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丽珍笑吟吟的跟着一起挥手,心里头唾骂的厉害。
说是文化人,却这么没有眼见力,连任职的地方都不说一声,真以为自己是个大人物。
还是亲大哥呢,就这德行,要不是他官复原职,她才不会来。
翘着二郎腿,惬意的坐在椅子上,宋丽珍也不急着走,宋宏涛的亲生儿子和大侄子都在这呢,寻思着从这两人身上弄点什么也好。
“建璋啊,你大伯在你们家住了这么久,就没留什么东西给你啊?”
试探着开口,宋丽珍刻意想套话出来。
抬眸扫了一眼宋青阳,酝酿道,“青阳你刚回来,这里无根无基,日子不好过啊,咋不跟你爹一起走呢?”
“没有。”
宋建璋对恬不知耻的人吝惜言语,淡然的吐出几字就闷声不吭。
碰了壁,宋丽珍不想自讨没趣,换了副脸色瞧着宋青阳。
宋青阳本就一肚子火气,执拗道,“我得了上面的命令,来红星生产队做工,哪能说走就走,难不成你替我去上工不成。”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宋丽珍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你咋说话的,我替你去上工,开玩笑不是?”
传到别人耳朵里,可没宋丽珍好果子吃,这算是教唆罢工,宋丽珍紧了紧脸皮,不敢再和宋青阳套近乎。
“我呢,也不要什么,诚心诚意带了半只鸡过来,建璋啊,我就想问问你大伯是不是给你留了好东西啊,跟姑姑说,姑姑又不会害你。”
宋丽珍歪着脑袋,不要脸的往宋建璋面前凑,她脸上透着奸邪,无一不是在打着钱财好处的算盘。
“小姑,方才建璋都说了没有,再问下去还是一样的。”
姜容云不耐极了,硬着头皮上去驱赶。
“轮到你说话了吗?”
宋丽珍一肚子的气,这宋家人摆架子给她看,如今一个侄媳妇儿也能和她叫唤了?
言还未罢,一旁的宋建璋猛地一拍桌板,叫宋丽珍从椅子上吓得跳起来,不知所措的瞧着他。
宋丽珍抿着唇,都不敢说话了。
姜云容嘴角勾起,闷声低低的笑起来。
宋丽珍局促的站在那里,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里外不是个人了。
“建璋,即是如此,我就不多留了,你大伯真要是留给你什么东西,记得跟姑姑说。”
宋丽珍讪讪的,还未死心。
霎那间,乔秀英绷不住了,寻了个大扫帚,对着宋丽珍拍去,嘴里嚷嚷着,“泼皮无赖,给我滚出去,滚出宋家,宋家没有你这个不要脸的玩意!”
“成天想着要这要那,路边的狗都没你会抢食。”
乔秀英嘴上功夫厉害,头发花白,嘴上却一点不饶人,口水唾沫一并喷出来。
“娘,我只是问问。”
宋丽珍对着乔秀英有着天生的恐惧,虽是断绝了关系,不慎往来,看到乔秀英的刹那还是会颤栗。
“谁是你娘,你个野种,不是自以为了不得吗?脱离了宋家,还回来干什么?泼皮无赖,死乞白赖。”
乔秀英的扫帚一下一下拍在宋丽珍的头上,全然不顾她的体面,这个女儿一开始她还颇为惋惜,后来真真正正觉着就是个白眼狼。
当狗一样打出去,别赖在宋家的门边上,看着就觉得晦气,乔秀英才不惯着她。
宋丽珍捂住脸,止不住的往后倒退,乔秀英攻势凶猛,她手里又没有东西挡住。
对着桌上那半只鸡深觉得惋惜,此举不通,至少也要把鸡弄回来吧,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搞到的。
虚虚的伸直了手臂,宋丽珍顽强的想抓着鸡跑。
乔秀英的手头功夫不减当年,当初她也是生产大队的好苗子,妇女能顶半边天,以前她拿着扫帚赶鸡可是有一手的。
“给我滚出去,别来宋家撒野,来一次我打你一次。”
乔秀英叉着腰,最后推了一把,将宋丽珍给推到在地上。
随即,将宋家的大门一关,断了宋丽珍的心思,连鸡也一并关在了门里。
“娘希匹,老不死的破玩意,你一把老骨头了,嚣张啥啊!”
宋丽珍跺着脚,站在宋家的门楣发脾气,在屋里头她忍了又仁,宋家的几个都不是好伺候的主,半只鸡就那么白白打了水漂。
“一帮王八蛋!”
宋丽珍回去的路上,嘴里一直蹦出咒骂声,她沾染了乡野气,严格来说真算是个泼皮无赖,冲着别人叫嚣骂喊的多了,说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
就这么一路骂骂咧咧的,宋丽珍回去了。
姜容云拉开窗帘透透气,外头那尖利的女声总算是消失了,“你这小姑子真是胡搅蛮缠,臭不要脸。”
姜云容哄着大宝二宝,方才的动静将两个小孩都给吵醒了,吃了奶水才堪堪安静片刻。
“不用理会她,她早就不是宋家人了,没人搭理她。”
乔秀英背着手,脸上满是险恶,从出了那事,宋丽珍就断绝关系开始,她就看清了真面目。
这么多年相安无事,互不上门,还是看在有血缘干系的份上。
“蹬鼻子上眼,还敢对你叫嚷。”
宋建璋冷了脸,语气算不上好,方才宋丽珍对姜容云发脾气,算是触了他的逆鳞,再敢说三道四,真怕是要动手打她一巴掌。
“别生气,一个外人而已。”
姜容云宽慰,不过是一个不亲近的人罢了,打发走就算了,不在她身上动脾气,不理会就是了。
“我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见过她几次,真存了心,会寻这个时候过来?”
宋青阳哼哼唧唧的,逢年过节走亲戚的时候,可不见得的宋丽珍一星半点。
目光又落到桌板上半只鸡,宋青阳轻笑道,“这个吝啬鬼,拿了鸡过来奉承,还被赶出去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正好煲了鸡汤,给几个孩子补补。”
送来的鸡,断然没有扔掉的道理,乔秀英可精明着,将鸡一提,往厨房走去。
鸡血淋淋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