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她为什么会给你发这段录音?”
“什么?”何镇文有点意外,他完全没想到何景琛的关注点会在这。
何镇文黑着脸坐在何景琛对面的椅子上,“景琛,她发给我,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威胁我”
“哦?她能威胁你什么?”
“这件事不要让我们何家插手,你想她往婉婉身上泼涨水,不就是为了有一天她能趁机上位,想做何夫人吗?”
听到这话,何景琛的眉心猛的跳了几下,嘴角勾出不合时宜的浅笑。
他笑自己,竟然觉得陶软来做何夫人也不错。
那些偏见,那些身份悬殊的借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破了。
“你笑什么?”何镇文真有点琢磨不透他这个儿子,被一个女人摆了一道,这时候还能笑出来?
“爸,你有没有觉得,无论是手段,还是品性,陶软除了差在家世上,和林婉婉相比,她更适合我们何家吗?”
何镇文咋舌,挑眉看着他,“光是家世她就不能进我何家的门。”
“景琛,你别忘了,我们和林家的婚约,不单单是门当户对这么简单,当年如果不是”
何景琛本温和点的面色骤然冷了几度,
“爸,你不用反复提醒我,我心里有数,我这不是在慢慢还?”
“哼,你有数就行,无论用什么办法,不能让婉婉出事,就算是她做错了。”
何镇文说的直截了当,何景琛在这件事上确实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
他要护着的不是林婉婉,而是当年的那份恩情。
这一夜过的很忐忑,媒体,记者,律师
一通通的电话就没有断过,直到凌晨三四点了,陶软办公室的灯还在亮着。
“小软,你去睡一会,剩下的事我来对接。”
汪澈正点着檀香,陶软见他的背影鬼使神差的就想到了奶奶团昨天说的话。
一瞬间倒是觉得有些别扭了。
“小软?”
“嗯?”
汪澈端着温水放在了她面前,“在想什么?”
陶软握着水杯,摇了摇头,眼角的余光还是偷偷瞥向汪澈。
他正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头发懒散的垂在额前,有棱有角的五官却没有一丝戾气,此时正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暖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怎么看都像是一位谦谦公子,不像何景琛那样离得近点都觉得浑身发冷,汪澈是温暖的,也是温柔的。
“哥,你怎么还不找
女朋友?”
她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边翻动着手上的文件。
汪澈短暂的愣了愣,陶软从不开口询问他的私人问题,想着也是今天那帮老人家的话让她想到了些什么,他还没做好坦诚的准备,“小软是看哥管的太多了,急着把我推出去?”
汪澈还是自称哥,这才让她的心里踏实了些。
“才不是啊,我哥这么优秀,我就是好奇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你的眼啊。”
她说的轻巧,汪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先办正事,找嫂子这件事来日方长,我有耐心。”
陶软嗯了一声,不再追问。
四五点的时候,沈致打了通电话过来,听那声音伤的应该不重,明天是沈家医疗团队回国的日子,这种时候,沈老爷子就算再生气,也得保留颜面,毕竟明天还要开记者招待会。
嘘寒问暖了几句,陶软就找理由挂了电话。
和这种人多说几句话她都觉得恶心。
刚喝了口热水,陶安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姐,我有点慌,能进来跟你说说话吗?”
陶软嗯了一声,汪澈已经把门打开了。
“快去床上坐,这么晚就穿这么点不冷吗?”
陶
安看了床一眼,但没坐上去,“姐,我听大哥说那件事就在这几天了,我有点紧张,睡不着。”
陶软笑了笑,汪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有这种笑容的她才更像她,温暖正义,为别人着想。
“姐姐理解,你不要担心,到时候跟在姐姐身后就好,这几天如果睡不着的话,就来书房跟哥一起睡,我如果没别的事也会在这。”
陶软说完,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床新被子,放在了办公室理的小床上。
“去睡吧,听着声音睡觉也能安心一点。”
陶安眼里有水光,也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这件事对陶软事关重大,他帮不上忙,也不想过多打扰。
冬季的天亮的晚,直到六点半左右才真的有了些蒙蒙亮,此时她已经打扮好准备出门去沈家。
这个大日子,就算她仅仅是作为沈家的儿媳妇也是要出场的。
她的身份在场更有说服力。
沈家也就是看重她这个医学教授的身份了。
汪澈又叮嘱了好一会,她才出门。
刚上车,就发现车上放着一份热咖啡和桂花糕,车里一点也不冷,陶软看着,暖风已经开着了。
到沈家门外的时候才七点多,沈家的别墅
已经灯火通明了。
站在门外她就可以看到,大厅里佣人忙忙碌碌的身影。
她随手提了个药膏,走了进去。
最后一天装装关心沈致的样子也没什么。
只有捧的越高,掉下来的时候才越疼。
一进门,沈致已经穿着整齐了,化妆师正在给他做头型。
这种常规操作,她已经习惯了。
脱下了外套,她坐在另一张椅子上,重要场合她要穿高端的礼服,画精致的妆容。
“软软,其实我也不想折腾你的,但是我爸你也知道,就是爱面子,我觉得你这样已经很好看了”
她大方的笑了笑,你着良心有的可真够晚的,“没什么的,我理解,你背后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一会我帮你擦点药膏吧?”
她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小盒药膏在沈致面前晃了晃。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