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想找赵云单挑证明自己,而赵云离会盟地点酸枣,也越来越近…
河内郡,汲县境内,黄河北岸。
经过三日行军,赵、蔡二人麾下两万大军,抵达延津渡对岸。
延津渡,是古黄河的一处重要渡口,位于陈留郡酸枣县北,是勾连河北与中原的交通要津,有锁中原之门户,扼黄河咽喉之称。
和平年间,延津渡是商贾集散之地,人流不息;战乱一起,延津渡乃兵家必争之地,吴起屯兵、蒙骜伐魏,都曾在此留下历史的痕迹。
蔡邕是河内太守,出兵前,便向汲县传令,收拢渡船助大军南渡。
此时,赵、蔡麾下大军,开始有序登上渡船,向南岸驶去……
赵云与蔡邕乘骑伫立河畔,看着满载的渡船,渐渐驶入对岸;蔡邕惆怅道:“兵戈将起,非吾所愿也!”
赵云望着宽阔的河面,正声道:“董贼祸国殃民,谋害至尊,此乃国贼,安能不戮之?”
这段时间,蔡邕常常发出这样的叹息!
赵云知道,蔡邕讨伐董卓的心动摇了,因为蔡邕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不愿意看到战火弥漫,生灵涂炭。
而这,已是赵云好几次宽慰蔡邕了!
赵云再次提及董卓谋害至尊,蔡邕松动的心,又坚定起来,愤恨道:“董贼罔顾天恩,其罪当诛!”
赵云微微拱手,不再言语!
大军渡河,不仅仅要运送军士过河,还需要运送各种军械辎重,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用了整整一天,也并未完成。
天黑后,渡河停止,蔡邕过河负责南岸,而赵云停在北岸。
以今天的渡河进度,赵云估计,起码还要一小半天,才能全部抵达南岸。
安排好渡口事务,赵云回到自己大帐,刚坐下喝口茶,斥候营统领张烈求见。
“坐下说!”
赵云放下茶碗,提起茶壶,倒了一碗茶,推向案桌前的张烈。
张烈依言坐下,躬身接过茶碗,饮了一口茶,道:“州牧,末将刚得到一个消息,冀州那边出事了!”
赵云顿住了茶碗,看向张烈道:“什么事?”
“一个多月前,冀州牧韩馥邀冀州各郡太守至邺城,商议伐董一事;安平太守徐升因曾有阉宦背景,不敢前往邺城;可没过两天,竟悬梁自尽了!”张烈颇为惊疑道。
徐升自尽了?
赵云有些震惊!前年在幽州战场,徐升害怕遭到他郡太守排挤,死皮赖脸的与他同进同退。
而以赵云对徐升的了解,这样的人,你让他自杀,他能下得去手?
“谁接手了安平军?”
赵云不相信徐升是自杀,那么,谁接手了安平军,谁的嫌疑就最大。
“这个……没有消息传来!”
张烈摇了摇头,又道:“还有一事,巨鹿郭府君从邺城回去后,也病了!”
徐升死了!
郭典病了!
两件事凑一起,让赵云嗅到阴谋的味道!冀州是河北经济人口第一大州,黄巾起义前,人口高达六百万。
而巨鹿与安平两郡,位于冀州中心,特别是巨鹿太守郭典,因有平黄巾之功,在冀州威望极高,无疑会成为有些人的阻碍。
韩馥,是你吗?
赵云拳头捏得咯吱作响,郭典予他有知遇之恩,毫不夸张的说,当年若非郭典,他很难走到今天!
前年在幽州与郭典相见,赵云更是向郭典行跪礼,表达他时刻不忘郭典对他的恩情。
听到郭典病了,赵云心中变得难受起来。
对张烈道:“吾妻族乃河北豪强,消息灵通!即刻派人前往中山,打探消息!同时派人去巨鹿,看望郭府君,了解具体情况!”
说到这里,赵云鹰隼般锐利的眸子中,荡起寒芒,厉声道:“谁敢伸手,就砍了他!”
“诺!”
张烈躬身应命,快步退出大帐。他深知自家州牧与巨鹿太守郭典,曾有段情同父子的时光。
那么,谁敢对郭典下手,就是白袍军必杀之人。
…………
黄河南岸,延津渡口,成为蔡邕的驻扎地。
一队人马冒着夜色,从南面疾驰而来。
在营地巡查的韩浩,听到南面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当即率领一队甲士奔出营地,防备南来的骑队…
韩浩,字元嗣,河内豪强出身,在蔡邕赴任河内之前,王匡就曾向韩浩伸出橄榄枝,意图招揽韩浩。
因为韩浩在河内很有实力,手下有数千私兵,守护郡县。
后来,韩浩一听海内大儒蔡邕赴任河内,心怀敬仰的他,直接率众投入蔡邕麾下。
而韩浩这个人,在历史上也不是无名之辈,据历史记载,韩浩一开始曾跟随王匡抗击董卓,其后被袁术封为骑都尉,然后又被夏侯惇纳入麾下。
最后,韩浩因忠勇之名,成为曹操心腹,随曹操南征北战,又建议曹操实施屯田政策,使仓禀充盈,可谓是允文允武。
夜色中,马蹄声由远及近,韩浩跨坐大马上,手提长刀,对前方大喝道:“来者何人?再不通名,箭雨无情!”
此时,在韩浩背后,拒马为阵,长枪成林,五百长弓手弯弓搭箭。
夜色浓重,难辨敌我,若对方不止步通名,必是一通箭雨招呼。
韩浩这声大喝,显然起到了效果,奔向来的骑队,放慢了速度,马蹄声越来越轻。
夜色中,一人大声道:“我家府君陈留太守,特来迎接伯喈公!”
一听是陈留太守,韩浩放松了下来。
不过,后方弓手并未撤去,延津渡虽然属于陈留郡酸枣境内,可酸枣紧邻西面河南尹原武城,那边是董卓的势力范围,韩浩岂敢大意?
随即,韩浩又派人去禀报蔡邕。
少倾,一支大约百人的骑兵,映照在火把下;当先是一名英挺中年将军,年纪应该在四十岁的样子,国字脸,美须髯,身型修长匀称,给人一种豪迈大方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