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力捶着头,双眼已变的猩红,半跪在地上看着陶然一字字道,“你凭什么和她比?”
她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汪澈的话泼灭了,“哥你坚持不了多久的”
那粉末虽然不是药物,却也是她从陶软医院办公室里偷出来的浓缩酒精,汪澈的酒量不好,醉是迟早的事。
视线越发模糊,他踉跄的连站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
此时,陶然也走到了他身边,“哥,我扶你进房里休息好不好?”
“你让开!”
他不知道陶然到底给他吃了什么,可这一秒,他连视线都是眩晕的,根本找不清方向推开陶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失重感传来,他被推在了床上。
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的可怕,怎样也用不上力。
身上突然多了些凉意,在等他有些意识的时候,已经可以感觉到怀里多了一个软绵绵的身体。
“哥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姐姐是她要我这么做的”
“喔?是吗?”
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声音,这声音冷到骨髓。
陶然怔怔的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正眸色深
冷站在门外的陶软。
“怎么可能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
“小软”
砰的一声,一件还带着冰霜的羊绒大衣砸在了陶然的脸上,“穿好你的衣服!”
“姐哥哥他不知道怎么突然拉我进来的我你不要误会”
她惊慌失措的穿着那件外套,背过手划破了指尖,一滴滴血掉落在床单上。
陶软始终站在门外,冷眼看着陶然,眼底那浓浓的悲伤不露痕迹的一闪而过,她难过的不是陶然会这样设计她,而是此刻她清楚的意识到能不能和陶然回到过去,她已经不是那么在乎了。
陶然穿好衣服,带着哭腔故意挪动着身子,那床单上的红也被陶软清楚的看到了。
“姐姐我疼”
她走了进去,没再看陶然一眼,扶起了已经不清醒的汪澈靠在她身上,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他身上。
“姐姐”
她检查着汪澈的脉搏,抬眸淡淡的看着陶然,“我劝你最好不要想着趁现在对我做什么,否则受伤的会是你。”陶然的心咯噔了一下,像被一双大手直
接拽到了深渊里,她记忆中的陶软,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
难过一层一层包围着她,她试探着开口,“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别吵。”
她的声音很低沉,扶正汪澈的身体,突然用力按在了他胃部的穴位上。
下一秒,汪澈模糊的睁开了还有些发红的双眼,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汪澈后,捏着她的脸灌了杯水进去。“你出去,在门外等着我,不准惊动老师!这里有监控,你敢走一步,你试试。”
她的语气没有重一点,可陶然却已经听得汗毛倒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在害怕,还是在难过。
直到陶然走到了门外,又听到她说,“关门。”
直到房门关上,她的神情才柔和了几分,拍着汪澈的背,将那些粉末吐了出来。
看着汪澈的双眼逐渐恢复清明后,她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递给了他,“可以自己穿吗?”
这种粉末酒精浓度极大,就算吐出来了一些,可还是有些会被身体吸收了。
她的手递在他面前,却同那些衣衫一同被拽进了他的怀里。
“小软,我没有那血迹
不是我”
他紧紧抱着她,已经顾不上什么分寸了,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她误会。
一旦误会,那他们之间就意味着结束。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手心的伤口疼的厉害,在商寒的办公室里,她总觉得有些不安心,打开了家里的监控看到这一幕,不小心划伤了手,放下了还没来得及看的文件就赶了回来。
不得不承认,那一秒,她的心是慌着的。
“我知道。”她回答着,挣脱出他的怀抱,替他一颗颗的系着扣子。
汪澈低头看着她,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这样亲密。
“小软。”
“嗯?”她有些紧张的没有抬头看他。
男人突然握住了她的双手,把她压在身下,额头抵在她的鼻尖,却又在下一秒,放开了她。
“小软,我自己穿。”
她连忙坐起身背对着他,耳根尖尖也红了起来。
明明只是几分钟,她却觉得很漫长。
“小软,穿好了。”
她僵硬的嗯了一声,机械的回过身,还没抬眸看过去,就被他拉进了怀里,“小软,刚才吓到你了吗?”
她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檀木香,竟然
有些心神不宁。
“没没有”
她看着男人衬衫上系错的扣子,微微出神,那还可以看到男人发红的肌肉线条
“哥你在这休息,我去熬解酒药给你”
她说着就想推开男人,却被搂的更紧,男人嗓音暗哑,“要是这酒,能让我多抱你一会儿,就晚一点再解好不好?”她愣了愣,心突然疼的厉害。确实,对于情侣来说,她给汪澈的实在太少了,这几年,连拥抱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她垂在两侧的手刚想抬起,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姐姐我好冷”
她就像被人浇了一盆凉水,下意识的推开了他。
陶然还站在门外,有些事,她还是没办法做到。
“哥,我去熬药。”
没等到汪澈的回答,她已经开了门走了出去。
见她出来,陶然垂着头,往后退了几步。
她就那样看着陶然,过了几分钟后,她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可她越是不开口,陶然越是害怕,越是心里没底,“姐姐你打算”
“跟我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