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做什么?我又不想找娘子。”
尉迟九仪纳闷地拿起盒子里的画。
这画上女子头上梳着高髻,额头贴着花钿,眼波流转,双颊微红,穿着宽袖长裙,衣料轻薄,极为飘逸优雅。
她一手持着团扇,一手拈着花朵,站在庭院之中,与后面的花木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和谐且富有诗意的画面。
“这还真是个大美人呢。”
水龙看着王从碧送来的美人图啧啧惊叹,“简直活灵活现,像是要从这画里出来一样,比大人画的那个”
“我画得怎么了?”
尉迟九仪冷笑一声,吓得水龙把后面的话全吞了回去。
“也不过就是画得好看一些罢了,我画得也不丑。”
王从碧画的这美人不过就是脸正了一些,线条流畅了一下,五官端正了一些而已,比他强多少啊。
尉迟九仪有些不服气,“这美人肯定是王娘子的熟人,她才能画得这么好。”
“我画的可都是刚认识人的,比她差点情有可原。”
“大人,好像不低,您您看这美人是不是我们认识的人啊?”
水龙正想劝尉迟九仪不要死鸭子嘴硬,却发现这画中的人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怎么可能?王娘子又不长这样。”
尉迟九仪嗤笑一声,看向美人图。
“咦,好像是有几分眼熟啊。”
“这个看起来”
水龙看看画,又看看尉迟九仪,有些迟疑地问道:“大人,您看看,这美人的脸是不是有些像你啊?”
“胡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是美人?”
尉迟九仪给了水龙一拐子,然后仔细看了看美人图,然后他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后,尉迟九仪才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说道:“好像是有点像我啊,你说王娘子是什么意思呢?”
“我觉得”
水龙刚想说话,就被尉迟九仪打断了。
“你说她是不是看上我了?”
尉迟九仪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当然,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再加上情谊,她看上我也不奇怪。”
“只是,我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怎么能够就陷入儿女私情之中呢?”
“大人,大人。”
水龙都快要压不住自己抽动的嘴角了。
“您是不是想多了?王娘子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多了吗?”
“是的。”
“那她什么意思?”
“王娘子拿画给我的时候说的是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做画美人。”
水龙顿了顿,小声问道:“大人,我觉得她的意思是嫌弃你画得不怎么好,让你不要在送了,你说呢?”
“”
主仆二人对视片刻,室内陷入沉默之中。
过了很久,尉迟九仪才冷笑一声,打破僵局。
“她一个小女子懂什么画美人。”
尉迟九仪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那册美男图悄悄地丢到了废纸篓中。
翌日。
天还没有亮,尉迟九仪就起来了。
先是和往常练了一会儿武,然后认真沐浴一番,再换上王从碧送来的衣服。
“这衣服还真是舒服。”
尉迟九仪对着镜子戴好锦绣帽,挑了一把错金镶银的仪刀跨在腰间出了门。
翻身骑上刷得乌黑亮丽的黑鬃乌马,尉迟九仪一抖缰绳,便朝着城门奔了过去。
骏马的鬃毛在空中飞扬,肌肉随着奔跑的节奏起伏,长风吹过尉迟九仪身上剪裁得体的胡服,凸显出他修长的身材和矫健的身姿,吸引了路上行人所有的目光。
此时,正是官员准备点卯的时候,街上到处都是骑马、坐轿或者徒步的官员。
尉迟九仪刚跑了没一会儿就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转头看去,站在那汤饼铺子前,端着碗使劲挥手的人正是他的好表弟,曹炽炎。
“今日怎么不在家里吃了再出来?”
尉迟九仪骑到汤饼铺子翻身下马,推开了曹炽炎递过来的碗,有些嫌弃地说道:“拿开,拿开,我吃过了,不吃。”
说话间,尉迟九仪的衣裳全部展露了出来,绣花的皮护腕把袖口绑的极为服帖,腰间那条小羊皮金革带看起来宽松,但是却显现出他精悍的腰背。
再加上在衣服上流光溢彩的金丝牡丹和珍珠、金扣的饰品,衬得尉迟九仪面如冠玉,俊秀得好像不是真人一样。
“好好好,我拿开。”
曹炽炎好脾气地把碗拿开,然后舔着脸想要去摸尉迟九仪的衣裳。
他看见尉迟九仪穿着这么风流,招摇过市早就眼馋了,恨不得想扒了他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这会儿抓住机会,他当然要上手了。
“滚边去。”
尉迟九仪才不惯着他,一脚就踢了过去,“你看你手上的油,别弄脏我衣服。”
“我手干净着呢。”
曹炽炎躲开尉迟九仪的脚,又凑了上来。
“表兄,你这衣裳可真好看啊,这腰收得比那些小娘子还要细。”
“你从哪里弄来的衣裳啊?”
曹炽炎有些疑惑,他这个表兄最是抠门不过,那衣服恨不得穿上个十年,怎么突然这么浮夸奢侈,弄了这么一件衣裳穿着。
想到一个可能,曹炽炎眯起眼睛,“该不会是哪家小娘子送你的吧?”
“我哪里认识什么小娘子,不过就是认识的朋友送的罢了。”
尉迟九仪站直了身体,貌似放松,实则更加凸显自己修长的身姿。
他那不经意的样子但更为潇洒的样子,看得曹炽炎眼睛都羡慕地发红了,忍不住问道:“谁这么大手笔,送你这么一身衣裳,是我认识的人吗?”
“该不会是你傍上了王娘子,才得了这么一身好衣裳吧?”
看着尉迟九仪似笑非笑的样子,曹炽炎双手在空中击打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