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贴心的照顾,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姐我也好冷”
陶然突然开口说着,陶软想都没想,直接拿掉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又反复摸了她的额头,确认真的没有发烧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
桌子是保温的,陶软看着那温度设置成120度,她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坐在她对面的汪澈,自从汪澈回来,好像她的一切都有人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好像可以永远不用长大一样,这样的感觉,是被人宠着吗?
汪澈是在宠着她吗?
她有些想不通,对上汪澈的眼神,她又立刻低下了头。
这样的对视,她不知道怎么,第一反应就是想逃。
桌子上的菜,她吃到嘴里才发现,这几道小菜竟然都是她爱吃的,那冰箱里的东西,她也才后知后觉,无论怎么搭配,都是她平时喜爱的东西
可越能感觉到汪澈对她的好,她反而更不踏实。
她除了陶然一个亲人,就是汪家的两父子,亲人之间到底是哪种好,其实她也是不了解的。
“姐?为什么不理我?我在叫你呢?”
陶然碰着她的胳膊,她才才回过神,“我对
不起然然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怎么了?”
汪澈的筷子僵在了半空,刚刚陶软躲着他的眼神,他感觉得到。
“我说你怎么不吃饭?澈哥哥做的都是你爱吃的,我醒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忙,手抖被烫伤了!姐,你不吃是不是对不起澈哥哥?”饭桌突然安静下来,连陶安眼底都带着惊讶在看着陶然。
陶然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可他们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陶软也被陶然问的不知所措,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看着陶然,“是姐姐的不对,然然别生气,姐姐这就吃”
她说着,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也许是作为医生的敏感,她总觉得陶然是受了太多的惊吓,心里过度紧张,才会突然这样。“你慢点吃”
汪澈忍不住开口提醒着,对于陶然突然的反常他也很意外,可陶然确实生着病,他就算再不满意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担心,说多了,陶然听不懂,却伤了陶软的心。很快,一碗饭就被她吃光了。
陶然也才满意的重新端起碗筷,看着汪澈甜甜的笑了笑,“哥,我就说姐姐一定喜欢你做的饭菜,你看她吃的那
么多,这才不算辜负你的心意嘛!澈哥哥对姐姐最好!哼!”
她的心脏突然就像漏了一拍似的,怔怔的看着汪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些话谁说都可以,可从陶然的嘴里说出来,她觉得难听。
“然然,食不言寝不语。”
汪老淡淡的说着,看向陶然的目光多了些复杂。
这顿饭吃的很快,好像谁都没了再去好好吃饭的心情,最后也只有陶然还在慢条斯理的拉着汪澈坐在饭桌前吃着饭。
见有人陪着陶然,她也有些累了,“老师,我先回房间洗漱一下,一会再出来哄然然”
“我不用你哄!你这个虚伪的女人!”
“”
她的身影就那样僵硬的站在原地,脚下像被人狠狠摁住一样,半分挪动不得。
“然然!你在胡说什么!”
“陶然!你够了!”
汪澈和汪老同时开口呵斥着。
陶然突然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陶软,她的眼神里带着的恨意,就像一把刀子,直插陶软的心脏。
??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陶然这样对她,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她有了什么幻觉,她的然然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又怎
么会突然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然然你怎么?”
啪。
鲜血顺着她的额角流下。
几人先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谁也没有想到陶然会突然拿起一旁的烟灰缸就那样硬生生的砸在了陶软头上。
耳边的??嘈杂声她已经听不到了,眼泪混着血水模糊了双眼,别人听不到,可她清楚的听到了在烟灰缸砸下的那一秒陶然说的那句我恨你。
她不知道是怎么被汪澈带到的书房,也感觉不到针线缝合伤口的痛意,她只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像被人抽空了一样,明明还活着,却连呼吸都那么难。
几十分钟后,汪澈擦干了额头上的汗水,眼里的心疼快要隐藏不住。
“小软,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从陶然砸伤她的那一秒,她的神情就一直这样呆滞着,不喊疼也不说一句话,只是眼泪怎样也没再停下过。好像再也擦不干了一样。
往车的话,她能听到,可她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身体好像不再听她的使唤一样,没有一点反应,以前她一直不相信一个人会伤心到四肢失灵,这一刻她信了。
汪澈紧张的蹲在她身前,不停的搓动着她的胳膊,
她的腿。
他知道这是什么症状,他就是知道,才更害怕。
“小软,你乖,什么都不要想,听我说的话,跟着我深呼吸。”
她甚至能感觉到来自汪澈手心的颤动,她试着动了动唇角,可只要还在往下流的眼泪能够证明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久后,汪老拿着针灸走了进来。
“小澈,你去看着陶然,小软交给我。”
汪老语气里带着还未降下的怒意,汪澈即使再不放心陶软,也能懂她的心,陶然如果再出了什么事,那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他不忍的看了看陶软,咬着牙出了房门。汪老打开箱子,神色凝重,“小软,老师以前就教过你们,世间百疾,都可以用药物控制住病情,除了心病,所以我要你们平日里修心,只是我没想到,诶”
一针扎进了她的身体,她才有了些痛意,可眼泪也越发汹涌,她知道,她没资格委屈,连哭也带着羞耻感。陶然是她害的,无论陶然对她做什么她都罪有应得,可她在意的是,那种要失去陶然的感觉,那种失去了生命中最亲的人那种恐惧和无力感,这些情绪就像是无底深渊一般,拉着她越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