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咙!
擂台上,烟尘四起。
刹那间,诺大黑狱,仿佛都随着这一声掼砸,而震颤了一下。
全场死静,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滚滚烟尘的擂台上,噤若寒蝉,难以形容的恐惧犹如野草般疯狂席卷全身。
哪怕是十大监区的头狼,此时也不禁头皮发麻,喉咙蠕动,暗自吞咽了口口水。
这才是道君的真正实力吗?
身为十大监区头狼,在各自监区最强,他们也是最直观感受过道君实力的人,即使如此,此时道君展现出来的实力,也让他们有种陌生的感觉。
仿佛和印象中的道君,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结束了!”
平静的声音从擂台上传出,明明很轻,却清晰地落到了黑狱每个人的耳畔。
嗡!
一股劲风乍现。
吹散了擂台上的滚滚烟尘。
陈道君恍若大岳般巍然屹立着,背负着双手,神色淡漠。
而昆仑,就侧躺在他的脚边,脑袋下是一个龟裂开的大坑。
“我,还差了这么远吗?”
昆仑怅然失神,恍惚的呢喃道。
刚刚那一击,势大力沉,无可阻挡,他在瞬间唯一能做的,不是抵抗,而是倾数爆发出气劲,抵消了绝大部分撞地的冲击力。
否则……昆仑甚至能想象到自己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直接当场爆开的血腥画面。
一股无法形容的无力感,潮涌而来,吞噬着昆仑。
他不是第一次和陈道君打,当年为了走出黑狱,他就在擂台上和陈道君较量过一次。
他也知道陈道君放水了,甚至整个黑狱都知道陈道君放水了。
可刚刚的一次掼砸,昆仑才幡然醒悟,当年那一次陈道君根本不是放的水,而是……放了一整个太平洋!
“老老实实待着,会有你们出去的时候。”
陈道君并未解释,冷冰冰丢下一句话后,转身跳下了擂台,斜睨了徐清风一眼:“走了,去办正事。”
徐清风瘪嘴一笑,同情地看了眼擂台上的昆仑:“小家伙,庆幸他手下留情了吧,不然你刚才就算是气劲护体,脑袋也得当场爆裂。”
昆仑目光闪烁了一下,瞳孔骤然紧缩到极点。
刚才……已经是放水了?
疑惑震惊,他却不敢怀疑,甚至在短暂平复过后,觉得徐清风说的可能性才更加真实。
万众瞩目下。
陈道君和徐清风很快就离开。
整个过程,诺大黑狱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直到两人离开五分钟后,“暂停”中的黑狱,仿佛在一瞬间,重新被按下了播放键。
“结……结束了?”
“我的天,我想过这场战斗会没有悬念,但我完全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嘶……道君到底是不是人?我在黑狱这么多年,刚才一战,我突然发现,我还是把他想的太弱了!”
……
声潮渐渐大了起来,愈演愈烈。
议论、惊呼、哗然……
无数道声音汇聚在一起,犹如惊涛骇浪,冲天而起,振聋发聩。
中控室内。
燕尾服老者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微微一笑:“这就是道君啊!”
闻言。
他身后的一众黑狱看管人员,纷纷点头微笑。
紧跟着,燕尾服老者转身说:“去几个人给他们三个治伤吧,有道君这一砸,往后黑狱也能太平一段时间了,没道君的允许,看谁能走出去!”
“好。”
有人应声,转身离开。
燕尾服老者转而继续看着中控显示屏,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几秒后,带着褶皱的嘴角突然扯起一丝古怪的笑容。
另一边。
冰天雪地,一望无垠。
狂风暴雪中,两道身影却是快速前行。
陈道君和徐清风并肩而行,两人速度极快,周身席卷着气劲,将风雪尽数抵挡。
“道君,怎么突然想着先到黑狱,然后再南下。”
徐清风疑惑不解的问。
“北上和南下的区别。”
陈道君平静说道:“另外,黑狱昆仑的事,在救叶玲珑之前,我得先解决了。”
“北上南下?你是怕我们直接从镇疆城前往匈奴,会有重重阻拦?”徐清风恍然大悟。
按正常情况,他俩从镇疆城出发,确实困难大得多,边疆交界,夷族们也会极为敏感,千里迢迢北上,一路都有阻力出现,而南下,两人受到的阻力应该要小一些。
陈道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话锋忽然一转。
“靠近匈奴后,你不要现身,藏在暗处,你应该不至于被发现吧?”
说话间,他目光斜睨了徐清风一眼。
徐清风明显从陈道君眼中察觉到一丝轻蔑,顿时神色一肃:“你小看谁呢?不过咱俩联手的话,进匈奴抢个人,不是易如反掌吗?”
“匈奴有天狼,你又不是不知道,更遑论,叶玲珑是匈奴要挟洪会合作的唯一筹码,不可能不严加看管的。”
陈道君眯起了眼睛,寒芒闪烁:“在没有彻底推翻棋局之前,我一直都习惯留一手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徐清风目光闪烁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微微一笑。
……
山洞内。
篝火“噼啪”作响,火焰晃动。
雪域雄狮趴伏在洞口,为陈东抵挡着风雪。
而陈东,犹如老僧入定般,盘坐在篝火旁,神色专注,眉头紧拧,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停落下。
在他身旁,摆放着一块块雕废的木雕,还有一块块原木……
雕刻,失败,重复,再失败……
这个过程,就仿佛死循环般缠绕着陈东。
不论他怎么调整,手中木雕始终都难以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