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清河村的村民,都知今日村中来了一位大周了不得的人物,具体有多了不得,村民不知道。
不过反正比他们村平日里嚣张跋扈的里正要大的多,没看到人家带出来的打手,都比里正平日里带出来的要威风吗。
全部都是带刀子的,关键还有大马。
像这种大马,里正家里也没有吧。
护卫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是清河村的十二个甲长,甲长后面是一群普通村民,多数以老人为主。
清河村共计一百二十三户人家,十户为一甲,便是十二个甲长,至于多出来的三户,一甲多个几户,也是无所谓的事。
毕竟甲长的存在,就是为了辅助里正治理好村子的。
此时清河村的村民,早已知道平日里嚣张跋扈为虎作伥的里正,已经被今日来的大人物给办了,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路过跪在院外的里正一家时,村民皆是一脸兴高采烈。
“呸!”
好几人甚至直接朝里正一家身上吐起了口水。
此时里正一家面对如此侮辱,却丝毫没有反抗的想法,任由村民的吐沫星子落在身上,溅在脸上。
一个个脸色若丧考妣般毫无任何血色。
“呸,你们也有今天,”有村民朝里正一家吐了一口吐沫星子,讥讽骂道。
但相比后面的普通村民,一个个对里正一家全是义愤填膺的吐沫星子。
前面的十二个甲长,表情就各有不同了,有的和普通村民别无二般,走路轻快脸上全是笑意,路过里正一家时,照样往对方身上吐吐沫星子。
还是怎么浓怎么来!
但有那么几个,此刻却是脚步如同灌了千斤重的铁水一般。
感觉越靠近小院,脚步便越发的沉重。
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尤其是再看到不远处,如同死狗一般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里正江华荣时,有几人更是吓得脚步发软。
有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哎,江华全你这是怎么了,昨日不都还中气十足,骂人全是娘,怎么今日却脸色苍白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不会是知道自己好日子到头了吧?”
一名甲长,一把搀扶着踉跄要摔倒的江华全,江华全是江华荣的弟弟。
平日里江华荣仗着里正的身份祸害清河村村民时,江华全是最跳的凶的。
故而江华荣吃肉,江华全也能跟着喝口汤。
往日江华全有多么嚣张,此刻看着不远处自己那如同死狗般的哥哥,内心就有多么的恐惧。
一旁还有好几个甲长,此刻皆是面如白纸,额头冷汗直冒,这些人皆是平日里和里正江华荣关系好的甲长。
平日里没少占普通百姓便宜!
“王爷您要的人带到了,”护卫带着众人走进了院子,本来还算宽敞的院子,瞬间感觉拥挤了不少。
周全与刘子冠二人,一左一右站在顾幸两侧,右手皆是搭在腰间的武器上。
周围其他护卫也各自分散开来,时刻将院中的村民盯着,防止出现意外。
“扑通!”
护卫这边话音刚落,顾幸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刚打算开口和村民打个招呼,亲民一下。
人群中便噼里啪啦跪了好几人,一个个匍匐在地上,面如白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顾幸当即表情一愣?
自己现在有这么吓人吗?
“王爷这几人皆是往日里和清河村里正江华荣走的比较近的几人,今日见江华荣被王爷下令拿了,深知他们大势已去吓成这样的,”一护卫上前说道。
“原来如此,”顾幸点了点头!
面色平静的看向其他人:“本王乃大周七皇子逍王!”
“草民参见逍王殿下,”众人一听眼前的年轻人居然是王爷,纷纷面色大变,朝顾幸叩首行礼。
“诸位请起,今日寻诸位前来,就是简单的询问几个问题,诸位不必紧张。”
见顾幸态度和蔼,村民心中紧张的情绪顿时放松了不少。
其中一人抬头抱拳说道:“不知王爷要询问什么问题,若是草民等人知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幸召集众人前来,询问的问题自然是关于粮税一事。
开口问道:“你们以往粮税是如何上交的?”
听到粮税二字,一开始村民面面相视,还有些不敢说。
不过一想到眼前之人可是一位王爷,当今皇帝的儿子,于是便有胆子大的率先说了起来。
有了第一个,紧接着便是第二个,一水的是状告里正江华荣不是人的。
每年收粮税时,江华荣都会伙同官府的衙役,按丰收年的产量上交粮税。
关键这样就算了,江华荣还要伙同官府的人,在上交粮税的斗上做手脚。
一村民站出来,指着江华荣哭诉道:“王爷您是不知道啊,每次上交粮税时,我们明明在家中准备了充足的粮食。”
“但一到江华荣身边,总会少个半斗,有时甚至会少一斗之多。”
“王爷那可是整整一斗粮食啊,我们这些种地的百姓,得种多少土地才能种出来啊,”此人说着说着便哭了。
十斗粮食为一石,一石为一百二十斤,一斗也就是十二斤粮食。
顾幸眉头紧皱了一下:“如此贪粮,一旁前来的收粮官不管吗?”
“王爷有所不知,”立即有人说道:“每次朝廷收粮,收粮官一来,压根不会管此事,都是江华荣的人在进行收粮,官府那边顶多派两衙役跟着。”
“就这,人家还是在一旁喝茶,不管事。”
“其他大部分人,都在江华荣家中喝酒吃肉,最后等江华荣的人将粮收够之后,便会直接拉走。”
“将躺在外面的那头死猪拖进来,”闻言顾幸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冷声道。
“砰!”
“啊!”
江华荣如同死狗一般砸在了顾幸面前,三百斤肉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