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地方可以去。”
男人说的理直气壮,突然男人往前挪动了几步,走到了她面前。
这一次她没有躲,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乞丐,“我真的很好奇,你这个乞丐是怎么敢一次次忤逆我的。”
在她狐疑的目光下,男人突然跪在她脚前,,“大小姐,您也说了我是乞丐了,我都已经是乞丐了,我还怕什么?”
她的眉眼压了压透过一丝寒意,细细地看着男人,“怎么?不怕我了?”
“不怕了,大小姐给我衣服,给我钱,我感激不尽。”
她突兀的笑了笑,挪动脚尖点起了男人的下巴,“所以,你想怎么报答我呢?”
这话问出,连她自己也愣了愣。
男人却不以为然,喉结滚了几个来回后,依旧抬着头看她,“我想跟在大小姐身边,保护大小姐,听大小姐的话做个人。”
她软白的脚尖在男人的下巴上动了动,眼波流转,“保护我?你打得过我吗?”
男人眼神坚定,“我打不过你,但不代表我打不过别人,实力再强的人也怕死,大小姐,您说对吗?”
她越发的有兴致,微微俯下身,“对什么呢?”
男人动了动唇角,“保护你,我不怕死。”
她的目光似被定住了一般,这个角度看
下去,男人的脸很像何景琛在撒野后那样大汗淋漓的性感。
“可是啊。”
她幽幽道,“我不喜欢你这张脸。”
地上的消毒水还在,男人突然拿起那个玻璃质的消毒水瓶子,砸碎,又捡起那玻璃碎片,在她的注视下划在了下巴上,“大小姐不喜欢的东西毁掉就好了。”
她的眉拧的很紧很紧。
男人的下巴已经在往下滴血。
眼看着男人要再次划向他的脸,她怒不可遏的一把抢过了男人握在手中的玻璃碎片。
鲜血顺着她的掌心往下滴。
嘀嗒
嘀嗒
嘀嗒
血滴的声音,绵长到她连自己的心跳也听的一清二楚。
“明天开始,你就在山庄守大门,早四晚十一点,除了吃饭外不许动。”
她坐在沙发上往手腕上缠着纱布,男人看着那刺眼的红滴进沙发,又与沙发融为一体,他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心脏像被慢刀切着一样疼得厉害,那沙发他不敢想,究竟沾了多少她的血。
男人走后,她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床上,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她动也没有动过。
小睡了一会儿,发现时间差不多了,她起来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化
妆的时候,她打通了秘书的电话,吩咐秘书找人将公寓打扫干净,床单,枕套,要换掉,里里外外也要消毒的干净,除了那套沙发,其余的家具全部换新。
去餐厅的路上,她的情绪就有些压抑。
这家餐厅,汪老还活着的时候,汪澈还未失忆的时候,和陶然还没有彻底翻脸的时候,她们一起来过。
刚停好车,就看到了汪澈,他的怀里正捧着花在门外等着她。
她皱眉,走了过去,来的时候她已经给顾呈打了电话,一会儿顾呈应该也能到了。
“顾小姐送你的。''”
她生硬的接过,他的紧张让她悬着的心更添几分压抑。
“进去吧?”
她点点头,跟着汪澈的脚步走了进去。
今天的餐厅很安静,看样子是被汪澈包了下来。
她端详着汪澈,几天不见,他整个人似乎瘦了一点。
“找我来什么事?”
汪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如同情窦初开的大男孩。
“我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你,顾小姐,我”
“雪路太难开了,怎么样,我没有来晚吧?”
顾呈拍了拍身上的落雪,脱了外套坐在了陶软身边。
汪澈有些尴尬的看着陶软,他今天并没有约顾呈,他本想着趁着这个机会,
他想对她表明心意。
陶软装作若无其事的翻着菜单,“我也刚到。”
顾呈爽朗的笑了笑,解释道,“小澈,不介意我跟你们一起吃个饭吧?是这样的,我也很久没有见到小软了,这不,趁她有空也没想那么多,就来了。”
汪澈礼貌的点点头,还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温柔模样,“知道您来,我应该顺路去接您的。”
饭间,陶软的话都少得可怜,汪澈也能够感觉得到她有意的疏远。
“小澈啊,老汪生前与我是知己,我和他是无话不说,你啊,就也像我的孩子一样。”
汪澈嗯了一声,“还要感谢顾叔的照顾。”
顾呈干咳了一声,掏出了怀里的信封放在了餐桌上,“小澈啊,老汪不在,你的婚姻大事我可要为你着想的,这里面有些照片,你看,有没有喜欢的?”
汪澈放下了刀叉,看着还在看向窗外的陶软。
她这是借顾呈的口拒绝了他吗?
没一会儿,一辆豪车的急刹声响起,陶然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汪澈相亲,陶然不做见证者,实在是不完美。
所以,陶软临出门时,就打电话将这一切告诉了陶然。
她要让陶然知道,汪澈可以选择任何人,唯独她陶然,不行。
一进门,陶然
就直奔汪澈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她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和几人打着招呼。
“然然,你来的刚好,你看。”
说着,陶软将信封慢条斯理的拆开,里面的一张张照片和配有优秀家世的纸张,摆在了陶然的眼前。
汪澈从始至终没有多说什么,他在怀疑,在努力的思考,他和陶软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否则,她为什么会表现的极其讨厌他,却又一次次为他安排未来。
“这”
陶然一张脸垮掉了,不自然的看着陶软,似乎在跟她求饶。