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远在d省的红旗大队在一大早就听到了周明华带回来的好消息。
他们大队又有知青考上大学啦!
而且不仅仅是有知青考上了大学,就连他们村里土生土长的娃娃高粱也考上了大学。
这可是喜得大队的几个干部见牙不见眼,恢复高考第二年了,他们大队一直有人考上大学。
除了知青之外,前后两年都有他们自己大队里的娃子跟着考上了,这是多大的喜事?
反正放在别的大队,今年去年在考大学这一块一个没考上的那可不少,他们大队这是英才辈出啊!
大队长江建华听了消息当下就决定,给每一个考上的知青一人送一份肉菜和几个鸡蛋,算是大队祝贺他们的。
没考上的或是黯然神伤,但是毕竟分配在红旗大队,不管是在厂子里干活的还是跟着下地上工的,每年能分到的钱都比别的大队的多,这样一想,大家也算释然了。
至于考上的几个知青更是兴奋,当天知青宿舍就传来了几个知青庆祝的声音。
而老江家这边,得知了高粱考上,大郎二郎没考上,老江头也乐呵呵的。
不管谁考上了都是他孙子孙女,这是洗不掉的关系,孩子们出息,他脸上也长脸,要不是钱都捏在郑婆子手里,他甚至想要摆两桌。
算上裴雪,他们老江家算是一家子出了五个大学生,这风头给出的,别说是长岛县了,估计在d省都是独一份。
趁着高粱考上大学这个机会,老江头让江临河去把江临山叫了过来。
“老大啊,今儿周知青带回来的消息你听到了吧?”
江临山点头,脸上也带着些笑意:“听到了,爹,高粱跟她姐一样考上大学了。”
“是啊,还是省大呢,上次刚摆过两桌,这次高粱也不在,就不庆祝了啊。”
“爹,不用庆祝,上次都提前庆祝过了,而且现在他们还在首都呢,估计她二婶也给她庆祝过了。”
老江头点头:“你知道就好,我这可不是偏心,高粱回来你也跟她说说,我这个当爷爷的也是想着她的。”
“爹,怎么会呢,我们不会这样想的。”
老江头:“你知道我今天叫你来是为了啥吗?”
“爹,你说。”
“你自己不声不响把你媳妇赶回红星大队,这也快一个月了,孩子们也快回来了,你还不快去接回来?”
老江头虽然隐约知道老大两口子是为了钱而离婚,但也就是大概知道而已,江临山并没有和他细说过。
他并不觉得为了钱儿子就这么离婚好,好说歹说要把钱拿回来再离婚不是。而且儿子这么一把年纪了搞什么离婚的?那不是丢人吗?
儿子的婚姻,按道理他这个当老爹的就得料理,他可不想一把年纪了又给儿子张罗二婚,有这闲情给小儿子张罗不好吗?
江临山摇头:“爹,我和她都离婚了,这哪是说接回来就接回来的?以后就不接了。”
“咱们这一辈的人学什么年轻人离婚?老大,你媳妇嫁进来这么多年对你也不差,怎么就闹到要离婚去?
听我的,你媳妇人不错,过了这个村再也找不着这么好的了,眼瞅着孩子们快回来了,你也去接回来,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江临山:“爹,真接不了,我和她不会再复婚了,孩子们回来我也是这么说。”
闻言,老江头拧起眉头。
“不就那几百块钱的事情吗?这次你把她送回娘家一个月她肯定就知道错了,老于家总不愿意闺女砸手里吧?你去说说,钱和人一准儿给你送回来了。”
“爹,不去了,这事情有一就有二,我不想闹笑话。”
江临山知道自家老爹为啥劝他,因为老爹觉得这只是钱的事情,把钱拿回来了就没什么了。
但是在江临山的眼里,这不仅仅是钱的事情,更是于翠仙对女儿尊重程度的问题。
老江头恼火:“不想闹笑话?你自己一把年纪离婚就不是笑话了?你知道外头多少人都在笑话你?”
见着儿子死犟着不动,老江头气的得手直哆嗦。
“你不听我的,等孩子们回来了孩子们一哭,看你听不听,我都是为了谁?谁愿意家里的大学生被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
想到儿女们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江临山并不以为意,他想,就算是孩子们回来发现了,那估计也是赞成的。
见江临山死活不听,犟的跟头牛一样,老江头气的把他打了出来,一边打还一边骂。
“现在叫你你不听,以后打光棍可别后悔,都分家了,以后还让你儿子闺女张罗你的婚事不成?”
江临山无奈:“爹,我不娶了,还张罗什么?”
他本来就没打算再娶妻,儿子女儿都有了,也都是不用他照顾的年纪,自然也就不用再娶一个了。
红旗大队这边老江头骂骂咧咧,红星大队那边此时却也有有心人把高粱考上大学的消息给传到了老于家。
听到这消息,于老爹和于老娘还有点激动,拉着于翠仙就商量着。
“等到时候高粱那丫头一回来,你就去看她,听见没。我给你说,你那男人虽然不听你的,但胜在疼儿子闺女,要是孩子们求到他跟前,他指定乐意。”
“对,到时候让他重新给一遍彩礼,不给就不回去,看他愿不愿意自己大学生的女儿有个离婚的爹娘。”
于翠仙苦笑一声,这个想法她曾经也想过,但她当时想的是考上的是大郎二郎的话或许可以如此一试。
因为她比谁都知道,江临山重视大郎二郎,比起重视三个闺女更重视。
而大郎二郎虽然也向着姐姐,但父母离婚的大事情上,她相信他们还是愿意向着她这个当娘的。
但是偏偏,这一次考上的不是大郎也不是二郎,而是高粱这个丫头。
这二闺女打小心高气傲,最喜欢跟她对着干,还喜欢粘着裴雪,这一次能帮她这个忙才怪咧,怕就怕她不仅不愿意帮,还觉得她罪有应得。
当下她只是摇头:“高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