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视线模糊的看着汪老,可还是紧紧的拽着已经耸拉着脑袋晕过去的陶然,“老师可以原谅她吗?”
汪老长长的叹息着,“小软,陶然的心性已经变了,老师没什么不能原谅的,只是老师担心你们你们的人生还吃长”
她恍惚的的抬着头,汪老的话更确定了她心中的想法,汪老一定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看着汪老脖颈处深深的勒痕,她的力气就像被人抽走了一般,瘫坐在地上。
陶然软趴趴的倒在了她的怀里,她的眼神越发空洞,这一切为什么就会变成了这样?
“小软,我抱你回房好不好?”
汪澈蹲在她身边,擦掉她额头上从伤口正往下滴的鲜血。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看着汪老,突然泪如雨下,只是她再也哭不出一声。
如果是别人这样伤了汪老,她一定会让那人给汪老一个交代。可这个人是陶然,她又能怎么做?还能怎么做呢?汪老看的心疼也看得出来她要崩溃的情绪,“小软,回房吧,陶然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她愣神,突然歇斯底里的紧紧抱着怀里已经晕过去的陶
然,放声大哭。
她要怎么放弃啊?
陶然是她一直以来活着的信念啊。
一个人没了信念,又让她怎么活呢?
就算陶然罪大恶极,可她也做不到不要她。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天黯淡无光的日子,那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一声声的叫着她,“姐姐。”
没人打扰她。
所有人都怕她的心里会生病。
良久,陶软放下陶然,重重的朝着汪老磕了三个响头。子不教父之过,如今她就是陶然的亦父亦母。陶然犯下的错,她有不可逃避的责任。
地毯被鲜血染红,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的过去了。
陶然足足在床上昏睡了十天才彻底醒了过来,这十天,陶软没有一刻离开过她,只是每到深夜,总会听到女人躲在墙角扇巴掌的声响。
而汪家的冰箱里多了数不清的冰袋,谁也没有说破没有询问,只是,每当陶软红肿着脸出来,汪澈总会拿着冰袋温柔的敷在她脸上,他深知,她心里的结,心里的负累,要靠她的方式发泄出来。
“准备好了吗?”
陶软穿着米色的休闲装,长长的头发挽在脑后,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只是原
本属于她身上的温柔好似比时间磨灭了,整个人看起来冷冷清清。
陶然坐在镜子前,唯唯诺诺的不太敢看她,今天,陶软要送她回去住校,她想拒绝,可是她不敢。“陶软可以走了。”
“嗯。”
她拉过行李,不在意陶然究竟喊不喊她姐姐。
简单吃了个早餐,陶软和汪老打好了招呼,从地下车库选了辆银色的跑车,带着陶然上了车。
一路上,陶然时不时打量着陶软,陶软没再像以前那样叮嘱她什么
好像,她们只是陌生人,那些骨血亲情都已经不在了,有的只是一份责任。
“下车吧,到了。”陶软淡淡的看着她,脸上没太多的情绪。
陶然啊了一声,手忙脚乱的拉开了车门,等她拉着行李走进校园,再想回头看看陶软的时候,车已经开走了。
回了庄园,陶软顺路买了份汪老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米糕。
陶安去汪澈的医院上班了,做了个小助手。
这个点,汪澈还没有走。
“哥,要吃吗?”
她换好拖鞋,捧着米糕,浅浅的笑了笑。
汪澈拉过她坐在了他身边,“小软,晚上想吃什么?我做
给你吃好不好?”
她那张脸上,已经没了一点多余的肉,整个人瘦的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好啊,吃什么都好。”
“我这有一只上好的山参,给小软炖汤喝吧。”
汪老从楼梯间往下走,陶软连忙起身迎了过去,她扶着汪老,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老师,我买了米糕,还热乎。”
汪老慈祥的笑了笑,抽回了胳膊,“小软啊,老师还没老到那个程度呢!哪里需要你扶着我走?”陶软又搂了上去,撒娇似的不放手也没什么。
汪老向来最疼爱她,见她这样,他也只能任由着陶软搂着胳膊往下走。
“爸,你看小软见了您才有了些笑意。”难得的温馨他也忍不住打趣。汪老瞪了汪澈一眼,“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和小软在一起,这一辈子都要好好对她,知不知道!臭小子!”
汪澈被水呛到,猛烈的咳嗽着。他和陶软在一起,这件事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他无辜的看了看陶软,生怕她不高兴。可是却看到她有些脸红的模样,她替汪老揉着身后的穴位,“是我告诉老师的。”
“”
“怎么?
你小子这样的好事不说出来让爸爸开心开心,还要瞒着我多久?!”
汪老喜笑颜开,难得这么高兴。
汪澈有些捉摸不透,不明白为什么陶软一时间会改变了主意。
“老师,你别怪他,是我不让他说的,何况,一开始我们只是打算试试,我不能够很确定自己的心思所以哪里敢说呢?现在,我已经想好了。”她慢条斯理的说着,时不时看着汪澈。汪澈不是她爱的甚至,连喜不喜欢汪澈,她也不能够确定。
可是,如果一定要嫁人的话,那她只愿意嫁给汪澈。
这是她心底给出自己最真实的答案,她不知道这些情绪意味着什么,可是她想试试,想好好生活,她欠汪家的太多了。
汪澈手心冒了一层细汗,他雀跃着,嘴角的笑意怎样也藏不住。
她亲口说出来的,她亲口承认他们的关系,那就代表着,她是认真的,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小软,好孩子好孩子啊!”
汪老拉过她的手,眼底尽是欣慰的慈祥。
他最放心不下的事终于有了着落。
一时间,这栋庄园里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