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范书臣看着空荡荡的大门有些心烦。
他虽然年轻,但是好歹也步入了重臣的行列。
心态很稳,一直是他最得意的事情。
但是最近他却频频失态,弄出了很多麻烦。
在家发疯乱砍,在外讥讽他人。
弄得家里和外面都对他颇有微词。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他却无法控制住自己。
无奈之下,他只能效仿有些同僚,开始喝酒,希望麻痹一下自己。
只是越喝,他越心烦,直到酿出了祸事,又与卢芊芊纠缠到了一起。
想起卢芊芊,范书臣叹了一口气。
他一直认为自己把卢芊芊带回来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但是却没有想到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要是王从碧一直不回来怎么办?
范书臣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只是以为王从碧是在赌气,赌他们两个谁会低头。
可是这几天过去,他有些害怕了,他怕王从碧真的不会回来了。
可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够向自己的妻子低头呢?
范书臣想要王从碧回来,但是“夫为妻纲”这样的理念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中。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对着王从碧服软。
可就这么和王从碧分居也不行啊。
自从王从碧住到庄子里面去之后,他们范府就没有参加过任何宴会了。
府里的帖子都堆成山了,很多都是他这个地位无法得罪的人。
他好几次都是借口王从碧不舒服,把这些宴会推了,但是这并不是长久的办法。
“唉!”
范书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王从碧怎么不好好为他考虑一下,赌气就这么走了啊。
他不知道她这一走会引发这么多事情吗?
就像今日,他去御史台的时候,已经看到好几个人偷偷看着他说话了,而且还过来时不时和他聊一聊夫妻之间的问题。
他哪里会不知道他和王从碧之间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了。
范书臣捏紧拳头,使劲砸在大门上。
“咚”的一声巨响,终于引起了守在门后的小厮的注意。
“大人,你可回来了。”
小厮看见范书臣,表情特别惊喜,连忙赶上来行礼。
“怎么,我不在的时候,府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范书臣看着小厮的表情不对,皱起眉头。
“是。”
小厮点了点头,一边引路,一边回话道:“大人你快过去吧,管家都要没有办法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范书臣快步跟上小厮。
等他来到花厅,看见范砚正在和一个须发皆白,平民打扮的老者说话。
这人是谁?
范书臣看着老者的脸,隐隐觉得有些熟悉,转头用眼神询问范砚。
“在下是王娘子铺子里的掌柜。”
老者看范书臣的表情,知道他不认识自己,于是自报家门。
“铺子里有事,有必要这么晚过来吗?”
范书臣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非要让我过来做什么?这些事情管家处理不了?”
他一向都不爱处理这些庶务,再加上现在心里烦闷,所以说话自然不怎么好听。
“大人,这事情贵府的管家确实处理不好。”
老掌柜没有介意范书臣的态度,而是十分恭敬地说道:“这么些银钱还是大人亲自过目才好。”
“银钱的事情,找你夫人去,找我做什么?”
范书臣丢下一句话,就想离开,但是却被老掌柜给挡住了。
“你”
范书臣正想呵斥,让老管家离开,却突然看见他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难道是夫人让你过来找我的?”
范书臣说话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希望王从碧不要把写了放夫书的事情告诉。
可老掌柜所说的话,却让他不得不面对残酷的事实。
“是我东家,王娘子让我过来的。”
王娘子,不是夫人。
老掌柜慢悠悠地回答了一边,举着账本给范书成看清楚。
“这是大人府上从我们铺子上拿的东西,麻烦大人把钱给我。”
“毕竟小本生意,经不住折腾。”
一点点钱而已,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范书臣有些埋怨王从碧得把和离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心情有些不好。
但是当他看过账本上的钱后,心情就更不好了。
沉默了好半天,范书臣才转头看向范砚,“怎么会有这么多脂粉钱?”
这都是什么鬼?
胭脂,口脂,水粉这些东西买这么多做什么,是要拿来当面粉用吗?
“这都是卢娘子用的。”
范砚和老掌柜掰扯了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
再加上他也不喜欢卢芊芊,所以就顺着范书臣的话说了下去。
“可能用这些做些吃食吧。”
“老奴年纪大了,不知道这些小娘子的爱好。”
他不想管卢芊芊的事情了。
“可能是她第一次来京城,好奇才”
范书臣听出了范砚话中的抱怨。
可是他也不能在下人面前说卢芊芊的不是。
芊芊本来就性子柔弱,若他不给芊芊撑腰的话,只怕他不在府里的时候,芊芊会被下人给欺负。
“算了,算了。”
看着范砚的眼神,范书臣后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于是便干脆地挥了挥手,“多少,你付了就是。”
范砚见状,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可是大人三个月的月俸呢。”
这么多吗?
范书臣一惊,他知道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