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阮星若那无助又害怕的眼神时,他的心也瞬间软成了一滩泥。
“听话,我很快就回来。”
阮星若垂眸,随即松开了自己的手。
直到听见某人那急促的脚步声,阮星若才咬着被子,无声的抽泣了起来。
要让她查出今天的事是谁干的,她一定弄死这人渣!
厉承屹提着医药箱回来的时候,正好对上阮星若那闪着泪光的眼睛。
他剑眉微拧,神色复杂的在床边站定,“没事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
阮星若没有回应她,一门心思的在脑海中回忆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了,为什么还是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看着她失神的样子,厉承屹试探的询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帮你擦药了?”
在得到某人的默许后,厉承屹默默地打开医药箱,仔细的替她处理着手臂上的伤痕。
一道道伤痕在他的眼中是那样扎心刺眼,但是阮星若似乎已经麻木了,任凭冰凉刺激的酒精在伤口上拂过。
然而这样的反
应越是让厉承屹心痛,他不知道一个女人,要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忍受这样的痛苦,虽然自己平时也总是刁难欺负她,但是看着阮星若被别人欺负,他这心里就像是被猫抓了一样烦躁难受。
“嘶!”阮星若突然吃痛的闷哼一声。
厉承屹猛然收回自己的手,满脸歉疚地开口,“对不起,弄疼你了吧?”
阮星若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干巴巴的笑容。
“没事,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的是我。”
面对这样彬彬有礼的阮星若,厉承屹反而有些不习惯。
他收拾好医药箱,语气平和地回答:“也算不上什么麻烦,毕竟我有责任负责你的安全。”
阮星若没心思琢磨他话里的意思,面对厉承屹这个男人,这个自己打心眼里避而远之的男人,她竟不知道此刻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去面对他。
“很晚了,先生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厉承屹神色微凝,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感觉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
人家已经把话说得这么
明白了,他断然没有耐着不走的道理。
“好,你有事打电话,我手机二十四小时不关机。”厉承屹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因为这句话改变了多年睡前关机的习惯。
在转身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清楚听见阮星若朝着门口的方向说着一句“谢谢!”
回到房间的厉承屹立时腾起一股猎猎的杀气。
“查清楚了吗?”
即使是隔着屏幕,贺炀也能感觉到周遭的空气都充满了浑浊的血腥气息。
“二哥,查清楚了,是阮明月跟肖芸。”贺炀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下一秒回应自己的是如同炼狱般的摧残。
那边的厉承屹沉默了片刻,冷若冰霜的反问:“肖芸什么时候出来的?”
如果没记错,肖芸此刻应该在监狱里,而不是出来跟阮明月一起狼狈为奸。
贺炀呼吸一滞,下一秒赶紧“噗通”一声跪下,“二哥,我发誓,我真的是亲眼看见肖芸进监狱的,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就孤独终老!”
厉承屹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我现在只想知道人在哪里
?”
“这……”贺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老实交代,“人暂时还没找到。”
“废物!”
听到这句话,贺炀反而有种如获大赦的感觉,至少二哥没有让他去死。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厉承屹就被厉老爷叫回了老宅。
客厅里坐着的,还有来势汹汹的霍家老爷子。
黄兰看见厉承屹,直接一把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问:“儿子,你把霍家儿子给打了?”
本来这件事情黄兰是不相信的,她这儿子虽然性子冷,但还不至于暴躁到把人打进重症监护室的地步。
可是霍老爷子拿着厉家人才有的袖扣上门讨要说法,这就让他们难堪了。
一时间不知道是真是假,才着急忙慌地把厉承屹叫了回来。
“嗯!”厉承屹直言不讳的承认了。
“厉夫人不会这个时候还想否认吧?”霍老爷面色不愉地冷哼。
厉老爷的脸上也挂不住,只能轻咳一声,严肃地问:“霍廷是你打的?”
“是我打的。”厉承屹昨晚入睡前就发现自己的袖
扣不见了,而且以霍家的实力,就算没有那枚袖扣,也迟早会查到他身上来。
“哼,二位还有什么好说的!”霍老爷紧紧捏着椅子扶手,要不是考虑到这是人家的地盘,早就叫人动手了。
厉承屹敛眸,神色自若地扫了霍老爷一眼,“人是我打的,有什么问题找我谈。”
“厉承屹,你别太猖狂,我儿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下死手。”
对于霍老爷的话,厉承屹没有反驳,当时要不是贺炀拦着,他压根没想过要留活口。
厉承屹冷嗤,“霍老爷当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货色吗,他落得现如今的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而已!”
顾及阮星若的名声,酒店和饭店的监控,贺炀已经处理过了,所以霍老爷根本不知道两人起冲突的原因,甚至连霍廷那倒霉鬼都还没想明白这件事情。
“住口,你说的什么话,赶紧道歉。”厉老爷也不想事情闹得太大,毕竟这件事是厉家理亏,这要传了出去,会影响厉承屹的名声。
到时候就更不好娶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