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找寻过来谈交易,怎会毫无准备。
“本宫的事无须借他人之手,到是三皇子你在楚国根基尚浅,没有母族支持,想坐上那个位置没有外援可不行,不若与本宫联手怎样?”
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陆离尘有些期待的挑眉。
“洗耳恭听。”
呵。
凤倾歌的眸光望着他,“无需多言,本宫有兵。”
陆离尘慢条斯理地问道:“难不成,你想借兵给本王,助本王上位,理由呢?莫不是昨日你对本王一见倾心,想做本王的女人?”
凤倾歌冷冷一笑,在陆离尘的视线下,脸色凝重道:“终有一天,本宫要除掉昏君,自立为帝。”
语毕,陆离尘一噎,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拳,垂眸时眼中的惊讶与释怀同一时间闪过。
陆离尘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你的条件是什么?”
凤倾歌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悠悠道:“你首要之务便是促使楚国陛下应允两国互市的重启。你身为和谈的使者,远道而来东陵,指定与我交涉。闻说楚国太子近日北上北狄,若那陆苍澜真能与北狄缔结同盟,你的立场,怕是将置于微妙之境,进退维谷。”
她话音一转,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诱惑,“但只要你能够确保楚国与东陵之间,能顺利签署这份象征和平的十年契约,我凤倾歌在此立誓,必将倾尽我所能,助你一臂之力,让你不虚此行,夺得权势力地位。”
陆离尘的眼眸中,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许悄然掠过,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短暂而深刻。
他深知,此番布局,不仅为东陵国在内忧外患之际预留了一手反制的妙棋,更巧妙地编织了一张制衡强敌的网。
楚国,那片富饶却独缺铁骑驰骋之地的沃土,长久以来,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父皇的心头,成为难以释怀的忧虑。
而今,他陆离尘,本就身负皇命,踏入东陵,其志不仅在于眼前的个人恩怨,更在于诸国蠢蠢欲动,若能开启两国的贸易,将有利于诸国天下百姓,转变天下局势。
若能促成两国互市,让楚国的特产珍宝与东陵的铁骑之翼交相辉映,这不仅是国与国之间的经济繁荣,更是他个人才智与功绩。届时,朝堂之上,他的声望必将如日中天,甚至有望超越那高高在上的太子之位,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这也是,他出现在东陵国的目地之一。
他自然举双手赞成,更何况陆苍澜已经与北狄那个女人合作,与其跟东陵这位昏庸皇帝浪费口舌,不如与她合作,才算是真正的共赢。
陆离尘轻启朱唇,语带温和却暗含锋芒:“长公主所言极是,互惠互利之道,确是智者之选,本王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然则,凤轻宇那厮,因觊觎你手中之兵符,各大城门皆已命人把控。萧家铁骑,虽骁勇无双,却远隔百里之遥,此刻似难力挽狂澜。”
她眸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意:“但本宫昔日之轻信,非愚钝之过,不过是真心错付。昨日遇刺,今日回城,自是不会重蹈覆辙。若无扭转乾坤之策,又何苦费心寻你共谋大计?本宫既来,便是携有破局之钥,愿与你携手,共破此局。”
“既然如此,合作愉快。”
凤倾歌就是要他这句话,松下口气,推开陆离尘转身潇洒离开。
就在凤倾歌开门之时,身后便传来淡漠的提醒。
“据本王所知齐国公之女医术无双,你可听过医毒不分家。堂堂齐国公的明珠,却甘愿屈身,踏入定国公府,仅以平妻之位,与萧家结缘,此举背后,长公主可有细究?”
凤倾歌犹如惊雷劈中一般,脑海快速回忆起许多过往,袖中的手掌紧捏,垂眸之时凤眸闪烁出惊天的恨意。
上一世,她被亲近之人背叛,最后被迫嫁人,软禁定国公府,接连打击之下过得浑浑噩噩,如今听陆离尘点拨,瞬间令她如梦初醒
心中几处想不通的地方,也随之有了答应与方向。
看来齐国公不仅仅是利用职务之便,行贪污受贿之事,意图拥立二皇子这么简单,或许他也有那份不臣之心,不惜让其女以平妻嫁进萧家,实则属意那份铁矿图。
礼部掌管边关商贸,当年她一离京,齐国公便趁机而动,提出重税之策,意图扼其边关贸易,走私贩盐,大肆敛财。
凤轻宇却疑心忠臣,听信谗言,导致楚国的盐进关困难。
凤倾歌嘴角噙着冷笑,即使她什么都不做,凤轻宇的帝位也做不长。
可笑又可叹,她视他为亲人,他却视她为敌人,一心想要除掉她。
失民心,无视民意,还自断双臂。
这厢,陆离尘待凤倾歌离去后,也很快换了一身行装。
“清风,吩附下去,命人密切关注齐国公之女顾湘最近的行踪,要事无巨细。”陆离尘凤眸微眯,袖中的大掌紧握。
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为了争宠,才要嫁进萧家。
自五年前,重生醒来,他便悄悄布局。各国皆有他的镖局,更是因此发现了不少她的秘密。
前世,他被北狄俘获,却阴差阳错的解开了身世隐密。从小谨记的敌人变成了亲人,更是敌国长公主的唯一血脉。
他痛恨并无法接受这样的身世,当年若没有她的相认,他便是萧家的大公子,为家国牺牲的英雄。
从小养育他长辈父兄皆亡,还是死于那个女人的毒计之下,他回京便被从小视为手足的堂弟暗害软禁,这之中不知是否有她的算计在内,不能为她所用便摧毁,一惯是她的作风,那封书信更是害得阿倾身败名裂,背上通敌卖国的罪证。
他真的害怕,有一天阿倾知道后,会是如何的绝决。
陆离尘轻抬眼帘,目光掠过眼前熙熙攘攘、繁华似锦的街道,熟悉而陌生。
曾经意起风发时打马走过无数遍,曾经在遥远的边关瞭望着在京城的亲人。
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阵涟漪,一抹坚毅之色悄然在他深邃的眸中凝聚。
“百云寺,那方超脱尘嚣的净土,或许能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