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西入河东,目的是从河东渡河到弘农,再从弘农过函谷关进入雒阳。
因为据张烈打探到的消息,董卓在雒阳北面、东面、南面三个方向,七个入京的关口都增派了兵力,唯有雒阳西面的函谷关,没有增加兵力。
至于董卓为何不增兵函谷关,可能是董卓对于自己后方的自信吧,但这无疑是赵云的突破口。
三千铁骑西出轵关陉,沿着首山(即中条山)向西南急驰,目的地是河东的茅津渡。
茅津渡,位于河东郡南端,首山南麓的大阳县黄河北岸;先秦时期,由茅族居此而得名,茅津渡地形险要,历史悠久,是沟通黄河两岸的交通要津,也是万里黄河上一个极为重要的渡口,与风陵渡、大禹渡并称为黄河三大古渡。
三大古渡之中,茅津为最,有晋豫通衢,商旅之辐辏,三晋运盐孔道之称,历来都是三晋出入河南勾连中原的门户。
赵云正是打算由茅津渡河,进入黄河南岸的弘农郡。
第二天上午,三千铁骑进入河东治所安邑境内,只见前方上空浓烟四起。
赵云顿觉事情不对,喝令大队缓缓停下。
“启禀州牧,前方有胡骑劫掠乡里!”
没一会儿,外出打探的骑士,策马来报。
胡骑?
赵云微愣,随即想起河东好似盘桓着一支南匈奴骑兵,莫非就是这支人马?
“传令杀胡!”
赵云暴喝一声,大汉疆域之内,胡骑竟敢劫掠乡野?既然被他遇上了,那就唯有杀!
语落,赵云擎枪策马前奔。
“杀胡!”
三千铁骑,噌的一声齐齐拔出铮亮长刀,嘶声怒吼,随赵云轰鸣前奔…
滚滚铁蹄叩击大地,尘土飞扬,轰鸣如雷……
转过一个山坳,入目是一个支离破碎的村落,火光四起,浓烟弥漫,哭喊之声不绝于耳。
村落里,胡骑大声嘶吼,慌忙向村外逃去,显然他们也发现了轰鸣而来的三千铁骑。
赵云俊脸含煞,向逃窜的胡骑狂追,玉狮子速度越来越快,如白影腾空。
前方逃窜的胡骑,见身后一骑穷追不舍,不惊反喜;因为他们发现,身后那人已经完全脱离大队骑兵,只要将身后那人引去单于那里,说不定能杀人夺马。
对!
他们看上了赵云所乘的照夜玉狮子。
又追了一里左右,赵云已追上落后的胡骑,长枪一动,当场挑飞一骑。
坐下玉狮子显得很兴奋,发出一声声长嘶,飞身一纵数丈,赵云手中龙胆枪连连急刺,一个个胡骑如扎稻草人一般,滚落马背;顷刻间,结果了十数胡骑。
跑在前方的一众胡骑,惊恐不已,本来是想图谋白马的,现在一连损失十多骑,哪还有这心思,一群人打马如飞,只顾着逃命。
这时,赵云将龙胆枪挂于得胜钩上,提起一把十石强弓,从箭壶中抽出三支箭矢,开弓一弦三矢。
“咻咻咻!”
弦声铮鸣刚落,前方三个胡骑中箭落马。
接着,赵云开弓如霹雳,次次三矢,每矢必中,一个个胡骑在奔逃中惨叫落马。
这队胡骑,也就百十人,赵云一路追杀,又追了大概十里左右,这百十胡骑,被他杀得只剩前方跑得最快的一骑。
很多人可能会想,这百十个胡骑,为什么不回头与赵云厮杀,总比被当活靶子强吧?
其实,他们也想过回头反抗,可赵云后方是大队骑兵,一旦他们敢回头反抗,大队骑兵一到,他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还是能跑几个算几个,死命跑吧!
“希聿聿~”
突然,前方胡骑战马嘶声长啸;这胡人也是发了狠,见赵云就要追上他,手中长刀刺入马股,用这种方法刺激战马的速度。
战马吃痛,四蹄翻滚,速度倒是提了上去,与赵云保持在百步开外。
赵云一摸箭壶,箭矢居然射完了?
赵云重新绰起龙胆枪,猛得一拍马股,玉狮子嘶鸣一声,再加速。
前方胡骑那种刺激马速的方式,完全就是竭泽而渔,很快,流血不止的战马越跑越慢。
噗~
“呃啊!”
胡骑被赵云追上,一枪洞穿身体,惨叫一声,便滚落马背。
解决最后一个胡骑,赵云轻勒马缰,玉狮子速度缓缓下降…
就在这时,迎面一支近两千人的胡骑滚滚而来,打着南匈奴的王旗。
“哈哈哈!”
赵云仰首大笑,在他身后亦传来滚滚蹄声,他的三千铁骑也来了!
胡骑前头,是自立为单于的于扶罗,以及其子栾提豹。
这倒霉的父子俩,去年初,带着三千胡骑应诏入京,本来是要跟孟益去幽州平乱的;可刚走到河东,南匈奴内部休屠各叛乱,宰了于扶罗老爹栾提羌渠,立须卜骨都侯为南匈奴单于。
于是,于扶罗父子俩就成了没家的野父子。
当时,于扶罗向朝廷哭诉,希望汉庭可以派兵帮他回南匈奴平叛,可那时朝廷都焦头烂额,哪有时间理这对倒霉的父子?
见朝廷不管他父子俩,有家不敢回的父子俩,便把心中的恨念发泄在河东。
父子俩领着麾下匈奴骑兵,在河东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又因他们全是骑兵,来去如风,搞得河东太守韩术,天天在马屁股后面吃土。
如今,于扶罗父子俩在河东折腾了一年多,三千胡骑也只剩两千骑的样子。
这两天,于扶罗父子钻出河东太守韩术的围追堵截,流窜到了治所安邑一带,在安邑周边烧杀抢掠。
看着前方滚滚而来的大队汉骑,于扶罗扭了扭脖子,在河东流窜这一年多,韩术麾下上千骑兵,被他打得全军覆没。
所以,骑兵对战,他有绝对的信心,哪怕对方人数看起来比他多。
于扶罗刚要下令迎击,其子栾提豹擎刀拍马,嘶声大吼:“杀光汉儿!”
一众匈奴骑兵闻令,纷纷提刀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