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殿内。
气氛凝固。
所有人都怒火满腔,却敢怒不敢言。
哪怕霍震霄大摇大摆的带着陈东离开,所有人也只是注视,并未阻止。
霍震霄临走时丢下的一句话。
让所有人都感觉脸被狠狠地抽了一耳光,疼的厉害,烧的慌。
陈家,何曾被人给过这种面子?
良久的死寂。
是在陈东和霍震霄离开十分钟后,才渐渐的有了响动。
一位掌权者上前,关闭了议事殿的大门。
众人这才渐渐地神情有了变化。
“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陈道平咬牙切齿道:“我泱泱陈家,何曾被人侮辱到这种程度,而敢怒不敢言?”
一句话出口,众人也附和起来。
仿佛陈道平的话,是打开了洪水闸门一般。
“丢脸,这次我们陈家的脸,是彻彻底底摔在地上了。”
“霍震霄,大雪龙骑军,真是好大的脸面啊!”
“堂堂陈家继承者的人命,居然只值二十杖责,还给我们个面子,对外说是他杀的,我的天,素来就闻霍震霄威慑北域,霸道无双,今日一见,果真是霸道,不,是蛮横,与那市井流氓一般无二!”
……
群情激愤。
骂声回响。
陈道临却是默然地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只是听着众人的声,看着众人的激愤的神情。
陈道临心中冷笑不已,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怜悯。
陈家一众掌权者……也有这般无能狂怒的盛景吗?
若是传出去了,单是这议事殿内发生的一幕,都能引动天下人无情嘲笑吧?
“道临,你如愿了!”
陈老太太颤巍巍的坐在椅子上,身躯颤抖,眼睛通红含泪,仿佛要吃人一般,死死地盯着陈道临。
一语出,议事殿内戛然死静。
道道目光同时锁定了陈道临。
谁都清楚,陈道临全程虽表现的不卑不亢,不偏不倚,但谁也不傻,还分得清楚真假。
最初的拖延逶迤,过程中的寥寥几语,甚至从头到尾都平稳的太过诡异。
所有人都在为陈家上下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身为家主,却能泰然处之,巍然不动。
其中对陈东的偏袒庇护,仔细一想,谁都能猜得出来!
愤怒、不甘、羞恼……
种种情绪缠裹着每个陈家掌权者,蕴含在目光中,锁定着陈道临,毫不掩饰。
“呵!”
陈道临扯了扯嘴角,笑道:“三娘是觉得我哪里有做的不妥的地方?”
“你不妥的地方多了!”
砰!
陈老太太愤然一掌拍在桌面上:“身为陈家家主,陈家颜面都已经被冒犯到这种地步,你居然还在寻儿女事情,为了庇护那野种,你从头到尾的态度,可曾想过陈家?可曾想过我们陈家上下尽皆由你掌舵?”
问责发难,雷霆炸响。
陈道平等一众掌权者,此时怒火尽皆转移到了陈道临身上。
只是,陈道临却面色如常,甚至笑容都不曾衰减。
目光看着暴怒的陈老太太,甚至带着戏谑、玩味、还有几分浓浓的鄙夷。
这样的神情。
更是让所有人义愤填膺。
咬牙切齿的同时,双拳都紧握了。
然而。
陈道临却是缓缓说道:“如果没有霍震霄的出现,我陈道临对天发誓,绝对会依照陈家铁律处事,哪怕是我儿子陈东,我照样手下无情。”
顿了顿,陈道临眉头一挑,缓缓地扫掠过所有人。
最后又落回到了陈老太太身上,言辞犀利地说。
“在座的都是陈家掌权人,虽归我统领决断,可各位都是权柄厚重之人,当然,能做到这份上的,除了陈道亲这个鸡犬废物外,相信你们也都是人精了,多余的话我不说,就一句。”
闻言。
众人纷纷皱眉凝重地看着陈道临。
沉静几秒后。
陈道临缓缓吐出一句话:“自霍震霄降临陈家的时候,尔等可觉得此事还有机会?”
所有人都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一般。
一动不动。
目光闪烁,忽明忽暗。
有的更是脸色泛红,羞恼地低下了头。
饶是陈老太太和陈道平,也被这句话问的一窒。
霍震霄突然降临,直接让陈东当了大雪龙骑军的龙头卫,言行举止霸道无双,根本不是来商讨,保人之心昭然若揭。
面对这样的霍震霄,谁都清楚机会没了!
也正是因为霍震霄的霸道横压,才让议事殿内的气氛,始终都杀意涌动,让所有人都感觉头顶悬梁剑。
“诸位都被逼的不敢造次了,何谈我这家主还能如何?”
陈道临靠在椅子上,落寞一笑:“我陈家,被逼到这种程度,所有人都指望着我身为家主能当这出头鸟,等着我跳火坑,真是好笑。”
“如果我刚才如你们那般,跳脚骂娘,不惜一切代价拍板和霍震霄死拼到底,身为家主,我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我们陈家一定会赢,但付出的代价,也绝对不是你们愿意见到,愿意承受的。”
“大家心里都有块算盘,你们能打清楚的账,我陈道临会打不清楚?”
羞恼情绪,在众人之间蔓延。
陈道临的话,没有丝毫避讳,俨然是将众人的最后一块遮羞布,在这议事殿内,撕扯的一干二净。
你们想明哲保身,推我这个家主跳火坑?
我还不能明哲保身,看着你们一群人被霍震霄逼得像狗一样?
这样的道理,放到哪,都挑不出刺!
然而。
陈老太太确实咬牙切齿道:“可最终受益人是你,你的儿子仅仅是被处罚二十杖责,现在事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