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进来的时候温温柔柔的,陶软本就瘦弱的身影染上一层淡淡的银白色,整个人看上去落寞又孤独。
何景琛突然舍不得走了,当他意识到,他好像在这个女人这里,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进退自如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有些惊讶。
好像心里多了很多牵挂。
但利益到底还是大过感情。
“我尽量快点回来陪你。”
陶软抬眸看他,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微微闪动着,眼底还泛着未干的泪珠,她动了动唇角,终究只是说了一句,“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何景琛没再说什么,转
身走的干脆。
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文仲就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陶软看过去,清一色的粥和咸菜,只是种类繁多,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何景琛的手笔,一顿饭,能吃个十几万,都是他们有钱人才会干的事。
随便选了一碗不添加任何珍贵药材的小米粥后,文仲匆匆离开。
陶软连句中秋快乐都没来得及说。
勉强抬手喝过了半碗粥,她重新躺回了床上试着想要睡去,可任何病痛都是,一旦入夜,疼痛就更为明显。
她不敢翻身也无法入睡,只好缩在床上紧紧抱着自己,仿
佛只有绷紧了身体,对那些疼才不会太敏感。
卧室只开着一盏地灯,何景琛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不知道,只觉得身后似乎有一双大手轻轻揉折她的发丝,可能疼得恍惚了,好像连感官都反应都慢了一些。
何景琛的身上带着浓浓的酒味,陶软觉得熏人,想离的远一点。
刚动了动身子,男人沉闷的声音在耳垂旁响起,“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连离的近一点也不行了?”
陶软愣了愣,有些生硬的回着,“不是讨厌你……是你身上的味道很呛人……”
男人离得更近,“不讨厌我?那还
喜欢我吗?”
“……”
陶软的大脑像被拧住了。
还喜欢吗?
她的心就没有装进过别的男人。
可却没必要让他知道了。
“何景琛,你警告我不要越线,那你呢?我只是你见不得光的那位,喜不喜欢我没资格谈。 ”
她回答的模棱两可,却也很聪明。
何景琛一直最喜欢她的懂事,可现在他很不喜欢。
“我没说过你见不得光。”
陶软挪动的身子停了下来,她背对着何景琛躺着,看不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
但她觉得可笑,也对,“我,我只是一个你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玩物。”
这句话她憋在心里很久了,久到已经粘在了心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心底扯掉了一块皮肉似的,生拉硬拽的疼。
身后的男人突然沉默了,放在她头发上的大手也突然拿了下去。
陶软不再说话,她不想计较这些,何景琛当她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可她刚打算闭上眼睛,何景琛就突然压在她的身上,只是没有彻底压上来,他的双手撑在床两侧,灯光昏暗,他冷峻的脸庞忽明忽暗的,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