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次?!”
何景琛的眸子一瞬间染上血红,陶软鲜少看到他这样动怒的样子。
她偷偷用指度碾开粉色胶囊,将粉末尽量均匀粘在指尖,有意激怒他,“再说十次,也是一样,何先生这么生气干什么?难不成何先生就没有睡过别的女人吗?”
“你!”
他刚刚张开嘴,陶软就快速将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
何景琛先是一怔,随后咽了咽喉咙,便晕倒在她身上。
陶软从小跟着师傅在深山学医,精通各种药理,制作一点小小的迷药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一年为了提防沈致,这种药,她常常用得到。
中了药的人不但会马上昏迷过去,醒来之后浑身有一种苏爽感,就像真的行了一场男女之事一样。
安置好了何景琛,她猫着腰走到了窗边,看到林婉婉的车开出视线,她才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门。
文仲不在,这别墅里也没有别的人。
她拿过桌上的车钥匙,砸坏了迈巴赫的行车记录仪,启动车子,快速驶出何家。
区区一辆车子,比起何景琛对她的羞辱,不算什么。
湖山公寓。
到家的时候已经要夜里九点钟了,陶软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后,刚一抬头,就被眼前的一幕刺痛到眼角发酸。
她大步走到厨房,蹲在
陶然身边,拿过陶然手里还流着血的生鸡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带着哭腔,“然然,你是饿了吗?姐姐给你做碗面吃好吗?”
陶软颤着双手轻轻拍在陶然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安抚着陶然,又似在安慰自己。
陶然是她一手带大的,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出车祸都死掉了,这些年受过的苦受过的委屈她已经数不清楚了。
“姐姐是不是我的病又让我做错事了?这个很好吃的,你尝尝很好吃的你尝尝”
陶然抢过陶软手里的鸡腿重新把鸡腿递到陶软的嘴边,一双清澈的双眼期待的看着她。
陶软咬紧唇角
,眼泪怎样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她张嘴一口一口咬在生鸡腿上,小心翼翼的看着陶然,强笑着道,“我的然然没有生病,怎么会生病呢,很好吃,都给姐姐吃吧行吗?姐姐有点饿。”
忍住胃里剧烈翻涌的呕吐感,陶软如同爵蜡一口一口吃着那生鸡腿。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可她的眼泪却在微微月光下闪闪发亮。
她搂着陶然,初秋的夜已经有些凉了,姐妹两并肩坐在地板上聊着少时的趣事。
直到吃完了整个生鸡腿,陶软讲着故事哄睡了陶然,如往常般陶软本就有些瘦弱的身体抱起了比她更瘦的陶然小心翼
翼的放在了床上。
见陶然彻底睡熟了,陶软才轻声跑进了卫生间低声呕吐着。
这一年陶然常常乱吃东西,每次都被陶软哄骗着自己吃了,所以她的胃也烙下了毛病。
世事就是这样无能为力,就算她医术了得,也治不了她和她妹妹的病。
早晨七点,护工到了。
陶软如时出门,沈致有个很怪异的毛病,就是可以让陶软不在沈家过夜,但是早餐必须要陶软陪着他吃,否则每天按时的药就会被沈致没收,陶软不敢忤逆,这一年不管风雪都按时到,然后再像丫鬟伺候少爷一样伺候沈致用早餐,千恩万谢的拿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