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总,进一步说话。”
医生欲言又止的看着何景琛。
他刚想走,衣角就被人紧紧拽住。
“别走”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俯下身看着陶软,安抚似的捏了捏她的脸,“软软乖,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好不好?”她眼帘低垂着,怯怯的看着四周的人,眸底已经多了些雾气,“何景琛我害怕”
他的眉间微微蹙起,将她搂进了怀里,“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要他扔下这样的陶软,他做不到。
“这”
医生观察着何景琛的神情,不知道这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犹豫之下,还是有所保留的说,“何总,夫人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只是,从脑ct来看确实有些影响,具体情况我要把片子带回办公室与各位医生开个会探讨才能下结论。”
何景琛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在面前的书桌上,并不再多问,“好,你们先出去。”
卧室,再次安静下来。
卧室门开的瞬间,她瑟瑟发抖的搂紧了何景琛,“好冷”
他拧眉,扯过一旁的被子围在了她身上,解释着,“我们在海上,所以会有些凉。”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抬眸看着他,“海上?”
“嗯,我要在这等一个合同,所以先委屈软软在这陪
着我。”她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合同?你很有钱吗?”
何景琛被她的模样逗的发笑,“嗯,很有钱。”
她若有所思的低下头,不一会儿又抬起头继续追问,“那我呢?何景琛,我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他抚在她身后的手僵了僵,陶软那句,做医生是她的梦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
“嗯?怎么不回答我?”
他伸手整理着她垂在鬓角的几缕乱发,“你以前是我的秘书,很厉害呢。”
“秘书?”她喃喃着重复着男人的话,脸色变的沮丧,“那我是不是很没用?”
男人将她搂的更紧,“软软,你只需要在我身边陪着我就好。”
她不在计较这个问题,竟就这样搂着何景琛睡了过去。见她睡的安稳,他的心像被人突然揪了起来。
轻手轻脚将她安顿在床上后,他打量着她许久,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见他过来,连忙从躺椅上站起身,“何总。”
他点了根烟,示意他坐下,“说吧。”
医生嗯了一声,将片子递给了他,解释道,“何总,刚才不方便说,从片子上来看,夫人她确实失忆了,只是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许多,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夫人心里的心结太多,大脑会开启自动保护模式,也就是说,夫
人她这次醒过来,会完全变成一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她。”
烟头的火星随着男人吸进的力度忽暗忽明,烟雾缭绕下,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她,以前是医学教授,精通医术,那么,有没有可能,她根本没有失忆。”
医生愣了愣,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心思缜密的可怕,“何总,这种可能性基本没有。”
他的长指点在已经延烧殆尽的烟头上,烟头直接弹到了医生的身上。
医生被吓的不敢动,在这里,何景琛称王,掌握着他们一众人的生杀大权。
“她的病情,你最好半句谎言也没有。”
回了卧室,看着陶软还在睡,他也放松了一些。他有意弄出了些声响才躺在她的身边。“嗯”她轻轻呢喃了一声,似乎很不满意突如其来的声响,睡眼惺忪的睁开了双眼后,看了看何景琛,而后在他紧绷的神经下,她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吵醒你了吗?”她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而后男人就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这个举动,让他放下了一些戒心,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
陶软就算再装,也不可能对他这样放下芥蒂。
看着女人熟睡的脸庞,他低下头蹭了蹭她的脖颈。
这样的生活,就是他想要的。
陶软有温度的待在他身边,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
可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太在乎陶软,在乎到心神不宁,在乎到怕闭上双眼再醒来的时候她就又会消失不见。
第二天,他是在一阵呜咽中被吵醒的。
本就睡的不沉,他下意识的喊着她的名字猛地坐起了身,见她正缩在角落里看着面前的戒指瑟瑟发抖。他大步跑下了地,把她从角落里扶了起来,“软软,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
她低下头紧紧的靠在他的肩头,指着那枚放在床头柜上的戒指,“我怕我怕那个何景琛你把它扔掉好不好?”
她带着哭腔,何景琛听的心疼。
那枚戒指是历代何家继承人都有的戒指,他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对这枚戒指有这么大反应?
可她哭的厉害,他也不敢再多问,单手脱掉了身上的衬衫直接扔在了那枚戒指上,盖住了它。
“软软,没事了,已经看不到了,别哭了好不好?”
他有些手足无措,这样脆弱的陶软他并不多见。
她像是要再次确认似的,眸色惊恐的趴在他的肩头往前看了看,将那枚戒指真的不见了,她的哭声才小了一点。何景琛抱着她,回了床上,虽然春季,可海上的清晨,还是很冷。
见她情绪平稳了一些,何景琛才
开口问,“软软,为什么怕?”
这枚戒指,他一一直带在身上,以前陶软也经常见。
她摇了摇头,身子又开始微微颤抖着,断断续续道,“梦里有一个男人也有这样的戒指我梦到他赶我离开你可是我不想离开你”
他的心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幽深的眸子多了一层冰,这个世上,和他有一样戒指的人,只有他爸,何镇文。
而他爸也确实这样做过。他想起医生说的话,那些她为之恐惧的伤害到她的,会形成梦魇,在梦里一次次折磨着她。
想到这,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