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眉眼舒展,笑意暖融。
哪怕他坐在池塘边,也能感受到她的那份自在畅快。
落在她麻衣上的日光都没她耀眼!
“是吗?”
洛维泱抬手点了点她的眼皮,她的眉。
又摸了摸她的头发:“你这些地方都在笑。”
叶韫并未阻止他,反倒是点头承认。
“我确实开心。”
“为什么?”
他不解。
在帝京她是名副其实的掌权人,除非谋逆作乱祸及天下,她想做什么不可以?
若真的想闲云野鹤也无不可,毕竟也有他,他如此信赖于她。
“你不信我?”他脸色一肃。
叶韫摇了摇头。
“我只信我自己。”
洛维泱脸色有些难看:“所以你不娶妻?”
他定眼看她:“那你告诉陈叔你回去就娶妻,可是有,心仪之人?”
“你会信她?”他一字一顿说道。
叶韫轻笑。
“怎么说到这里了,这里有什么干系?”
“书上和陈叔都说,夫妻一体,只有夫妻才可相伴到老,相守扶持,你只信自己为何娶妻?那必是极信她了。”
他扯了扯唇:“你那么聪明,明知道我多信赖于你,可你依旧不信我,却信她?”
“我不娶妻,也没心仪之人。”
可洛维泱却并未开颜,眉眼依旧低迷:“你只是没遇到,你总会遇到。”
陈叔所言,她是没遇到不知滋味,遇到了,她喜欢了,对方必然也喜欢她。
谁能拒绝得了她?
想到有人能轻易得到她的全部信任,他心里泛酸。
看他抿嘴一脸落寞。
叶韫轻嗤:“你莫不是近两年都看话本情爱了,小小年纪怎得都是些酸腐之言,看来不是平日公务太少就是你偷懒了。”
洛维泱微红着脸瞪她:“我没有!”
他这两年为了让她另眼相待,多努力!
叶韫冷笑,她捏着少年挺翘的鼻梁:“最好没有。”
“等养好了身子还是得给你找些事做,省的整日做出这无病呻吟之态。”
“说起陈叔,我现在倒觉得他有句话说的极好,男子汉还是得养的糙些,看你这样,就是得搓磨搓磨。”
洛维泱自然不允,但被叶韫一手镇压,一下就老实多了。
“那你说你为什么开心啊?”
“不想说。”
“我不管,我想知道,哎,你,唔。”少年被人用被子捂住了嘴,哼哼唧唧半天都没挣脱出来。
身体还在恢复期,没一会他就犯困睡过去。
如玉般的两人,相向而偎。
屋外鸟鸣清脆,春意舒暖。
“这里这里!”少年激动的直招手。
叶韫从山上脚步轻点,不一会就落到他跟前。
摁住激动的就差蹦起来的少年。
“别动,伤口刚愈合你又打算弄裂不成?”
洛维泱脸笑得跟花似的直点头:“嗯嗯,我不动了不动,你赶紧给我看看呐。”。
叶韫笑了笑,把背篓拿到身前,从里面捧出那只小鹰。
小鹰羽翼已成,但身量和毛色都看出还显稚嫩。
它左翅流着血,不知之前遭到了什么变故。
方才若不是洛维泱留意它叫声央求。
叶韫是没打算救的。
少年天性,耐不住总躺在家里。
之前采药叶韫从不带他,今日也是看他伤口着实好了很多,又可怜他除了院门口池塘,哪里都没去过,也就应允了他。
没想到他倒是看哪都新鲜。
“皇家别院珍稀鸟兽无数,也没见你多稀罕。”叶韫看着一脸喜色的少年无语。
洛维泱仰着脖子哼哼两声。
眉眼飞扬:“这你就不懂了,我就看它好。”
他小心的翻了翻幼鹰的翅膀,微蹙着眉担心说道:“它这样能治好吗?”
叶韫捏着那翅膀看了看:“没什么大问题。”
洛维泱刚松一口气,就听她又平淡说道:“骨折又失血过多罢了。”
那口气噎在喉咙。
洛维泱瘪嘴,翻着眼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