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贼,他日某必斩尔首级!”
赵云拔马奔向本阵,面沉似水,倒不是因为吕布放狠话!
而是因为这号角,号角一起,冀州军方阵动了起来,赵云自然知道下令的是韩馥。
而他乃南路主将,无他的将令,韩馥竟敢私发号令?
果然是不知死活!
极目向中牟城望去,吕布麾下并州军已在鱼贯入城,赵云心中大安,枭目冰寒,策马至己方阵前,扬枪怒喝道:
“冀州牧韩馥无令施号,该当何罪?”
“赵云!”
吓退吕布,使得赵、吕二人罢战,韩馥本来挺自得的,令他没想到的是,赵云奔马回阵,竟当着数万联军,向他问罪,顿时令他勃然大怒,目光怨毒地直视赵云。
“无令施号,按律当斩!”
一声应喝响起,贾诩越出一字派开的战将,乘骑踏出。
“竖子!”
韩馥闻声,扭首望去,怒目大睁,拔出佩剑,直指贾诩。
贾诩嘴角绽出一丝淡淡的不屑,像看死人一样看着韩馥。
“左右何在?”
赵云俊脸肃穆,大喝道:“还不速正军法?”
话语刚落,已经摸到韩馥背后的魏越,猛然挥起重刀,朝着韩馥颈脖斩去。
只见,刀光一闪,一颗怒目大睁的头颅,冲天而起,腔子里鲜血如注飙射,溅得韩馥身旁的刘岱、孔伷二人满身都是。
孔伷惊惧欲死,吓得跌落马背。
刘岱则是面色苍白,浑身冰凉,他完全没想到,赵云竟敢斩杀一州之牧,当真是豺狼虎豹,与孙文台无二。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韩馥麾下鞠义、程奂二将还没有反应过来,韩馥已经人头落地。
而典韦则策骑在二将身旁,手摸戟柄,虎视眈眈,若二人敢妄动,必血溅当场。
再看白袍军军阵一方,阵型一变,一万白袍军隐隐已将五千冀州军包围,萧山、马悍、杨成如狼环视。
魏越跳下战马,拾起地上血淋淋的人头,大步至赵云战马前,语气含煞,道:“启禀将军,罪将韩馥无令施号,现已伏诛!”
说着,魏越捧起怒目大睁的首级,鲜血顺着手背滴落,极为血腥、极为骇人。
“传首三军,以儆效尤!”
赵云一脸肃杀,厉声高喝。这就是南下中牟前,贾诩对他说的:当行将威!
诸侯联军是什么尿性,赵云比谁都清楚,人人心怀鬼胎,暗地里使坏,他要坐稳南路主将,行令全军,就必须先树将威,不然可指挥不动这数万大军。
今日,当着数万联军斩杀触犯军法的韩馥,就是树立最大的将威。
赵云以此告诉全军所有人,韩馥身为一州之牧,触犯了军法,老子照砍不误,以后谁敢阳奉阴违,韩馥的下场就是榜样!
魏越闻令,高声应命,将韩馥人头挂上旗杆,领着一队骑兵,穿行于各军阵,沙哑的嗓音边走边吼:“冀州牧韩馥,无视军法,现已伏诛,传首三军,以儆效尤!”
看着旗杆上血淋淋的人头,数万联军心神一凛,噤若寒蝉。堂堂一州之牧触犯军法,都逃不过军法处置,何况是他们?
这一刻,实实在在令全军感受到,什么叫军法如山,莫敢不从!
将韩馥首级传首三军,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鞠义、程奂扛不住压力,对赵云双膝跪地,宣誓唯命是从。
而韩馥亲将赵浮,因他身在冀州军中,想要抵抗,直接被马悍冲上去,一刀砍下头颅。
赵浮一死,冀州军无人敢妄动,亦宣誓唯命是从。
一州之牧被杀,很快就平定下来,主要是韩馥入冀州才两三个月,在冀州军没几个亲信,当然赵浮是其中一个。
这次树立将威,贾诩定下的目标,是韩馥、刘岱、孔伷三人之一,三人都是新入各州之长,在各州虽有一州之长的名头,但根基较弱,杀之亦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在行军路上,赵云那番布置,就是看三人之中,谁会跳出来。
谁跳出来,就用谁的脑袋树立将威,结果兵马最多,与赵云结下梁子的韩馥跳了出来。
赵云顺势将阳武、济水,中阳渡三处要地让给韩馥,故意分散了韩馥麾下两万冀州军,将后面斩杀韩馥,可能引起的风险降到最低。
而韩馥一味保存实力,居然在三处要地各布五千人,身边仅留五千人。
哪怕今天,赵浮带领五千冀州军闹起来,早有准备的赵云,也能快速剿杀五千冀州军。
所以,韩馥被杀,也有他自己作死。
不过,韩馥以这样的死法,退出汉末舞台,也比历史上,自愿让冀州于袁绍,最终又怕袁绍杀他,用刻刀在茅厕自杀强,那可是遗笑千古的无能表现。
天色渐暗,数万联军北撤十里,后军已至中阳渡口,扎下延绵二十余里的大营。
跌落战马的豫州刺史孔伷,面色苍白的躺在大帐里,惶恐至极。
兖州刺史刘岱则在帐中坐立不安,心中戚戚!
显然,二人还没有走出韩馥被杀的阴影。
………
中军大帐内,油灯忽明忽暗,映动两个端坐的人影。
“阳武、济水两地,还有一万冀州军,文和说说该如何收拢两地人马!”
赵云望向古井不波的贾诩,他的目标是掌控两万冀州军。
贾诩拱手一礼,笃定道:“州牧妻外兄,可解此虑!”
张南?
赵云一怔,道:“文和请速速道来!”
驻守中阳渡的冀州军将领,是甄姜外兄,也就是广昌令张巡之子张南。
张南与赵云也是熟人,当年在真定还与张南有点摩擦,后来赵云与甄姜成亲后,张南就成了赵云妻外兄。
前年,新任太守萧苞入中山赴任,萧苞要治理中山,自然绕不开势力庞大的甄氏,张南便在那时投入萧苞麾下。
张南出现在韩馥麾下,也是中山太守萧苞对韩馥伐董的支持。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