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下车,手机就嗡嗡的急促响起。
她掏出了手机,未接来电已经超过几十个,其中有四个是何景琛的。
“小左?怎么了”
医院的同事很少联系她,她平时待人温和,小左也算得上是个知心好友。
“陶软!太好了,你还能接电话!我以为你”
她皱了皱眉,“我没事,怎么了?”
“你没看新闻吗?!你赶紧看看!你救人的视频我们都已经看过了!我们相信你!可是明明这些视频刚发出来这些网民都是向着你的,都是明晓是非的!你看看现在!简直要气死我了!都是在骂你!虚有其表,草菅人命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往你的办公室送”
“送什么?”
小左咬了咬牙,欲言又止,“总之你赶紧想想办法,这样下去,肯定会对你的工作有影响的”
陶软嗯了一声,脏水到现在才泼下来,比她想象中已经慢了很多了,“小左,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理的。”
“陶软你的手还好吗?我们在视频里看到伤的很重”
听到这话,陶软神色有些黯然,“会好的,只是需要点时间。”
但愿,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又再次寒暄了几句,才匆匆挂断电话。
“小软,先吃饭,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既来之,则安之。”
陶软嗯了声
,抬眸看了看汪澈,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在想什么,不用多言,汪澈总是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
进了老宅,汪老早已站在门外,离得有些距离,她也能够看到汪老脸上的焦急。
见她走过来,汪老大步迎了过去,“小软,你跟我过来。”
“爸,还是先吃饭”
“糊涂!医生断了手指怎么可以!?饭什么时候不能吃?”
汪老迈着有些苍老的步伐,急急的拉着陶软走进了他的卧室。
“老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过来坐。”
汪老从上锁的柜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
陶软认得,那个小木盒只有在师娘生命垂危的时候,汪老才用过,当时师娘已然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汪老就是用了这药,师娘竟然神奇的熬过了两个年月。
这药尤其贵重,她还记得,那木盒里也只剩下两粒。
汪老取出药丸,似乎陷入了回忆,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爸,这是”
汪澈记得,这药平时连他也碰不得,问其原因,汪老也只是说太过珍贵。
“好了,小软,你过来吃下去。”
“老师不用了,时间久了就会好的”
这一次汪老的脸上不再有慈祥,而是作为师傅的威严。
“我汪老一辈子只收了你一个徒
弟,这药你吃的起!”
汪老真的动怒,陶软和汪澈都是不安的。
敬才会怕。
她拿着那枚药丸,总觉得忐忑不安,汪老这样珍视,一部分是因为这药材极其珍贵,世上已经没有,再无法制出相同的,那另一部分又到底是什么?
在她愣神时,汪老突然伸手按了她的穴位,她被迫张开嘴,那药就轻而易举的被汪老喂了进去。
直到看见她彻底咽了进去,汪老才安心的舒了口气。
几人沉默着,汪老不说话他们两也不敢说。
良久后,汪老才悠悠开口,又将那个木盒子里仅剩下的一粒药丸递给了陶软,“你师母去世的那天,交代过,这药要当做传家宝留给未来的儿媳妇,小软,老师不勉强你,可你要答应老师,以后如果老师不在了,汪澈如做错了什么事,看在老师的份上,你要原谅他,不可丢下他。”
第95章会一直护着你
这段话说完,汪澈和陶软都久久没有回过神。
汪澈是震惊于他从未说出口过的心事他的父亲竟然知道。
而陶软则是觉得手上的木盒子沉甸甸的,同时又十分不安,她总觉得汪老像是在交代遗言,至于儿媳妇的话她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在她心底汪澈就是她的哥哥,她就是汪澈的妹妹。
“小软的伤口,你有没
有处理得当?”
“嗯,已经十分严谨的处理过了。”
汪老还是不放心的拆开了纱布,就算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看到陶软的手指时,眼眶还是红了,那里装着惋惜和心疼。
“小软,一定要好好养着,你可是医生啊,那是你的梦想啊,不要辜负了自己。”
她定定的看着汪老,只觉得胸腔堵了一口血,久久不能退散。
这顿生日饭,她吃的食不知味,汪老的药,在她心里打了结,那种不安是切实的,她没办法说服自己退下这个情绪。
入夜,她拿着药瓶回了卧室,储存的那些血已经不够制成陶然的药了。
她打开那手腕上的纱布,已经有些血肉模糊了。
很疼。
今晚似乎连月亮也被乌云遮住了,她席地而坐,小刀的亮光映出她苍白的脸色。
正要如往常般割下去,卧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小软,还没有睡吧?开下门,我有东西给你。”
是汪澈。
她慌忙的将小刀和药瓶赛到了床下,披了件长衣服急匆匆的开了门。
汪澈开了卧室的灯,脸色苍白的可怕。
陶软见着,汪澈的手里正拿着手术缝针用的一系列工具。
她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
这意味着,汪老和汪澈知道了她的秘密。
人血制药,陶软一直也只是解释,那血是从血库买来的,谁
也不知道她取的是自己的血。
血库的血她不是没想过,可人总有心里防线,她的那根防线,在看到陶安躺在那间地下室时,就被打破了,如果她用同样的方式,那即是同流合污。
何况,陶然的血型很显见,极为珍贵,如果她动用手段从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