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着,可脑海却反复的出现了何景琛的身影。
就在她想要挪开唇角的时候,汪澈伸手扶在了她的后脑。
他缓缓的一点点撬开她的唇,生怕会没经验弄疼了她。
也许是他的小心翼翼,也许是睁开眼睛就会看到何景琛的脸,她缓缓闭上了眼睛配合着他。
这个吻很慢很慢,也很温柔,似乎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一样。唇齿间属于他的酒气,熟悉又陌生,以前,何景琛常常喝多了酒会吻的她喘不上气。
汪澈看着,她的眉间一点点皱起,心底一疼,放开了她。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睁开眼睛,“怎么了?”
他俯下身抵着她的额头,眉目间尽是温柔,“小软,我们慢慢来,你能在我身边,我已经很高兴了,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的在一步步接受我了,我会等”
男人的呼吸多了些急促,她知道,现在的汪澈已经是二十五对的成熟男人了,他也会有正常该有的
“哥我”
男人低头吻在她的额头,“如果放下一个人那么容易,小软,我又怎么会放不下你呢?”
心事被拆穿,她的眼神有些躲闪,再进一步,她确实还没
有准备好,她能给汪澈最大的亲密,现在,只能到这了。
手上的化验单被她攥的发紧,汪澈也有些清醒,注意到了那张白纸,“小软,那是什么?”
她下意识的把化验单掐在了手里,有了这样一个小插曲,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汪澈讲。“嗯?”
男人注视着她,想要拿过她手中的纸,却被她攥的更紧。
“小软,想要跟我说的事,就在那张纸上对吗?”
她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
“哥”
“嗯?”
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样,汪澈的心也悬了起来,她做事一向有分寸,很少会在她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意识到她要说的事也许很严重后,他耐心的哄着她,“把纸给我好不好?如果很难开口的话,可以不用说,我可以自己看的。”
她捏了捏手上的纸,快要递到它面前的时候,又很快抽回了手。要让他没有一点准备的看到,她想象不到他会有多难过。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开始在乎他的感受,在乎他会不会难过,会不会睡不好
“给我好不好?嗯?”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故作轻松
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我”
“你什么?”
他的眸色深一瞬间就沉了几分。“哥,你不要这么难过好不好?我只是生了场病,会好的”
他深深地看着她,巨大的恐惧感包围着他。
“你哪里不舒服?”
她最怕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还没有知道,就已经难过成这样。
她学着汪澈平日里安抚她的样子,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哥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脆弱了?哭包吗?”他的那双桃花眼明明满是委屈和担惊受怕。
她又怎么还能装作看不懂?
可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心情再去关心在她面前的自己是不是稳重,他只知道,她的的世界,她的事没有大和小,只要有关于她,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在他心里翻起一层巨浪。
“你到底怎么了?”她皱了皱眉,捏了捏他的脸,“我可真担心你这个样子,以后我们老了,我比你先走,你该怎么办?”
“我会陪你一起。”“”
心底的痛意像是长了手一样一次次敲在她的心上,她突然释然的笑了笑,“以后你可是我老公,是要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汪澈,能不
能别像个小孩子一样?你这样要我怎么放心?”
她越是这样说,他心里的恐惧越是多,那张纸被他突然从她手里抽了出去。
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摊开那张被揉的满是褶皱的化验单,眸色一瞬间就暗了下去。
她看的清楚,他的脸在打开化验单的一瞬间就已经垮了下去。
“哥”
沉闷的哽咽响在耳边,她的心像被钝刀擦过,一下一下生硬的疼着。
她看着汪澈像个孩子一样垂着头,眼泪一滴一滴沾湿了那张化验单。
他是从来不会在她面前哭的
就连知道汪老瘫痪了也不曾如此。
她真的有些慌了,拿过了那张纸,紧紧的搂住了他,“汪澈,只是中期,我不会死的,你不要这样行吗?”她的心真的很疼很疼。可这话的说服力明显不高,她的身体情况汪澈甚至比她更了解。胃切除了一部分,消化系统存在问题,会增加肾脏移植的难度,并且她的身体特殊,从小服用药物,一般人的肾脏一定会与她的身体相排斥,而她已经到了中期,多一天就会多一点生命危险,能找到合适的肾源,几率更是微乎极微。
这些连她
都明白的,汪澈又怎么会不清楚?
“如果不是爸突然病了,你是不是就打算不告诉我?”
他的语气里带了浓浓的鼻音,她听的心慌。
“我对不起”
“我只是怕你难过”
“难道到你真的不在的那天我就会不难过吗?陶软,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他质问着,哽咽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她刚刚伸出手想要拍着他的背,就被男人紧紧搂进怀中,他的哭声就仿若一个受了委屈的孩童响在了她的耳旁。
她动了动唇角,心口突然堵的厉害,“能不能不要哭了?汪澈,看你这样,我这里好疼”
她哽咽着拉过他的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
可仅仅是这样的举动,他压抑的哭声却更浓重。
“小软,我”
她笑了,虽然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却比以往笑的真实。
“别哭,你哭,我心会疼。”
看着面前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汪澈,她突然多了些放不下,她咬了咬嘴唇,艰难道,“汪澈,以后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