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揉了揉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你是因为我才出了这么大事,我有责任来看看你。”
陶软盯着他没说话。
汪澈想要找到话题,指了指地上的檀花树,“这是我从家里移植的,安眠的效果很好的,我见你总是抽烟,这”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盆檀花树就被她踹倒在了地上。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对你没兴趣,更不需要你负什么责任。”
说完,在汪澈落寞的眼神中,她招手叫来了保安,“如果什么人都可以出现在顾氏大厦,我要保安做什么?”
保安惶恐,弯着腰连声和陶软道歉,除去她狠辣的手段不说,顾呈最疼爱这个女儿,谁人不知。
得罪了她,他这一个月七八千的工作也别想要了。
她依然站在那冷着脸的没有动,她不接受保安的道歉,保安也不敢停下。
汪澈不想为难别人,蹲下身扶正了那盆檀花树,“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拿回来的道理,顾小姐,我先走了。”
目送着汪澈的车开远,陶软示意保安离开,她盯着那盆檀花树很久,最终,还是缓缓蹲下身小心的将洒在地上的泥土重新捧回盆中。
那盆檀花树,被她带回了办公室。
她还没坐稳,几部手机就接连响了起来,她挽起了衬衫的袖口,点了根烟
。
“说。”
她先接的是刘言言的电话。
“顾总,集团出了点问题,我恐怕处理不了。”
她揉了揉眉心,“说重点。”
“这几天,财务的账我认真的核对过了,发现公司有很多的账对不上,我怀疑财务做了假账,内部关系太复杂,财务有公司元老护着,我又刚刚上任,所以我”
燃烧殆尽的烟头捻灭在钻石制的烟灰缸里,她红唇轻启,“留好证据,你,只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正常上班即可,半个月后我会回去处理。”
“可是顾总,半个月我担心公司会损失上千亿要不”刘言言大着胆子提议,这笔钱可不是小数,她很不理解为什么陶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却放任到半个月后。
“言言。”
“假如你现在是出海打鱼,是不是也想打到最大最肥的那只鱼?可大鱼很聪明,你只有给够丰厚的鱼饵,大鱼才会带着鱼群上钩,明白我的意思吗?”
电话那边的刘言言双眼腾地亮起了光,她学的专业管理公司可以,可是揣测人心,她还真的要学学,“顾总,那我等你的消息。”
她嗯了一声挂了电话,紧接着又拿起了别的手机,这每一通电话,都代表着她要处理的事。
再次放下手机,天色已经晚了,看
着桌边放着的两份已经凉了的饭菜,她提不起一点胃口。
她站在落地窗前,在商场上,她思虑更多的是何氏,现在这个局面,内忧外患,而她能用到的人实在屈指可数。
她舔了舔干枯的唇角,倒了杯红酒,打通了小七的电话,培养心腹,有了更多她能够信任的自己人,她才能在商界里有结实的围墙。
何景琛活着的时候何氏是一国的商业霸主。
他死了,何氏,要站的更高,这份产业,是他一辈子的努力,不能在她手里没落。
小七来的很快,跟着来的还有她和汪澈大婚时,那一群山庄的年轻男人。
除了小七外,那群年轻男人是第一次进她的办公室,不免有些紧张。
“姑奶奶,你要我带他们来做什么?”
她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坐下来。
“何氏,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过。”
沙发上的年轻人互相看了看,何氏这两个字,早就被顾呈下了禁令,谁也不许提,今日谁也猜不透,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感受到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他身上,小七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何氏我们都知道。”
陶软点了点头,像是在思索什么,依旧没有说明来意。
“姑奶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你尽管说”
“对啊!
您尽管说!”
“对!只要您说,就算扒掉我们一层皮,我们也愿意帮您!”
底下的人跟着搭腔,这十余人,在山庄的时候,就敢明目张胆的在顾放面前护着陶软,对于陶软,他们早就把她当做了顾家的家主,而陶软,平时对他们也很照顾,她虽暴虐,却没有一次在找人切磋的时候,点的是他们的名字,所以,山庄的人早就把他们当做是陶软的人了,这股站在她身边的势力,也就在无形中形成了。
也是因为出于这点,陶软对他们还是比较信任。
她坐在转椅上轻微晃着转椅,日光映在她的脸上,忽暗忽明。
半响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份很厚的协议书,这份协议书,刘言言也签过。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她明白。
可是,世事变化无常,人心难以衡量。
这份协议,暂时还是有必要的。
“小七,你拿下去给大家伙儿看看,如果觉得可以接受我的做事风格,签上名字,以后在商业,我保你们前程无忧,扶摇直上。”
众人拿着文件,脸上先是疑惑,后又惊又喜。
跟在她身边,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可看着看着,协议最后一页竟然清楚的标记着有关他们这一生到现在的一切详细内容,从小到大的,家在哪,家里有几人,
都是干什么的现在身在何处,学历,练拳到几级
简直,事无巨细。
而这些,是陶软决定在打那通电话之前,派人去调查好打印出来的。
“我要提醒你们,我可以给你们丰厚的报酬,优越的社会地位,但我也不是白给的,我也要管你们要一样东西,那就是绝对的忠心,这份文件你们不必急着签,我给你们三天的考虑时间。”
她说这段话全程面无表情,很是冷淡,以至于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她,只想要和他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