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丈夫抱着手,悠哉悠哉的样子,宋母哼了一声,回屋去了。
下午的时候,姜容云身子没那么难受了,便想着一起去上工,正好谭秀娜也要去,大家就一起往仓库走,打算先去领农具。
谭秀娜上午去买了两把锁,已经把锁换了,两人已经商量着盘炕的事。
“你跟国富想盘个炕?”
“对,顺便再在屋里垒个灶台,国富说这样冬天暖和一点。”
姜容云点头,“的确是,这边冬天可怪冷的,到时候做饭取暖一块儿还方便。”
她跟宋建璋住的那个屋子,里面也有个小灶台,冬天做饭或者焖个红薯什么的也挺舒服。
“等下雨天的时候,得麻烦你家建璋给帮帮忙。”
宋建璋垒灶台,修房子是他的强项,也算半个泥瓦匠,虽然没正儿八经学过,但人家就是有那个能耐。
“可以,他平常也没啥事儿,等下雨天不上工的时候,我让他去帮忙。”
“行,到时候我再找几个村民过来帮忙,实在不行就给人家点好处,赶紧修起来,晾也得晾好几个月,不然冬天用不了。”
那倒是,土炕都是用土垒的,想要自然风干需要不少时日,想在冬天时候用,就得尽快准备好。
“可以,也不用说给工钱怎么着,到时候完工了,请大家好好吃一顿也行。”
给工钱吧,给的多了不合适,给的少了,大家拿着还不如吃点好的,“有酒有肉就行了,也没那么讲究。”
“行,到时候可得麻烦你给掌勺,要不就我那做饭技术,得把人吃跑了。”
李国富虽然会做饭,但肯定不能让大家都知道,不然他一家之主的脸面往哪里搁?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
姜容云倒也爽快,不就是帮忙做个饭嘛,那还不简单。
两人说说笑笑间就到了仓库,领了农具后便去了地里,现在玉米已经长到大腿了,来地里也就是除除草捉捉虫,没有农耕那会儿累。
其实在乡下,一年四季最累的也就是春耕播种和秋收时节,到了冬天,基本就没啥事了,寒天雪地的,地都冻着,也干不了什么活儿。
两人正在低头除草,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说陈小英要结婚了。
听说婆家条件挺好的,给的彩礼不少,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男人带着两个孩子,听说前妻好像是跟人跑了,这男人刚退伍回来,在镇里谋了个差事,想找个媳妇儿帮忙看孩子。
姜容云听了一耳朵,倒是没什么想法,陈小英似乎对宋建璋有些念念不忘,不过她对宋建璋那是十分信任的。
如今陈小英要结婚了,她也希望她能幸福。
“她不是憋着劲儿跟你们怄气吗?我还以为要找个多好的呢,结果就找个二婚带两娃的。”
谭秀娜站在姜容云这边,自然是向着她说话,可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说起来姜容云这都三婚了,也是带着一个闺女,按理说再婚的名声的确不怎么好,但她对姜容云还真没那个想法,就是一时着急嘴巴太快了。
不过姜容云并没有生气。
“怄气不怄气的,合适也行,如果是转业回来的话,那应该人品还可以,就是这带孩子就没那么容易了。”
姜容云说话还是比较中肯的,不过这种事怎么说呢,也没有绝对。只要婆家人好,帮忙带两个孩子也不是什么问题。
“说的也是,不过她那个性子我是真的喜欢不起来。”
说起来陈小英也没比姜容云小几岁,两人差不多,但说话做事儿上,陈小英可差姜容云远了。
“算了,不说她了,你喝水吗?渴不渴?”
姜容云直接带过了这个话题,地里干活儿有不少妇女,她俩谈论陈小英,要是让别人听到了指不定要被传成什么样。
两人喝了几口水,随后又开始干活。
宋建璋今天忙着往地里边拉石头,生产队有不少地垄交界处被水冲坏了,大队长想用石头垒一下修起来,省的到时候下雨再吹散了。
下工的时候,宋建璋把车停了,跟姜容云一起回去,回去的路上,把自己过两天要去拉煤的事情说了。
作为拖拉机手,要时不时去拉煤给生产队赚收益,这都是正常的。
只不过出了上次的事,姜容云有些担心。
“放心吧,这次出去我一定小心谨慎,随身带把刀防身,要是遇到啥事情,我也不出头了,我跟你发誓。”
现在老婆怀孕了,自己很快就能当爹,若行事还是那么鲁莽,也太不像话了。
姜容云哼了一声。
“你心里有数就成,回头我给你准备点干粮,出门在外一定要吃好喝好,知道吗?”
“知道知道,谢谢媳妇儿。”
其实宋建璋说的时候还挺害怕的,怕姜容云不想让他去,自己既然干了这个岗位,就要尽到责任,如果媳妇儿实在是担心不想让他去,那他也只能跟大队长把这个岗位辞去。
虽然这么做肯定会被骂脑子有病,但他觉得什么都没媳妇儿的想法重要。
怎么都是赚工分,他下地干活儿也行。
不过他媳妇儿是通情达理的人,并没有让他为难。
当然,他也不能让姜容云失望,这次他出去后,一定谨记教训。
回到家后,姜容云便开始蒸馒头,湿馒头不太放得住,可以先蒸出来,然后放灶台旁边烤干,就烤到那种微微焦黄,不仅好吃,而且放几个月都不会坏。
得知孙子又要去拉煤,老太太也挺担心。
“这次你可不能像上次那样了,知道吗?”
宋建璋就知道,老太太也要叮嘱他两句,不过他也不觉得烦,在那里耐心听着,时不时点头应几句。
吃了晚饭躺在炕上睡觉时,姜容云说起了陈小英要结婚的事,本来她以为宋建璋早就知道了,不料他也是刚听说。
“要结婚了?那挺好的,她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抓紧。”
姜容云瞅了他一眼,发现他表情平淡,说的十分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