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就是警告周芸芸别再痴心妄想去求老爷子。反正婚已经退了,她要再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我一定不客气。”
那邻居眉眼一动,“你要不放心,重新给她找一个呗!”
“这年头谁愿意跟黑五类打交道。”
邻居笑呵呵的,“这不是巧了,我男人的兄弟刚死了老婆,不嫌弃她成分不好,就是我们平常不走动,我不好张这个嘴。男方说了,不用她搬家,直接住到教师楼来。”
听说魏家退婚,教师楼里这些家属跃跃欲试,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又怎么样,父母成了黑五类,还不是啥也不是。
这位邻居也动了心思,这不是她男人的兄弟来过他们家一次,就看上了这位大小姐。
想着上门都可以。
邻居迟疑了几天,没想到今天还真就找到了机会说。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最后丁曼大手一挥,
“行,这事我去说。”
话音落,两人就听到噔噔噔的皮鞋声朝着这边走过来。
周芸芸踩着小皮鞋,慢慢悠悠地走到楼下。
丁曼瞧见来人,眼神一亮,仰着高傲的头颅就迎了上去,
“芸芸回来了?”
“你跟建国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一个小姑娘家现在既没工作又没婚姻,阿姨看你可怜,过来瞧瞧。”
见周芸芸面无波澜,
丁曼捋了一下头发,继续“咱们差一点就成为了母女,托大一点,我也是你长辈,我刚刚就听你这位邻居说,有个好人家要说给你。”
“你邻居的小叔子,人虽然年纪大,但会疼人,你这性子野,找个年纪大的合适!”
周芸芸今天穿的水蓝色的格子布拉吉,过膝的裙摆下露出一截白的发光的小腿,披肩的长发一顺溜的梳在脑后。
娇娇媚媚的!
听到丁曼说的话,只甩了个眼尾给她。
“丁阿姨,听说魏伯伯跟下属有不正当关系,您还当场捉到人家亲嘴儿,啧啧啧,你可真没眼力见儿!”
“哦,还有,您说我邻居小叔子这事儿,我知道他前不久刚死了爱人,七七还没过,您就不怕那死鬼来找您要说法?”
魏伯伯在国营厂子里做厂长,跟厂里的会计有不明关系。
当初这事儿在魏家闹得沸沸扬扬,还是老爷子一手压下来的。
丁曼本来就对这个会计的事耿耿于怀,又旧事重提,她气得胸口一滞,
“你,你……”
然后就作势要晕过去。
身边的邻居赶紧去扶,“哪有女同志是你这样的,快给你阿姨道歉!”
“你确定?”
周芸芸两手一摊,直挺挺往地上一躺,掏出老父亲送的红唇子,给自己画了个家暴妆,矫揉造作地开始喘气,
“哎哟哟……”
“阿姨,我难受,你要再不说点好听的话,我可是要闹了!”
丁曼捂着胸口,也不耽误她骂人,
“你,你别给我装,就你这样的人不配进我们魏家。”
周芸芸整理了一下裙摆,姿势摆好,“我就装了,我就进了,气死你!”
“你……”
丁曼被气得胸口起伏,看了一眼教师楼里探出来的脑袋,咬咬牙,
“我不会让你进魏家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芸芸目光又转向另外一位邻居,说实话,印象不深,
她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朝着自己的手臂比画了两下,
“您,还有什么说的吗?想好再说,要说的我不爱听,我可要开始自残了!讹不死你。”
“没,没……”
邻居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灰溜溜地上楼。
周家这个丫头是被刺激疯了
……
二楼,
刘琛听到小丫头口齿伶俐地怼人,
冷硬的面部表情缓和了一些,
原来温顺柔弱的小白兔也有咬人的时候。
牙齿还挺锋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