两口子对孩子是什么教育方式他们这些老朋友最是清楚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清楚,所以今儿听说了他家好像要打孩子这才过来的。
院子里,江临川手里拿起竹片,抽在了江子琅的屁股上。
“嘶~”江子琅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四郎,你知道你自己错在哪里吗?”
“不知。”
又是一道响亮的竹条声。
“不知是吗?多罚十下,我让你知道……”
“嘶~”又是一道痛呼声。
边上的小青稞早就泪眼朦胧,偏她打小就是家里最受宠的,不说裴雪,就是江临川这个冷面老爹也最宠她,所以见到江临川这样冷着脸的时候她反而更怕了。
当下捂着嘴巴也不敢叫出声来,只有眼里的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
在她身边,虞子优眼里也有泪珠子,不过没敢往下掉,他们都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平常的一件小事情裴雪和江临川会发这么大的火。
厨房里,听着外头孩子的闷哼声,方芸芸忍不住捏紧了手。
“裴雪,你这当娘的真不劝劝去?”
裴雪摇头:“我劝什么,我要他打的。”
“啊?”
方芸芸瞪大了眼睛:“这到底咋回事?你能打孩子?”
她可还记得有一次自己被儿子气得不轻,抬起手来就要给儿子一巴掌的时候裴雪过来阻止她的画面,裴雪不是最不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一套的人吗?怎么今儿转了性?
她立刻道:“你们今天上午不是去公社看电影了吗?是不是在那边发生了啥事儿?”
要她对裴雪的了解,裴雪是打了自己都不舍得伤孩子半分的,所以这事儿她还真得问清楚。
裴雪点头轻嗯了一声,把刚刚跟温教授说过一遍的话说了出来,这才道:“就是这么回事,他们也不小了,也该知道苦头了。”
在她看来,孩子也都是有自尊心的,这会儿孩子们才十一二岁,打了倒是还好,等过几年要是遇上这样的事儿再打,孩子们的逆反心理就严重了,倒不如提前把这种观念种植在孩子们心里。
闻言,方芸芸跟温教授的反应一样,虽然觉得不至于,但却也为裴雪和江临川的想法觉得赞同。
她叹息一声:“虽然这样,但也打得太狠了些。”
裴雪从窗边往外看了一眼:“正常的,四郎就是说了那句话的人,让他长长教训总没错。”
方芸芸一噎,突然又想起刚刚在院子里江临川说的那句不听话多打十下的话,顿时一阵无言,这对夫妻俩真是……
“先不说这个了。”裴雪扭开头:“你和文晨怎么知道我家的事儿?”
“还说呢,现在可不止我们两家,你等着吧,一会儿明华他们还有书记他们估计都会过来的,整个大队的人都知道你家打孩子呢。”
裴雪:……
“整个大队的人都知道我家打孩子?不至于吧?”
他们从公社回来到现在可还没有一小时呢,也没出去嚷嚷,而且不管是江子玦还是江子琅,虽然哭了但也喊的不算大声,这能被别人听到?
“哼,你以为呢,有孩子们见着你家孩子回来了想来叫你家孩子去玩,在门外就听见你家老江跟你家三郎的对话了,这不就穿出去了呗!”
裴雪:……
她是真没想到居然是通过这个去传播的。
她伸手捂了捂额头,看来除了去跟孩子们说这次的事情之外,还要额外做一次心里工作啊,不然孩子们这以后在外头脸都抬不起来了。
见她那样,方芸芸也不说什么,只是道:“三郎呢?不是说刚打完?我去看看去。”
裴雪无力的指指江子玦那边的房间:“你去吧。”
“你这当娘的不去?”
裴雪摇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