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毕竟还有叶韫撑着,十年之期未止,我若真豁出去老脸跪求,叶韫也会搭把手。可现在早不是这个事了,你问我?”
他咧嘴嗤笑:“我也不知道,我一个太常寺卿又能知道多少朝堂事,现在除了自求多福别无他法,等着吧。”
叶韫生,他们才能活。
说罢,叶琰闭眼再未言语。
烛光摇曳,白皙的手指握着一玉身笔杆,缓缓勾勒。
微风拂过,垂落的发丝轻晃。
昏暗中似有人低声轻语,少顷,又归于宁静。
月色清凉润泽,仍似当年,他勾唇浅笑,不知君心是否依旧?
叶韫当晚并未归府。
洛诚因早年救驾先皇落了个双腿残疾,只能靠轮椅代步,却也不能久坐,故朱彦他们走后不久,洛维泱便也让他归府休息。
只留了叶韫和后来的刑部尚书宁敛。
不想事情还没着落,突然传来侍卫禀报,李进暴毙。
事态紧急且事关重大,洛维泱是直接把人关在皇宫的内牢里的,别说侍卫无数,就是机关地形都极为复杂。
不是对皇宫了如指掌的人,无法做到。
听到此事,洛维泱本还平静的脸,瞬间就冷凝如冰。
洛维泱目光飘过神色依旧的叶韫。
皮笑肉不笑的对宁敛说道:“孤的内牢还想杀人就杀,哪天孤真驾崩了,你们估计都不会意外罢。”
简直是一波三折,宁敛头都大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为什么要被架起来鞭笞?
宁敛只得暗暗向叶韫打眼色求救,叶韫抬眼接到暗示,无奈。
她起身抬手俯身:“陛下无需多虑,内牢机关重重但常年空置,守卫松懈也实属正常。”她顿了顿:“至于知悉各处关卡,毕竟机关陈旧又久未更换。臣想,真要知道,除多花费些时日外,也不算难事。”
看着少年抿着红唇依旧不悦。
她薄唇缓缓勾起,温声笑道:“陛下金尊玉贵,安危自然是臣等心中最重,禁军暗卫无数,刺客别说近身,就是靠近百丈都是难若登天。”
少年一双美目斜睨过来:“丞相倒是生了张好嘴。”
叶韫敛眉含笑。
随后,宁敛便领旨带禁军审问内监众人,不管是今晚当值与否,都连夜抓捕入狱。
看天色已过子时,洛维泱便让叶韫住在她之前的寝殿。
洛维泱八岁登基,年幼时更极度胆小怯懦,时常半夜啼哭。
叶韫当年再是懒得搭理,身为先帝御封唯一辅政大臣,也得多少顾及。
故叶韫把离洛维泱寝殿端圣殿不远的鸣悟殿作为了歇脚地儿,一住多年。
叶韫也是许久未留宿宫中,看见熟悉的陈设心中便有些怪异。
毕竟之前许多年,这里可以说是自己另一个家。
人的记忆有时侯很奇怪。
你对一件事物看了多年,一种味道闻了多年,哪怕时间真过的久了,只要“历史”重现,你依旧能感受到当年的心境。
“韫哥哥,韫哥哥,你走慢点,我有东西送你嘛。”
彼时叶韫因收拾朝上朝下一堆烂摊子,一张俊脸时常没半点笑意。
她脸一冷,跟前人哪个不是退避三舍,三省吾身,是否又犯了什么事,惹了这位爷?
她总穿着一身黑底红纹锦袍,步履匆匆,洛维泱天天却总一亩三分地。
白日想见一面并不容易。
叶韫其实是听到了的。
只当时心中有事,又因着前一夜奶娃子又半夜哭闹,听到他声音都有些头疼,就装着没听到,继续大步向前。
小少年看她快走远了,就想抄近路从花丛中跑。
不想昨日下了一日雨,地上泥泞,他本来就是从两处距离稍远的花丛间跑,却不想脚下一滑,啊了一声,直接滚入花丛。
花枝多刺,瞬间就划破了娇嫩的脸蛋。
等叶韫赶过来的时候,他正闭着眼小声呜咽,动都不敢动。
把惹事精从花丛中抱出来。
叶韫斥责:“身为一国之君,陛下怎么连个侍卫都不带!如果我没听到,您打算在泥里待多久?”
小哭包却抱着叶韫脖子不下来,只含糊不清的抽噎。
叶韫仔细一听都是脸好痛,韫哥哥脸好痛啊。
她无奈:“抬起脸我看看,真严重了去看太医就是,您是天子不能总哭。”她声音一沉,吓唬他:“伤口越哭越破,真破了相,以后就没人喜欢了,那才有的哭。”
小少年哭声一顿,吓的赶忙抬起脸:“不哭,不哭了,韫哥哥你看我脸破相了没?”
说实话,叶韫之前都没仔细看过洛维泱。
毕竟当初男孩确实过的十分凄惨,初见时也就记得个面黄肌瘦的奶娃子。
后叶韫白日朝中行走,见面都是晚上。
寝殿昏暗,男孩又总是哭闹,她更是心烦,耐着性子哄睡就行,哪有时间看他。
不成想,当初的小豆芽,已经变成了可口的小寿桃。
含着一泡热泪的大眼睛,乌黑明亮。
睁大了眼直勾勾看过来,黑的泛蓝,嘴唇红艳丰润,面庞更是白皙精致。
看他眼巴巴看她。
她暗叹,一个男童如此看重脸面,也不知是好是坏了。
她皱着眉,抹了抹小孩左脸上的那两道红痕,显然当时勾的不轻,已微微泛出血丝。
“来人,宣太医。”
抱着小少年,叶韫快步走进凉亭。
等太医着急火燎的赶过来,留下玉颜膏,也顺着洛维泱的请求亲自给他抹。
“啊,韫哥哥,你受伤了?”少年抱着叶韫的手,低呼。
叶韫看了眼。
应当是当时抱洛维泱的时候被花刺勾的,这点伤她都没感觉,她嗯了一声,说:“无事,小伤而已。”
不想话刚落地,小孩已经舔了上去。
粉嫩的舌头小狗一样的舔来舔去,等叶韫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