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刘琛的话,无端将空气里的气氛变得暧昧,
周芸芸半晌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啊,是挺晚的了哈!”
周家的房子是周教授早前分的,
比较古老的两室一厅。
一间是主卧,还有一间便是周芸芸住的小房间。
让刘琛睡爸妈的房间,她觉得不妥,
所以主动提议,
“怪我,我想的不太周到,你睡我的房间,我睡我爸妈的房间。”
刘琛看着小丫头纠结紧张地搓手,眼眸暗了暗,
“我睡客厅就好。”
听到这话,周芸芸连忙扬起了笑脸,“那我去帮你拿枕头跟被子。”
这种老式客厅本来就小,客厅里摆的是那种两人位的垂直沙发,光是坐在上面都硌屁股。
周芸芸从房间里拿出了自己的老花被子,垫在木凳上,又贡献出自己的枕头,
“你要是睡得不舒服就敲门,咱们换一下。”
“好!”
晚上洗漱过后,刘琛穿上了一早就准备好的睡衣躺在沙发上。
周芸芸回房间睡。
两人一门之隔。
许是那杯牛奶起了作用,周芸芸一沾到床就睡着了。
而在沙发上的刘琛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他快一米九的大高个,睡在一米长的沙发上,一双大长腿都是漏出去的。
枕头上若有若无的桂花香,让本来就睡意浅的他更加睡不着了。
翻身坐起,
幽暗的月光打在客厅里,
点点斑驳,刘琛的视线无意中落到了茶几上那一叠的信。
“呵!”
还不少,目测有好几十封。
随手拿起了放在最上面的信封,字迹龙飞凤舞,不像是女同志写得字,
没想到小丫头的字跟她的外貌倒是很不一样。
信件上面都用小字写了日期,应该是从小丫头16岁就开始写信了,整整三年。
时间还挺长。
忍住好奇心,他将所有信放在了茶几下面的抽屉里。
深呼吸一口气,躺下睡觉。
第二天,
他起来的很早,拿了上次买的两个铝制饭盒,去了工程学院那边打早餐。
学校的早餐很丰富,包子豆浆油条小米粥应有尽有。
打饭的阿姨还认得他,
“刘教,您怎么来了,好多年没见到您了。”
刘琛在工程学院毕业后,留校任教五年,从讲师做到了副教授,他平常都是在学校吃早饭的。
“以后应该还会常来。”
“好好好……”
刘琛冲阿姨点点头,家属楼那边没有建好,他打算搬过来这边常住。
夫妻分开住对感情不好,更何况那几十封信还在茶几抽屉里放着呢。
刘琛从食堂回来,轻手轻脚地打开大门,
将买回来的早餐都放在桌子上,他看了看手表,六点一刻。
从教师楼骑车最快要40分钟左右,所里八点钟有个会议,
他还能在家里多待一个小时,掐算好时间,刘琛将昨晚背过来的工程包拿出来。
从里面翻出前几天需要验算的数据,继续工作。
周芸芸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刚拉开门就看到了桌子上琳琅满目的早餐,还有阳光下工作的小叔叔。
她喊了一声,“早啊!”
刘琛放下手里的笔,抬头就落在她穿得单薄的上衣上,
“醒了,我去把早餐热热,你先刷牙洗脸。”
周芸芸点点头,“好。”
到厕所刷牙的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没有穿小内内。
小衣服还是徐兰芬女士临走之前给自己做好的,睡觉的时候她一顺手就扯了……
刚起来,她压根没有意识到家里有人。
所以……
没事没事!
咱们是新时代的女性,讲究穿衣自由,就算是不穿内衣也是没有关系的。
吃过早餐,刘琛收拾好,大概七点一刻,出发上班。
而周芸芸也穿戴好去了歌舞团那边。
今天是出名单的日子。
她把户口本粮油关系本一并带上。
临分别前,
刘琛特意交代,“魏建国若是不罢休,你一个女同志自己住在这边不安全,今天晚上我会过来,我带饭回来。”
“会吗?”
刘琛坚持,“他年纪轻,情绪不稳定,我怕他会伤害到你。”
昨天拿了几十封信,今天还不知道会拿些什么过来。
只有男人懂男人。
那小子从小家境优越,想要的东西都是垂手可得。
唯独在周芸芸这里栽了跟头,怕是心里还有不甘。
再说,他也好奇魏建国说的五年前的事。
他的记忆只有一些片段。
记得当天晚上他吃了什么就人事不省了,再清醒已经是在医院。
这些年一直想查,但老头子捂得紧紧的,无从下手。
周芸芸没有多想,闷闷地点头。
“好。”
……
两人分别,周芸芸骑着单车去了歌舞团那边。
宣传栏正好张贴录取通知书,已经有不少女同志挤在前面。
她停好单车,听见前面好几个女同志叽叽喳喳在讨论什么,
“今年招的好少啊,舞蹈队就进了6个。”
“乐器队还只有一个呢。”
周芸芸没往前挤,在边上等到人群散了才过去。
今年招的人果然不多,全部加起来都只有稀稀拉拉二十几个名字。
她从上到下找了一个遍,都没找到她的名字。
现在的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